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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絕不會錯的。畢竟,羽林衛是皇帝親衛,掌握宮,關係太大了。
謝茂一聽就明白了,小衣往羽林衛帶心腹進去了。同時衣飛石也在表忠心,羽林衛也是我的兵,我不會偏心帶來的三百心腹,肆意排擠以前的軍官,鬧出蜚聲物議。
旁人自然沒有衣飛石這樣便利的條件。
想要見皇帝就不容易,見了皇帝還得看皇帝心情好不好,再決定說不說想要奏報的事,這說事的時間要把握好,說太簡單了皇帝記不住,說太複雜冗長了皇帝嫌囉嗦太麻煩……
哪裡像衣飛石這樣,吃著點心聊著天,就把該報備的事說完了。
“你上個摺子到樞機處,叫軍械司給羽林衛批一萬具新制的山文甲,”謝茂給衣飛石擦擦嘴角的碎屑,“這就傳膳了,少吃些餅。朕吩咐膳房燉了魚羊鮮湯——衣將軍新官上任,朕得給撐撐面子。”山文甲因其工藝複雜成本昂貴,一向只在武官與皇帝親衛中配備。
羽林衛自然有資格配備山文甲。不過,哪怕是羽林衛中的山文甲也是有數的,新人穿戴舊人的盔甲,壞了修補,實在修補不了了也得回收。謝朝從文帝時期就開始到處打仗,軍資都緊著邊軍安排,羽林衛一年兩季八套官衣常服都發放得齊齊整整,這甲冑還真的就一直在堅持修修補補十多年。
如今除卻南邊浮托,謝朝邊患已平,謝茂自然要花費力氣把京畿守備力量扶持起來。
正所謂實心腹、虛四邊,握在皇帝手裡的兵力越強大,地方守備與邊城就越不容易出亂子。偶然有敵寇入侵,調各地守備平亂或從京師調遣中軍征討,也都是來得及的。
林附殷在時,謝朝國庫收支還算平衡,林附殷下野之後,謝茂又開了海事司課稅填補,今歲謝茂親自巡幸的九大糧莊次第豐收,想著這兩年都是風調雨順難得的好光景,謝茂手裡就寬裕了不少。
他算了算各處的開支,有點掣肘也問題不大。
反正都是要大力扶持京畿各兵衙,這早一天遲一天的,不如把面子給了小衣去立威做人。
衣飛石殺人開革是立威。孫崇勇冠羽林衛是立威。如今衣飛石隨便上了一道摺子,就輕輕鬆鬆批來一萬具嶄新的山文甲,這又何嘗不是立威?
——敢殺,能打,跟著老子有吃。
收服兵痞三大殺招,全齊了。
衣飛石知道皇帝必然會充實京畿兵力,然而,京中除了羽林衛,還有衛戍軍,中軍。
經過孝帝朝的力捧,羽林衛已經算是三大兵衙裡裝備最良的一支了。這會兒還故意緊著羽林衛賞東西,正如皇帝所說,這是給他撐面子,幫他立威,讓他儘快在羽林衛站穩腳跟。
“臣謝陛下!”衣飛石不愛升官發財受賜爵位良田,就是喜歡收軍資。
給袍澤兄弟們裝備上嶄新的山文甲,阿爹那邊也批了條子,說可以去兵部支三千斬馬刀,快冬天了,再去磨點過冬取暖的木炭……又是個肥年啊!衣飛石樂滋滋地下地磕頭。
謝茂趁機就叫朱雨把桌上的點心都撤了下去,親自攤開空白奏表,招呼道:“你來,朕看著你寫摺子。”衣飛石又上榻去和謝茂一起坐了。
趙從貴捧來硯臺,潤好筆,衣飛石又不是真沒讀過書的莽夫,奏摺自己就能寫,不需要幕僚幫忙。
然而,皇帝在一邊盯著,他提起筆,寫字時就覺得有點緊張,好不容易把“羽林衛將軍臣衣飛石跪奏”幾個字寫完,腦子裡就有點空——怎麼措辭顯得恭敬親切些?
謝茂還隔著他肩膀,看他寫的字,嘖嘖稱讚:“好,字兒有長進。”衣飛石就回頭,看著他。
謝茂從沒見過他這樣茫然又羞恥的表情,還帶了一點求助。
謝茂愣了一會才想明白,這是不知道怎麼寫了?
他想笑又捨不得取笑,很自然地伸手將人摟在懷裡,接過衣飛石手裡的羊毫,一字一字寫了下去。
申請軍械的摺子不必多複雜,奏事一則恭敬,二則明白,何況,各事的奏摺都有基本格式,一般也沒有大臣願意自由發揮。謝茂天天都在看摺子,寫起來很快。
皇帝寫摺子不惹人矚目,讓衣飛石吃驚的是,皇帝居然能摹寫他的字跡!
那像模像樣的字骨鋒芒,倘若不是極其悉衣飛石筆跡的人,絕對分辨不出來——這和照字臨摹不同,皇帝都沒看著他的筆跡做參照,就這麼信手寫了出來。可見對他的字跡悉到了極處。
“朕寫得像不像?”謝茂寫完奏摺,把筆還給衣飛石,在他耳邊輕輕吹氣。
衣飛石嗯了一聲,半晌才問:“陛下,為何……”
“朕想你呀。”謝茂將他摟在懷裡,悉的體溫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美好,“你在西北,只有密摺回來,朕見不到你,只能看你給朕寫的摺子……一天看一次,一天看兩次,有時候看三次,四次。”
“朕本想哪天嚇你一跳,嗯,今兒小衣犯蠢,就不嚇了,給小衣找補回來吧。”短短几年時間,哪怕天天看衣飛石的奏摺,謝茂也不可能學會衣飛石的字跡。
他學的是前兩世衣大將軍的字跡。衣飛石覺得有些地方不怎麼像,會被悉的人認出破綻的地方,就是衣飛石此時筆端的稚,前世的老辣風骨。
正如謝茂所說,在前世,他和衣飛石見面的機會實在不可能太多。
前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