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過!”見衣飛石嘴也有些乾燥,謝茂一手提著茶壺,一手端著茶碗回來,冷笑道:“那可不。以前朕也沒過你,寢宮寢殿隨便你進出,你也不必偷偷摸進來,”他走到衣飛石跟前站定,斟了一杯茶,又看歪頭睡著的朱雨,“昏朕的內侍!偷窺朕躬!”衣飛石現在的覺比看見自己親手做的假股還崩潰,他在皇帝跟前一向表現得很“老實”,那是因為他從來不會在皇帝跟前做沒有把握的事。就如今天,他敢悄悄潛進來,底氣來自於他對御前侍衛、對御前近侍、對皇帝本人的瞭解——他自問絕不會失手。
悄悄地進來看皇帝一眼,除了稍解相思之苦,除了聽說皇帝最近視察黃沙地憔悴了許多,也是因為皇帝故意晾著他,讓他有點不自信。
他想進來看看,皇帝是真的生氣了,還是跟他開玩笑?
若說對皇帝不恭?那是絕沒有的。也是仗著皇帝近恩情深重,心養得大了些,才想來看看。
結果居然被抓住了!
自問絕不會失手的衣飛石連被抓時的說辭都沒想過,現在滿腦子都是“啊啊啊衣飛石你腦子了才敢往裡躥”,對此次行動懊悔不已。
皇帝翻臉訓斥他,他都不會撒謊,只會乾巴巴地解釋:“臣錯了,臣……以後不敢了。”
“你摸進來,想幹什麼?”謝茂問。
“就……就、就看一看。”衣飛石磕磕巴巴地說,眼神很真誠可憐。
“看什麼?”
“看、看……”
“看朕?”
“……”衣飛石低下頭,半晌才說:“臣許久不曾見陛下。”
“哦,怪朕不該把你攔在外邊。”謝茂坐下來,把手裡的茶碗遞給衣飛石。
多耳鬢廝磨讓衣飛石的動作又沒過腦子,恰好盥室裡溫熱,他又著急,嘴裡也有些上火,接過茶碗就把水喝了。喝完才發現……衣飛石,你腦子又了吧?
衣飛石連忙捧著茶碗俯身磕頭,謝罪道:“臣莽撞,臣萬死!”
“少跟朕套詞兒。茶杯呢?”謝茂沒好氣地問。
衣飛石又訕訕地直起身來,把茶碗捧起來。謝茂就著他的姿勢,再給他斟了一碗茶,繼續問:“有人知道你進來麼?”
“就……”衣飛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陛下您一個人。
謝茂稍微放了心,拿手指戳他腦袋,問道:“以後不許了,知道嗎?”衣飛石尷尬得不行,不迭點頭:“臣再不敢了,陛下恕罪。”
“今是朕不對,不該輕易晾著你。但你不該戲耍御前侍衛,捉朕的內侍。”謝茂才把衣飛石臉頰戳紅了,這會兒又覺得心疼,伸手抹了抹。站得這麼近,他清晰地看見了衣飛石髮處隱隱淌出的細汗,可見是真的嚇著了,“你可曾讓宮人再為你上稟一次?”衣飛石搖頭,低聲道:“臣去後一直隱匿行跡不與陛下知道,陛下心裡不痛快,臣不敢求。”這話把謝茂氣笑了,不敢求朕,倒是敢直接偷摸進來?
皇帝身邊比不得旁處。
和普通小娘子談戀愛,半夜爬個牆頂多被老丈人捶一頓,皇帝身邊是那麼好溜進去的麼?
窺伺帝跡就是死罪,何況還敢避過御前侍衛的耳目,昏皇帝身邊的內侍,偷偷摸摸試圖偷親皇帝!想起剛才睜眼看見貓著,一張臉離著自己不足三寸遠的衣飛石,謝茂想,是想偷親朕吧?
能讓衣飛石這樣謹慎自守的子,腦子進水一樣地偷摸進來,就為了“看看”自己,偷偷親自己一下,謝茂心中很是得意甜。
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會突然驚醒,完全源自於情人間最親暱的那一點靈犀。
他只以為衣飛石身手也不見得那麼的“好”,連他都意外撞見了衣飛石,門外服侍的餘賢從、常清平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次是瞞過去了,萬一下一次失手了呢?真被人撞見衣飛石偷偷潛入皇帝宮室,這事兒就太難看了。
他做皇帝,庇護衣飛石當然沒問題。有他默許,衣飛石做得多出格都行,絕沒人敢問罪。
可是,這世上最無法控制的就是人心。
謝茂可以寬恕縱容衣飛石擅入之罪,但是,衣飛石的做法還是太得罪人了。
孤身一人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皇帝寢居之地,首先得罪的就是所有御前侍衛。
被人摸進了皇帝寢宮,負責皇帝安危的御前侍衛統統都是死罪。就算皇帝不怪罪,平白無故攤上個死罪,誰心裡能痛快?要說御前侍衛技不如人,落下死罪也是活該——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道理也架不住人家心裡不痛快啊。
再就是近身服侍的朱雨。
今被昏過去的是朱雨,明說不得就是銀雷,是趙從貴。這都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
謝茂太知道這些人的力量了。哪怕他一心向著衣飛石,哪怕他從一開始就耳提面命,決不許任何人在他跟前內涵衣飛石半句,可他畢竟是身居九重的皇帝。
他只有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他難免要依靠身邊的人去獲取外界的信息。
他可以只偏聽偏信衣飛石,但他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凡事都親自去找衣飛石,親自和衣飛石代。他難免會有需要人傳遞旨意的時候。這群人不僅會親自給衣飛石傳旨,也會向百官群臣傳旨,話術的妙處就在於同樣一件事,正話反說,反話正說,都是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