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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起碼不是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完成的。
“人亡政息”四個字看上去很平淡,只有讀歷史的人,才知道這四個字何等蒼涼可悲。哪怕他是皇帝,他能做的一切也極其有限,因為,他活不了一千年,一萬年。
衣飛石看著他。
謝茂笑了笑,說:“朕明白你的想法。此事何其難也。”相比起皇帝今所描述的一切,衣飛石覺得,立嗣女算什麼?本就不算個事兒了。修禮而已,搞定滿朝大臣而已,搞定謝氏宗室而已。
“小衣,你可曾見過萬歲的皇帝?”
“往前數數千年。周八百年國祚,漢四百年,唐不足三百年。”
“皇帝要死,王朝會滅。”
“做一件事,又豈能指望它一勞永逸,千萬年不朽不變?”
“朕立嗣女,朕廢夫綱常,幸運些能庇佑天下婦人百年安樂,若不幸……”謝茂看著衣飛石的雙眼,很容易就說出訣別之語,“二十年後,聽事司化為齏粉,新帝再修大謝律。”
“那又如何呢?”
“因為世上沒有不滅的王朝,朕就把皇位拱手相讓天昌帝,不收故陳疆土?”
“豈有這樣的道理!”朕管不了千秋萬世,朕只管今生今世。
——謝茂在忽悠衣飛石的同時,發現自己好像也跟著瘸了。
第225章振衣飛石(225)當天夜裡,賈家村都安排好“商隊護衛”各家過夜的鋪了,羽林衛卻始終守在賈仁善家附近。
賈姑娘回屋之後,賈仁善著急想探問黃老爺的心思,我這個孫女兒如何?看得上眼嗎?三千兩銀子呢!這還不算聘禮,給孫女兒的家用。單是想一想未來即將到手,賈仁善就血氣上湧。
偏偏屋子裡謝茂和衣飛石在說話,朱雨不開門,衣長寧守在門外就不會准許任何人靠近擅入。
賈仁善就納悶。這生意上的事,黃東家和石大掌櫃商量是正經,怎麼黃東家納妾這等私事也要和石大掌櫃商量?這石大掌櫃管得還寬吶?
鄉野村人婚配多為繁衍,賈仁善也沒往男男之間的情事上想,他咬咬牙,回屋把攢好的碎銀子包了一小包,約有五兩,打算偷偷給衣飛石。
賈仁善揣著那一小包銀子出來時,恰好看見朱雨、秦箏提燈出門,衣飛石正在伺候謝茂披上斗篷。
“哎,黃老爺,大掌櫃,這是往哪裡去呀?這……”賈仁善急切招呼著往前,被兩個羽林衛攔在石階一側,眼睜睜地看著謝茂與衣飛石攜手而去。
“這是怎麼了呀?莫不是我家孫女兒不好看?黃老爺,您等一等,咱們村裡多是俊俏的小丫頭,您可著挑揀……”謝茂本是為了說服衣飛石才往賈家村一行,這會兒跟衣飛石說明白了道理,哪裡還想應酬?
賈仁善的追問挽留,謝茂壓兒就沒聽在耳中,與衣飛石低聲說著閒話就往門外走。外邊的羽林衛即刻牽來馬匹,舉火照明,盧成帶隊隨扈,趁夜趕到前邊鎮上與諸大臣匯合——御駕若真在賈家村住上一宿,幾個閣老樞臣能急得厥過去。
一直到皇帝與襄國公的馬蹄聲漸行漸遠,衣長寧才叫人鬆開賈仁善的嘴,罵道:“老狗。”皇帝御駕就在不遠處,衣長寧心中氣恨也不能生事。離開時,他兀自不解氣,吩咐身邊兩個羽林衛,道:“再過兩,御駕離了彤城,你二人來把二叔給這老狗的銀票拿回來。”賈仁善、賈仁義兩兄弟為了置辦今夜的酒席,村裡各處拆借酒食,算上來也要幾十兩銀子。如今賈家村想要的紅糖生意是必然沒有了,衣長寧還要把衣飛石給的一千兩定錢索回——合著皇帝帶著一行人來賈家村,這就坑蒙拐騙蹭了一頓霸王飯?
那倆羽林衛也不住笑了,答應道:“是。卑職遵命。”衣長寧帶人騎馬一路飛馳,追上皇帝御駕。
他和留下斷後的羽林衛皆弓馬嫻,漆黑的夜裡打馬飛奔也不在話下。服侍皇帝走夜路則不然,有衣飛石在皇帝身邊陪著,軟磨硬泡也不會讓皇帝騎快馬,因此衣長寧能追得上。
哪曉得他才看見前邊御駕行走的火光,前邊駿馬嘶鳴,皇帝所騎的御馬竟然人立而起。
衣長寧嚇得魂飛魄散,狠狠在馬上了一鞭,眼見趕不及,乾脆棄馬蹬鞍飛掠而起——正著急的時候,就看見一道悉的身影在獵獵火光中倏地躍起,一隻手扶住皇帝身,一隻手幫著握住韁繩,腳踩馬鞍,硬生生將受驚的御馬鎮壓了下去。
對,對,二叔在陛下身邊。衣長寧一顆心方才落了回去。
他趕到皇帝身前時,衣飛石已扶著皇帝下馬,羽林衛將受驚的御馬拉到一邊安撫,朱雨舉著火把在旁照明,衣飛石則低頭察看皇帝的雙手——怕韁繩把皇帝的手勒壞了。
“無礙無礙。”謝茂看向黑漆漆的前方,“別為難他,是朕打馬太快。”皇帝出行多半都有侍衛在外開道探路,尤其是鄉間夜路,一旦馬失前蹄後果非常可怕。
偏偏皇帝今夜心情好,非要趁著月跟襄國公賽馬,打賭誰先趕到前邊月下亮閃閃的荷塘處,誰今夜就榻上只管享受不必動——怕襄國公馬術太強,皇帝還不要臉地搶跑了半句話的距離。
皇帝與襄國公一個跑一個攆,預備打道開路的侍衛追都追不上。畢竟,人行馬不行。
才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