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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保你?”林若虛問。
“我知道河陰郡有誰對西河王室忠誠,對謝京不忠。”白夜清說。
林若虛冷笑著看著他。
這人是真的生得美啊,眉梢眼角沒一處瑕疵,舉手投足皆是儒雅。可惜心腸太狠。
早在西河三郡籍的貢士被黜落身份之時,白夜清就在河陰郡各城來往,藉口談生意,一家一家飲宴遊,試探是否有可趁之機。那時候願意跟著白家串聯的商家並不多——西河世家推舉本地士人入朝,為的可不是替西河王室復國,而是為了朝堂有人方便官商勾結。掉了幾個貢士算什麼?生意照做。
一直到朝廷頒旨對西河商賈課以重稅之後,西河三郡地動山搖,白夜清跳得就更歡快了。
河陰郡的富商巨賈之中,到底有多少是本就心存反意,有多少是被白夜清巧舌如簧裹挾進來?只怕除了白夜清他自己,沒人能說得清楚。
林若虛都聽過白夜清的蠱惑之詞,什麼衣家和謝家不合,遲早要打起來,什麼陳地還有遺民不忿謝氏皇室,花兩個錢就能買上一支陳地強軍,什麼西河王室猶有血脈在世,擁立就是從龍之功……
一邊是謝京趕盡殺絕的三倍稅課,一邊是白夜清吹得天花亂墜的美好前景,被得走投無路的西河商賈自然要考慮一下怎麼辦。或許是真的與白夜清有了默契,也有很多本就是虛與委蛇。
現在,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這一波曾經被白夜清蠱惑過的商賈,都成了他的投名狀。
“我還知道,他們準備在什麼時候舉事。”白夜清說。
“白崇安在河陽已經殺官造反,若說河陰舉事,左不過這幾。我就算寫信去京城,不說我京裡的關係肯不肯攬你這樁髒得噁心的臭事,單是書信往來也要十多,你等得急?”林若虛問。
“等不及。”白夜清望著林若虛的雙眼,似有一絲哀求,“求老爺給我一張文老大人的帖子。”林若虛一口回絕:“沒有!”
“老爺在謝地居住,安安穩穩十多年,若沒有文老大人的帖子鎮宅,我不信。”白夜清道。
林若虛還真沒有文榮的帖子,因為他在隱居清遠縣之時,當時身體還算硬朗的文榮親自來了一趟,清遠縣周邊的大族都知道,他林若虛是文榮老尚書極其看重的後輩師侄,平時誰敢來找事?
“那你也該知道,文老對我仁至義盡,我豈會讓他捲入這等腌臢之事,平白誤了名聲。”
“老爺是故陳慶襄侯。”白夜清提醒道。
“那你去告發我!”反正白夜清都知道他和文老尚書的關係了,林若虛也不裝了,冷笑道。
他雖是陳朝慶襄侯,可是除了當年洪樓打臉一事,並沒有真的對謝朝幹過什麼。從聖京回陳之後把朝中虛職都辭了,直接到謝地隱居十多年。真說他是細,和文老尚書勾結,那也得有證據。
他又不是隻和文榮一人往,謝朝儒林數得著的幾位文宗,他全都有往來書信。
謝朝是瘋了才敢把他當細,把文榮當通敵來處置。這是要把謝朝大半個儒林都震塌。
“老爺自然清清白白。可是,”白夜清低頭在他耳畔吹了口氣,“我不清白。”林若虛一把將他推開,推搡間摔了杯子,門外等著摔杯為號的兩個小廝踹門而入,四五個大漢衝了上來,把貼在林若虛身邊的白夜清按倒在地,不太練地用麻繩開始捆。哪怕白夜清本不反抗,幾個大漢還是捆了半天才把白夜清綁好。
小廝興奮地請示:“侯爺,是不是拖出去砍了?”
“少聽點戲!”林若虛瞪眼。
“哦,那侯爺,現在怎麼辦啊?丟柴房關起來,還是扔出門去?”小廝忙收斂住笑意。
白夜清抬起頭,看著林若虛的臉,說:“正月初八,鄭園梅林……”小廝哎呀一聲,說:“侯爺,白二公子這是不是說,一夫百恩啊?”
“住口!”林若虛快被這聽戲中毒的小么兒氣昏了,心中也覺心虛。
白夜清說的不是今年的正月初八,而是去年。那時候白夜清剛到清遠縣做客,二人在鄭園相遇,這年月風文人都有點貪杯好的小病,男女都不是問題,只要生得好,怎麼睡不是睡?白夜清長得這麼好看,又很仰慕他的詩才,二人喝了兩杯就滾到一起了。
不過,白夜清守得緊,輕易沒讓他得逞,就是該親暱的事都親暱了,守著最後一步不肯。
二人糾糾纏纏近一年,林若虛也發現白夜清跟誰都“關係好”,再發現白家那點上竄下跳的花花腸子,哪裡還敢去惹白夜清?躲著都不敢出門。哪曉得到了今天,還是被白夜清找上了門。
最讓林若虛覺得可恨的是,明知道白夜清不是個好東西,他看見白夜清的臉……就狠不起來。
白夜清慢地說:“清遠縣附近,誰不知道我是老爺枕邊人?”林若虛才醒悟他不是用往情分哀求自己,而是用往情分要挾自己!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白夜清,白夜清都被捆成了一個粽子,說話還是不緊不慢:“我不乾淨,河陰郡半數商家不乾淨,老爺還想幹淨嗎?”說著故意眨眨眼,似是挑釁,“老爺不乾淨了,文老尚書還想幹淨嗎?”林若虛為白夜清這不要臉的牽扯歎為觀止:合著他是從去年就訛上我了?退路找得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