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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把謝茂笑得不行,反問衣飛石,難道你就聞不到朕身上的味道嗎?
衣飛石自問鼻子是很好用的。他是習武之人,五比一般人都更強些。皇帝非要問他,他湊近皇帝身上深一口,全是薰香的味道,哪有什麼其他的香氣?又不好意思駁了皇帝的面子,撒謊道:“好像是有些恍恍惚惚的味道……”這明顯就是撒謊了。謝茂被他逗得不行,又故意問道:“究竟是什麼味道?”衣飛石被得急了,無辜地說:“臣也說不出來。大約是個龍味吧?”誰特麼見過龍啊?誰知道龍味是什麼味啊?我就瞎扯了你怎麼辦吧?
這答案讓謝茂非常滿意,當天晚上,皇帝就賞襄國公飽飽地吃了一宿龍。
相處得久了,確實舉手投足都能帶著回憶與笑話。謝茂歪在衣飛石腿上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忍不住就想起往事,嘴角微微上翹。
“陛下很高興。”衣飛石看著他的笑容,也忍不住心情好,低頭在謝茂額上親了親。
“朕想起愛卿吃龍。”
“……”
“龍好吃吧?”
“……嗯。”又吃了一頓龍之後,二人歪在一起互相摟著。
謝茂就像撫摸動物皮一樣,輕輕順著衣飛石的鬍鬚,低聲道:“你爹怎麼想呢?”
“此事不與臣父相干。”才親暱過後,衣飛石談及政事的態度依然冷漠乾脆,“若衣長安涉案,請陛下施以國法。”
“又瞎扯了不是?他是你大侄子,論親論貴都在八議之列。”謝茂從前喜歡在年少的衣飛石跟前營造自己無比高深強大的形象,如今衣飛石一天天成,二人情也一天天深重,他偶然也會跟衣飛石示弱——以達到以退為進的目的。
此時衣飛石又是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謝茂就摟著他,不住撫摸他的鬍鬚:“這朝中總有人喜歡和朕對著幹。朕不過是叫黎簪雲去上書房給皇孫們講講課,他們就詛咒朕要亡國……”衣飛石也沒懂衣長安涉鹽引案與黎簪雲講學有什麼相干,他緊張地護著自己的鬍子:“陛下,陛下,臣前才修了鬍鬚,別壞了……”
“朕也沒有鬍子。”謝茂道。……您對外都說自己“不行”了,“面白無鬚”不是那什麼的基本形象麼?衣飛石瞅了皇帝一眼,到底還是不敢講,只小聲求饒道:“臣還要見同僚大臣……”謝茂將腦袋沉沉地放在他膛上,嘆氣道:“朝裡不省心,小衣也不與朕同心。”明知道皇帝是裝的,衣飛石聽他這麼說了,還是滿心難受,沉默著不能說話。
若為了皇帝的江山社稷,他能把命賠上。如今卻是皇帝為了他才如此苦心孤詣,乃至於倒行逆施,他沒以死相諫就是十分體諒不捨皇帝的心意了,要他跟皇帝一起放飛自我?真做不到。
涉鹽之事不大好查,頂多查出來衣長安確實在案,至於衣長安為什麼勾結謝澤,只能靠判斷。
謝澤一處被皇帝輕拿輕放,如今風聲過了,皇帝才來處置衣長安與殷克家。罪名也是可輕可重,端看怎麼查——勾結皇嗣要殺頭,買賣鹽引要殺頭,橫行鄉里魚百姓算個什麼罪名?只要鹽引是合法的,拿著鹽引去買鹽,半點兒問題都沒有。
如今吳閣老都死了,替四岸縣曬鹽場的吳富箏撐說話的人就更沒了,發落到最後,死的說不得就是吳富箏一家,旁人誰都不吃虧。
“臣請旨督辦此案。”衣飛石道。
“你又頑皮了。這案子給誰辦,也不會給你辦。”謝茂很清楚,真讓衣飛石做欽差主審此案,衣長安十成十跑不了一個死罪,然而,把衣飛金的長子親手殺了,衣飛石心裡就真的不難受?
謝茂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不過,衣飛石的提議給了他一個新思路。
※純王府。
謝洛接了旨意,給頒旨的宮監了個大紅包,滿臉賠笑地送了出去,滿心都是我。
皇帝要他去查四岸縣轉賣鹽引案。
衣長安是鎮國公府大公孫,他謝洛是孝烈皇帝嗣子,皇帝親封的純王。
按理說,衣長安和謝洛完全不相干,皇帝叫謝洛去查衣長安,這是提拔宗室王爺,給了差事辦,是好事。可是,這世道它不能單論理啊——謝洛沒出繼之前,是長山王府的小王子,他曾經的姐姐真熙郡主謝嫻,嫁給了鎮國公府的二公孫衣長寧。
轉來轉去,全是自家親戚!這案子怎麼查?何況,……衣長寧辦的那件蠢事,謝洛也知道了。
他真的很想找上門去抓住衣長寧肩膀狠狠搖幾下:哥,姐夫,親爹,祖宗,別害我了,成麼?
現在皇帝把這破差事丟給他,明顯就是看他反應。
問題是,他也不知道這案子該怎麼查啊,若查出來衣長安無罪,好吧,明明有罪非要說無罪,這就是他蓋彌彰,若查出衣長安有罪,更好了,事已至此,居然還陷害之心不死……
不管查出來是什麼結果,他這個居心叵測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謝洛在家裡摳了半天腦袋,實在不想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吩咐道:“著人去打聽打聽,襄國公什麼時候休沐出宮?”半個時辰後,底下人回報:“今就在宮外呢。”
“備禮。”
“備厚禮。”
“本王要去拜見襄國公!”第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