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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爪子倒不是鐮形，不也殺了很多人嗎？”蕭陌然一反常態地沒有聽從，反而烈地反駁，“它是腐獸，它不是好東西，你們殺了它也罷了，砍了它的爪子待奴役它算什麼呢？它難道沒有爸爸媽媽，沒有兄弟愛人嗎？你們怎麼能……”李秦閣以求助的目光望著謝茂與安玉霖。

安玉霖不很肯定，也看謝茂。謝茂有些無奈，點了點頭。沒錯，中招了。

這是蕭陌然今天第二次被腐獸侵蝕心智，第一次是他自己放棄了皮囊，試圖與李秦閣一起保全李秦閣的神智，這一次他倒是沒有主動放棄的意思，可是，當著一位合道聖君，兩位龍主的面，他就這麼輕易地被腐獸俘獲了心智——謝茂早已種下了搖曳清輝樹，將攀爬在蕭陌然識海的腐獸揪了出來，那隻看著很可愛的腐獸瞬間變得面目猙獰，衝著謝茂出獠牙。

衣破一隻手掰住它白森森的牙齒，警告道:“你敢對我爸爸牙齒——”咔嚓。

這牙齒斷了。

這隻腐獸出了極其人化的表情，似是完全不敢相信，目瞪口呆。

蕭陌然從蠱惑中醒來，看著兩隻爪子斷開，包著髒兮兮巾的腐獸，依然出了難過的神。衣破掰斷那隻腐獸牙齒時，他眼底的暗光便是不忍。

“他心中有鬱結未解。”謝茂斷言道。

修行到了蕭陌然這樣的境界，哪有可能那麼輕易地中招？除非他本心有暇。無非是當初李秦閣被上躍鯉崖之後，他所遭遇的一切太過折磨，以至於殘留下心理陰影，無法自愈。

他需要人幫他一把。這種程度的內傷，本不可能自己走出來。

“你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愛人，這是你該想辦法替他解決的事情。”謝茂對李秦閣說。

李秦閣眼底有憾有傷，更有許多心疼，起身垂首稱是。

蕭陌然惶然道:“這與師父無關，是我……”

“你也不要太鑽牛角尖了。你的事，永遠都不可能與他無關。”謝茂說。

李秦閣摸摸他的後頸，低聲道:“我們一起解決。”

“我替你解決眼前之事。”謝茂說。

蕭陌然有些驚訝。解決眼前之事？殺了這隻腐獸嗎？

只見謝茂不知從何處出來一面閃亮如金的銅鏡，鏡面光可鑑人，不必手持就輕飄飄地懸浮在空中。這面鏡子升上半空之後，對準了衣破手裡的腐獸。

“你叫什麼名字？”謝茂問。

“我乃馬默親王第四百一十三子，受賜殿下稱號的皇族，你可以尊稱我為百應殿下！”這腐獸小嘴叭叭地吐出一串話來，自己都驚呆了。我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你今天可曾附身害人？”

“有咯。喏，那個。”腐獸輕蔑地用下巴示意蕭陌然，“從來遇見過這麼容易蠱惑的蠢貨！他那顆心啊，淌著甜美的苦澀，他心底有好多好多的恐懼與擔心，他怕你，怕他，還怕被人脫褲子……真是奇怪的兩腳獸……”被點名的謝茂並不意外。蕭陌然一直有些避著他。可是，蕭陌然怕李秦閣？

蕭陌然臉變得蒼白。

李秦閣則拉著他的手，低聲安他。

“今天之前可曾附身害人？挑幾個你覺得印象深刻的給我們說一說。”謝茂說。

腐獸頓時出變態的興奮勁兒，兩隻溜圓可愛的大眼睛熠熠生輝:“我曾經附身到一個老修士的身上，他在閉關想要破境，可惜他的資質是不足夠的，越閉關越絕望，我便趁虛而入，侵蝕了他的意志……”

“修煉有什麼用？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還不是繼續修煉？為什麼不好好享受自己從前錯過的美好時光呢？”腐獸說。

它這句話居然讓李秦閣和蕭陌然都陷入了沉思。然而，下一秒，它就放雷了。

“我附身之後，這個老頭兒就恢復了久違的人。人是什麼？人就是要吃人呀！”

“他先把守在門前的兩個童兒吃了，先吃第一個童兒的心肝，那童兒馬上就死了，他又覺得不過癮，吃第二個童兒時，就先把童兒的胳膊揪下來，吃手指頭，嘎嘣脆，咔嚓咔擦……那童兒嚇得直哭，求他饒命，說阿公我胳膊好痛不要吃我……他就特別興奮刺，把童兒胳膊腿兒都吃完了，童兒哭不動了，他才吃了童兒的心肝兒。”

“吃完童兒之後，他吃飽了，就回去睡了一覺。睡了三天，睡醒之後，他就去找他的徒弟。”

“他有八個徒弟，最小的一個是關門弟子，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徒弟。”

“他突然之間就覺得光吃人還沒有意思，就告訴他的徒弟，他想吃徒弟剛剛出生的小兒子。那個小兒子才四個月大，這麼長，渾身上下都是香味，軟綿綿的，可好吃了！我也是第一次吃到那麼香軟的東西……”

“他徒弟就不肯嘛，跪下來求他不要，說願意把自己的血獻給師父。”

“老頭兒說，你的呀，不好吃，要不把你婆娘給我吃吧？他徒弟想了想，回去沒多久，就把徒弟媳婦帶來了。老頭兒先吃了徒弟媳婦的手指頭，又吃徒弟媳婦的……”

…

…

謝茂問蕭陌然:“你還要再聽下去嗎？”蕭陌然臉鐵青地搖頭。他對腐獸產生同情心，是因為腐獸表現出的弱勢與無害。腐獸又是最擅長利用人心弱點的種族，他對腐獸有一分同情，就能被腐獸放大成十分。

如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