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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大多就吃兩頓,未末申初才是晚飯的點兒,謝茂與衣飛石來得還比較早了。

才支上攤不久的攤主麻利兒地端來幾碗招牌面食,衣飛石溜兩口就了一碗豆花面,轉頭就吃撒上香蔥的臊子面。外面攤檔的吃食當然不及宮中御膳細,扯開的麵條帶著一點未篩盡的麥麩,則是謝茂闊別已久的野趣。

衣飛石吃下半碗臊子面,往碗裡兌了一點兒香醋,跟皇帝指西邊旱橋另一頭人頭攢動的攤檔:“喬記輔食,那也好吃。我去給主上買!”誰讓皇帝出門不帶錢呢?荷包鼓鼓的定襄侯十分慷慨。

這時候,帶著很多錢的趙從貴就很老實地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不存在。

“吃完了再去。”謝茂將碟子裡的酥餡餅切成容易入口的四份,推倒衣飛石跟前,“你喜歡,咱們以後常出來就是。可別吃多了積食。”衣飛石夾起餡餅咔嚓咔嚓嚥了,點點頭,又說:“喬記做的話梅花捲,真的很好吃。”謝茂無奈道:“那你待會給朕、我買一個來。”想了想,“要不,把廚子買回去?”衣飛石喝了一口鮮美的羊湯,道:“好多人喜歡吃。我也不愛天天吃。”謝茂跟著他目光的方向望向旱橋的另一頭,確實很多人圍著。除非年節廟會,這樣人頭攢動的情形在古代是很少見的。他也沒想太多,只覺得小衣可愛,把攤主買回家專給自己做花捲,堂堂皇帝定襄侯難道養不起?只是相比他的獨尊唯我,衣飛石沒那麼自私罷了。

無論衣飛石做什麼,謝茂都覺得他好,比全天下所有人都好。

這會兒謝茂帶著笑意摸了摸衣飛石的脊背,正想說個甜話,吹吹打打的聲音又傳來了。

一天隨隨便便就碰到兩起喜事,今兒這子也未免太好了吧?衣飛石立刻警惕了起來,餘賢從往前看了看,常清平又跑了出去,沒多久回來稟報道:“還是相王府的車隊……”

“他家不是往西邊去了,怎麼會來南街?”謝茂問道。

謝茂活了幾輩子也沒正經見過謝京百姓的婚俗。他不懂,餘賢從是懂的,連忙解釋道:“回主上,照著京中舊俗,男方向女方家過禮,但凡有些身份的都要在城中繞上兩圈,宣揚誇耀一番……”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前邊一處門第喧譁起來。

常清平回來稟報時臉有些怪異,低聲道:“聽事司龍司尊在前邊理事。”謝茂曾答應過衣飛石,要把那黃四孃的婚事處理好,這會兒聽說龍幼株在前邊就知道可能不大好了,面上不動聲,緩緩吃著熱氣騰騰的湯麵,對此事不置可否。

衣飛石咔嚓咔嚓吃餅。

“你去給朕買個青梅花捲來。”謝茂突然支使衣飛石。

衣飛石沒糾正說是話梅花捲,反正皇帝對不在意的東西經常都是瞎說,底下人能明白皇帝的意思就行。以往謝茂連衣飛石身邊的親衛的名字都是次次叫錯。

衣飛石知道龍幼株只怕是辦事出了岔子,皇帝不想被他知道,他就裝著不知道而已。

旱橋不長,皇帝身邊又有餘賢從等人護衛,就算有意外,衣飛石也自信能立刻回來護衛,所以,他就放心地揣著錢去買花捲了。

一直到衣飛石走到旱橋另一頭,謝茂才沒好氣地問:“這都能出事?”常清平對突然崛起的龍幼株沒有半點好,如今黎順在聽事司充作龍幼株副手,常清平又怎會不希望老兄弟更進一步?平時找不到機會上眼藥而已。這會兒就低頭小聲道:“也不知道是哪裡傳話傳拐帶了,那黃員外郎府上一心以為宮裡要聘娘娘……侯爺當面,屬下都不敢講。”謝茂是不太知道謝京百姓家的婚俗,可是,三書六禮古已有之,這大章程是不會變的。

六禮指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這其中,在納吉時,男方就會將三書中的聘書送到女方家中。聘書裡就有男方家的詳細情況,包括哪家第幾子求娶某某。

現在相王府與黃員外郎家的婚事都到納徵的地步了,女方才發現嫁的不是皇帝?

本說不通。

除非,有人故意隱瞞了消息。或者說,調換了聘書。

這點破事值得這麼花費心思嗎?謝茂是真的有點不懂了。

區區一個員外郎的閨女,砸河裡都掀不起一點兒水花的微末之人,難道還真的想要嫁進皇宮?別說謝茂這樣油鹽不進的鐵石心腸,就算是在文帝朝、孝帝朝,攤上這事兒也是一壺鴆酒就完結的事,難道還指望皇帝九重心動,將錯就錯把她接進宮去?

若這事兒不是黃家妄想,那在其中搗鬼的人是誰?又是為了什麼?

——讓衣飛石跟他鬧彆扭?

估計也沒人覺得衣飛石敢和皇帝別苗頭。

何況,謝茂想了想,他今微服出門帶衣飛石來南街吃麵,完全就是他隨心所至的一個巧合。這不可能被算計,所以,他到黃家撞見這一場鬧劇,就是一個意外。

那就是……龍幼株?這事兒辦得不好,首當其衝倒黴的就是龍幼株。

前兩年聽事司在西北調查資敵叛國案時就遭逢挫折,王夢珍意外身亡更是讓皇帝雷霆震怒,顧不得龍幼株婦人之身,施以杖刑懲戒,西河事上,聽事司其實立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功勞,不過,因著皇帝和定襄侯搞了點釣魚執法的小把戲,所以,聽事司在西河叛亂上就顯得特別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