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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灃死裡,吃了兩次虧還學不乖嗎?說是信也好,說是偏執也罷,反正他這輩子絕不會立侄子為儲君。
將皇位傳給侄女,就是個起來很奇葩也很符合謝茂三觀的想法。
謝團兒是謝茂最看好的皇嗣人選,不過,也不獨是謝團兒,孩子的成長過程很難掌控,說不定哪天就長歪了,謝茂打算未來在宗室裡挑選更多的宗女,從小養在身邊,普遍撒網,著重培養,總能教出一個吧?
挑選宗子為嗣與挑選宗女為嗣,執行難度完全不一樣。
朝堂中袞袞諸公全是丈夫,哪裡容得下一個女人御極天下?
謝茂要想給嗣皇女鋪平道路,在朝堂裡多添幾抹窈窕靚才是正道。
然而,不說准許女子科考會有多大的阻力,就算謝茂拿出暴君姿態強行讓女人考科舉了,這世道有幾個女人有幸運識字讀書?識字讀書的女子又有幾個拗得過父兄敢來科考出仕?
謝茂是做過兩輩子皇帝的穿越者,他知道在封建社會,有些事情由上而下開化,遠比從下而上逆襲來得容易。太后臨朝稱制、女皇君臨天下的時代,女子的地位就比較高。所以他等不及去慢慢提高生產力、搞婦女解放運動,成立聽事司,就是他強權之下劍走偏鋒的一種嘗試。
聽事司上下人等全都不經吏部選官考評,也不需要科舉出身,皇帝點了頭就能即刻走馬上任。
若是個閒散衙門也罷了,偏偏不幹實事,掛了個錦衣衛監察百官的名號,誰見了心裡不驚?
各位相公老爺幾曾把女人放在眼裡過?這女人一旦穿上錦衣衛的官服,戴上聽事司的牌,又有誰敢她們繼續當作囿於花鳥蟲魚之間、掌於父兄丈夫之手的弱質婢妾看待?知道怕了,知道女人也不好惹了,再過三五年,西北平穩了,謝茂再慢慢來提拔聽事司的女子入朝為官。
一旦朝堂上有了女子為官,再往下遞個風聲准許女子參考,哪怕男女分開考試,總會有不甘心、不甘願,或是家中只有女孩兒值得期望的前來應舉。
這是謝茂的打算。
因諸事都在籌備之中,具體成與不成,謝茂也不敢打包票,所以,他不會輕易把這個計劃告訴任何人,也包括太后。
這事情就把太后怒了。
文帝在位時就極度倚仗錦衣衛,多少官吏不分青紅皂白死在詔獄之中,三法司竟成虛設。
謝茂雖沒說要重用錦衣衛,可是在錦衣衛衙門內另立門戶搞個聽事司,那不是換湯不換藥一回事麼?她倒沒覺得兒子心腸多惡毒,一心認為是林附殷把持朝堂,所以謝茂不敢放心用各部官員。
堂堂天子,臣妾天下,三省六部大小九卿,哪一個不是皇帝家臣?搞個特務機構監察百官算怎麼回事?剛登基用心就走了下乘,這豈是聖君之道!
太后氣憤極了,把謝茂召進長信宮怒罵了一頓。
憤怒的太后其實特別護短,她想想覺得這也不是兒子的錯。要不是林附殷帶著黨人搞小九九,皇帝哪裡會孤立無援什麼聽事司?
罵完了兒子之後,太后的一腔怒火都衝著林附殷去了。
林附殷倉促之間“病休”,七成都是憤怒護短的太后在出力。聯姻、提拔、打壓,幾個連環套連消帶打,先策反林附殷黨人,再施恩林家後輩。皇權與相權碰撞之下,林附殷眾叛親離,不得不老實“生病”。
謝茂第一次和太后在政見上起了衝突,轟轟烈烈地炮灰了一個內閣首輔。
結果呢?林附殷退了,聽事司還是悄無聲息地成立了。
“阿孃息怒,是兒臣想岔了,兒臣都改。”謝茂恭恭敬敬地起身,面對太后陡然發作訓話,他的姿態很謙卑,好像立刻就服軟了。
只是在謝茂的內心深處,他對太后的想法不以為然。他敬重太后,是因為念太后幾輩子待自己的一片真情與犧牲,並不代表他認可太后的政治智慧。說到底他當了兩輩子皇帝的人,哪裡習慣聽人指揮?他自己心中有成算,諫言可以聽,怎麼做還得看他自己高興。
太后覺得他信任衣尚予很荒謬,在他想來,太后信任張姿就不荒謬了麼?
這一回皇莊遇刺,太后趁機把羽林衛奪給了張姿,謝茂雖也打算這麼做,可他心裡還是有想法的。皇權這東西自私無比,若太后一開始就想臨朝稱制,登基之初謝茂扔給她也就算了,現在權力在他手裡,太后又隱隱約約多看兩眼,謝茂豈能不膈應?
要拿走一開始就拿走,母子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給了我又想指手畫腳,這算怎麼回事?
就算謝茂知道太后是覺得他太年輕,怕他出錯,怕他玩崩了,他還是有些不悅。
他當然不會幼稚到對太后橫眉豎目,他有些不高興,但他還記得太后是自己的母親。孝順麼,順著就是了。至於具體如何行事,太后難道還能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著他?難道還能監視他身邊上下?難道還能差人和他對著幹?
當母親的,永遠都拗不過兒子。上一回起了衝突,他想辦的事,不還是穩穩當當地辦成了?
太后才沉下臉訓斥兩句,皇帝就起身乖乖地認錯,她還能怎麼辦?這是皇帝,不是寒門不聽話的小子。平常人家死了丈夫的寡婦對著當家兒子還得哄著幾分,她就更得小心了。
“信不能寫。”太后重申一遍。
謝茂賠笑道:“是,兒臣肯定不寫。”小衣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