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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西北軍的軍威,你……”張豈楨反手一耳光在他臉上,怒斥道:“閉嘴!胡咧咧什麼?”立刻就有兩個人把那黑麵男子拖了下去,捂住他的嘴小聲勸:“你不要命了?!”衣飛石恍若未聞,仍舊氣定神閒地站在中間。
以他西北軍督帥的身份,確實不太好判罰此事。畢竟衛戍軍是皇帝的衛隊。若此事殷克家理虧,他二話不說就砍幾個殷克家的親兵給張豈楨賠罪,問題是,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這其中只怕另有隱情。
他只能請謝範來安撫衛戍軍。
謝範還沒有來,遠遠地就有一個聲音大喊:“湯耀文死啦!督帥府的親兵把湯耀文打死啦!”衣飛石本不知道湯耀文是誰。
張豈楨原本冷漠敵視衣飛石的眼神瞬間一變,按住身邊又要刀的小兵:“你去,把湯兵尉的屍體抬來,再仔細留意,附近可有什麼陌生可疑的人出沒。”
“頭兒?”小兵驚訝地看著張豈楨。
張豈楨肯定地點點頭。
張豈楨說話聲音很低,卻瞞不過耳力極佳的衣飛石。
衣飛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不愧是黎王的心腹,這心思夠靈,意識也夠清醒啊。
張豈楨抬頭與衣飛石目光一碰,見衣飛石眸光清明帶著徹,二人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絲默契。
張豈楨悍然刀,猛踏一步朝衣飛石砍來,衣飛石彷彿猝不及防,倉促間飛旋而出,二人纏鬥一起,很快衣飛石就佔了上風。張豈楨正在被衣飛石壓著打的時候,二人默契地出一絲破綻,咻地一聲,一支細箭從屋脊上飛出,直張豈楨心窩。
——這躲在遠處的暗箭,自然不指望能暗算到衣飛石,從一開始,想殺的就是衛戍軍一方。
哪曉得衣飛石掐向張豈楨的左掌倏地化為爪形,指間一抹亮銀閃爍,當地一聲,就把向張豈楨心窩的暗箭橫地砸飛了出去。
張豈楨則一拳擊在衣飛石故意脫手的古劍劍柄上,古拙纖細的長劍直暗箭飛來的方向。
這配合打得恰到好處。
衣飛石輕旋衣襬,施展出冠絕天下的輕功,整個人竟如同一片在風中疾旋的秋葉,追上了被張豈楨擊飛的長劍。他眸光清冷如水,盯著劍尖所指的方向,伸手接劍的瞬間,劍鋒堪堪抵在刺客咽喉之上。
——若他追不上,張豈楨就拿下刺客的屍體。
現在,他追上了。他就有一個活口可以查問了。活人總比死人更好一些。
張豈楨看著他宛如秋葉般飄逸的身影,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對高手的定義。似乎自那夜聖安門之後,定襄侯的功夫又有了一個飛躍。原本,按照他的計算,他們是捉不到這個刺客活口的。
定襄侯總能做到普通高手想都不敢想的事。
衣飛石捉到人就先把這刺客的一口牙齒都抖了下來,再把渾身衣裳全部剝光,連頭髮都給削了。
倒不是他心狠手辣故意羞辱,他這些年在西北和陳朝諸府的細接觸得越來越頻繁,知陳朝細的手段。牙齒裡藏毒藥,抵著心窩的衣裳裡有毒針,髮髻靠近百會的地方也有木楔子……自殺的花樣層出不窮。
然而,這一次捉到的細,又一次震撼了衣飛石。
謝範剛剛趕到,還未來得及與衣飛石敘話,這個老老實實光著股縮在一邊的細,就吐血死了。
張豈楨連忙上前察看,沒有外傷,臉青紫,嘴發黑,吐出的鮮血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苦味。顯然是中毒而亡。
他向謝範、衣飛石稟報:“來之前就已服毒。”也就是說,這個人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左恩,先帶隊回營。”謝範不問多的,先把衛戍軍拉回去。
現場被衣飛石捉出來一個放暗箭的刺客,有腦子的都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了。謝範親自來鎮壓全場,他叫人帶回,衛戍軍沒一個敢吭聲的,有一個算一個,老老實實地回營待命。
張豈楨與他涉案的十多個同袍兄弟,則留了下來,跪在謝範跟前。
謝範解下身上的大氅,覆蓋在死去的陳朝細身上。
衣飛石目光驚訝地看著他的動作,張豈楨更是渾身一震,謝範起馬鞭劈頭蓋臉就張豈楨,他人時站立不動,就照著張豈楨的頭上,一連了十七八下,把張豈楨得皮開綻幾乎認不出面目了,他才深深一口氣,指著地上死去的細,說:“他本來還有三個月的命。”
“錦衣衛安在長青城的探子,最好的探子。混進了陳朝諸府,紫級頭目。”
“十五年沒回鄉,爹死了,娘死了,老婆死了,兒子剛剛考上了秀才。”
“半個月前,故陳遺民策劃刺殺陛下,他送消息出來,身份暴。你在錦衣衛幹過,你知道陳朝諸府的規矩。人人皆服毒,半年為期。他前一次服藥是在三個月前。現在回不去了,他只有三個月命。”
“他打算趁這最後三個月,回老家去看看兒子,說不定還能給兒子看個媳婦兒。”
“我給他寫好了文書,準備了盤纏,送了他兩匹好馬,一壺好酒。”
“艹他孃的,喝完酒就給你死這兒了!”
“給你死的!”謝範紅著眼眶一腳踢在張豈楨心窩,又踢一腳!
“你他孃的認個婊子姐姐不能好好看清楚?看看是個忠的的?給你唱個小曲兒就昏了頭了,你在錦衣衛當了幾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