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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在家裡找了個偏院,了個新死的囚犯裝在棺材裡,這就佈置上靈堂了。
衣長安家就安在赤峰城,娶了室,生了兒子,生意做得那麼“大”,大掌櫃、大管事、大管家都是一撥一撥的。衣飛石吩咐對外報喪,榮家第一個奔的就是赤峰衣家。據說衣大聞訊就厥了過去,至今還躺在上,兒子太小也不能獨自出門,就來了一幫子大掌櫃、大管事……
能給衣長安做大掌櫃、大管事的也都不是等閒之輩,進門先施禮叩拜,也不忙去看衣長安的靈堂棺木,先表示我們大少爺是有家的,哪怕您是家嚴故舊,也沒有在您府上支靈堂的道理。
總而言之,廢話少說,甭管死了活的,把我們大少爺出來,我們要帶走!
榮繼珍直接把他們帶去看那口棺材,那倒黴的新死囚犯傳了衣長安的衣裳首飾,手腳腫大無法辨認細節,腦袋就跟透了的大西瓜被砸碎似的,那血模糊的……
“已請了赤峰城手藝最好的殮師,實在洗不出來……”榮繼珍府上的師爺忙解釋道。
“這……我們家大少爺究竟是……”大掌櫃勉強鎮定地問。
“哎,這不是……”師爺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往天抱拳,“那邊來人了麼?我們臬臺大人恰好去了衙門,回來就……唉。你看這事兒鬧的?老兄弟,也不是我們臬臺大人不懂規矩。按說大少回家搭靈棚叫家眷孝子持才是正經,可京裡來的那一撥不肯放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啊……”這師爺連哄帶嚇忽悠了一陣,反正榮繼珍咬定了不能帶走屍體,來的這一撥又都是下人,難道還敢在按察使府上動手搶人?只得老老實實給棺材裡的“衣長安”上了香燒了紙,鎩羽而歸。
聽事司與聽風營各出一人,跟在這一撥大掌櫃、大管事身後,緊緊盯著行事。
與此同時,聽事司配合打草驚蛇的計劃,徵調按察使司衙門衙役在城中大肆搜捕查問,鬧得雞飛狗跳。
衣飛石翻了半天卷宗,衣長安的一舉一動都符合他貪財愛、欺行霸市的紈絝形象,除了越看越討厭他之外,衣飛石沒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
唯一比較奇怪的是,兩年前,與子陸氏向來情甚篤的衣長安,莫名其妙和陸氏鬧了彆扭。衣長安搬到別院一住就是兩個月,後來趁著陸氏生辰的機會,他才與陸氏重修舊好。
這是件很奇怪的事。
據聽事司的調查說,陸氏出身貧家,長得也不算頂漂亮,與衣長安在殷家老宅鄰居相識。衣長安到年紀就把她娶進了門,也沒有帶她回京城拜廟上族譜。平時夫二人情非常好,衣長安花心愛,陸氏從不嫉妒,衣長安養花魁養小星,在外鬼混卻從不在外過夜。
婦人守婦道,丈夫知分寸,這是很典型的“恩愛”夫。基於這種關係,二人不可能輕易吵架分居。除非,有什麼特別嚴重的理由。
龍幼株敲門進來,衣飛石說道:“這個陸氏……”
“衣長安的室陸氏行事非常怪異。”龍幼株與他同時開口。
“請講。”衣飛石沒什麼具體發現,只是覺得陸氏與衣長安分居頗為可疑。
“凡人死了丈夫,除非病得起不了身,總得掙扎起來看一看吧?底下人來報,陸氏下午暈厥之後,半盞茶功夫就甦醒了,此後一直在書房閉門不出。期間見了回府稟報的掌櫃、管事等人,隨後帶著兒子照常吃了晚飯。哄兒子睡下之後,她也回屋睡下了。”龍幼株為了監看衣長安,往涼州派了不少得力心腹,在衣長安府上自然也有眼線。
這個陸氏的反應簡直讓人大開眼界。丈夫死了,她除了派下人到丈夫死去的府上看了一眼,自己該吃吃,該睡睡,半點兒不耽誤啊。
衣飛石想了想,說:“衣長安兩年前曾與陸氏分居兩個月。”他拿出一紙線報,指著衣長安當初離府居住的別院,說道:“派人去這裡看看。”
“久荷山莊。離此八十里外,確實不大尋常。”哪有人城裡住得好好的,和老婆吵架就奔八十里外的別院去住?未免也跑得太遠了些。龍幼株即刻出門差人快馬去查探。
衣飛石看了看窗前漏箭,夜已深了。
皇帝此刻該歇了吧?又覺得自己不在,皇帝說不得又熬夜看摺子了。
他覺得也有幾分犯愁,自從趙從貴榮養之後,鬱從華升了太極殿監事,那小子對皇帝也忠心,就是膽子小,尤其不敢得罪皇帝,本不敢趕皇帝去睡覺。如朱雨、銀雷這樣的老人,近年也越發不敢和皇帝犟嘴硬頂了……
“公爺!”門外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衣飛石依稀記得,是龍幼株身邊的下屬?
“進來吧。何事?”衣飛石問。
夏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施禮道:“公爺,天使到了!說有旨意給長安侯。”衣飛石意外極了。他知道龍幼株是跟著謝洛出門,聽到風聲後自己趕來的,可是,聽風營就是皇帝差遣來的人啊——皇帝知道他離開之後,迅速召見了他父親,叫衣尚予派人來攔他。
現在又來一撥天使是什麼情況?
“來的是誰?可曾說帶了什麼旨意來?”衣飛石將手裡卷宗封好,放進帶鎖的箱子裡鎖住。
他立刻準備出門接天使。畢竟是皇帝的使者,他能個死囚糊衣長安的老婆,可不敢跟皇帝的旨意撒謊說衣長安“死”了。
“鬱公公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