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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臨。
至於這個毀滅何時到來,它也說不出去,只知道是越來越近了,但也沒有特別著急。
黑貓原本想用陰天子口諭之事,再哄謝茂一次。可它打錯了算盤,衣飛石行事很穩妥,並沒有它臆想中的錯漏,也不會造成任何後果。想用這件事作為換,讓謝茂重新收常燕飛入門,本不可能。
反倒是一再謝茂問它鎮魂之地,可見謝茂對關閉輪迴道的事情非常關切緊迫。
“你為了我的事,把常燕飛逐出師門……”黑貓試探地問。
謝茂不笑了笑。
他將茶几上的杯盞推開,說道:“世人都怕要害被人攥在手裡。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豈不知再三關切就要被人拿捏的道理?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還敢直愣愣地問你,你猜這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本不怕被拿捏。
說話間,謝茂拿出一本《地藏王菩薩本願經》,放在茶几上。
黑貓謹慎地踮起腳,髮微微豎起:“你要做什麼?”謝茂拿出一個香爐,點了三支香:“我叫你大人來管管你。”香入爐。
眼看三支清香嫋嫋升起,黑貓慌忙用抓住去刨香爐,試圖將這次召喚切斷,啪地被力量反噬,整隻貓都橫飛出去——就在黑貓被甩上牆壁的瞬間,一雙手抱住了它。
黑貓炸起來,眼底閃爍出一絲兇狠。
然而,抱著它的少女輕輕摸摸它的頭,它不甘又尷尬地軟了下去,乖乖地趴在手裡不動了。
謝茂倒是蠻驚訝的。
他請的是地藏王菩薩,來的卻是一位少女。
這少女不顯寶相法相,長相很普通,烏髮單薄,身披素沙麗,看上去頗覺羸弱。
她身上沒有任何看上去與釋家相關的法器,念珠,蓮花,一概皆無,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慈悲相。總而言之,單從打扮上看,她就是個毫無宗教信仰的普通少女。
衣飛石卻對她微微點頭,顯然是認識的:“菩薩。”
“您是真的不記前塵了。”地藏少女深深看了謝茂一眼。衣飛石從前不稱呼她為“菩薩”,今天突然破例,只能是為了在謝茂跟前確認她的身份,不讓謝茂覺得惑。
看這小菩薩一副“要不要我大發慈悲幫你記起前事”的表情,謝茂連忙說:“不記前塵有不記前塵的好處。今請您來此有事相商。您這個……貓,”地藏少女摸摸黑貓的腦袋,輕聲糾正:“弟弟。”弟弟?你弟弟是個諦聽?謝茂有點錯愕。不過,他不關心黑貓和菩薩的關係:“您弟弟說,您有辦法關閉通往小世界的輪迴道,此事須請菩薩助力。”
“生而自由,未必是好。生而有主,未必是壞。”地藏少女說。謝茂煩惱之事,她事前不知,此時謝茂剛剛提及,她微一思量,盡皆知情。這就是佛果大菩薩的威能與智慧。
“菩薩。”衣飛石提醒道。
地藏少女微微一笑,說:“此分內事,無須相請。請君上給我一件小世界的東西。”衣飛石向謝茂解釋道:“須是土生土長之物,攜有小世界之靈氣,才能為那條輪迴道定位。”誰也沒想到菩薩這麼好說話。沒問前因後果,沒要利益條件,誠心相請,菩薩便誠心襄助。眼看著三兩句話就要把謝茂煩惱不已的事情解決了,黑貓霍地站了起來,怒視少女。
地藏少女輕嘆一聲,說:“便是直腸子。”謝茂也不失笑。不管菩薩是為了什麼才答應得那麼幹脆,她行事仗義,後有事情問到衣飛石手上,謝茂難道還能推脫?別說送一個常香織去輪迴,送十個,百個,一千個,也是義不容辭的事。
他將隨身空間裡培植的一天地樹元枝取出來,給地藏少女:“此物贈予菩薩。”元枝與輔枝不同,元枝久遠古老,充滿了歷劫猶生的悍,謝茂輕易不肯贈人,平時佈陣禦敵,也是拿輔枝使用,好好地將元枝保存著。
“善哉。”地藏少女手持天地樹枝,剎那間化作萬千點光線飛向四面八方。
這麼一純陽至善的天地異寶,瞬間化整為零,澤沛天下。
“關閉輪迴道須做一些功夫。多則三十,少則三。”她抱起黑貓也不打招呼,就這麼消失了。
謝茂看著已經燃盡的三支清香,說:“釋門菩薩,有意思。”
“她與旁人不同。”衣飛石說。
本以為謝茂懶得聽八卦,衣飛石也沒打算髮散開去。
他多這一句嘴,單純是提醒失去了記憶的謝茂,不要以為這位行事幹脆有趣,就把她與其他釋門佛菩薩相提並論。雖然都是佛修,外界信徒也只知道“我佛慈悲”,其實,佛修與佛修之間,行事方格差得太遠。
哪曉得謝茂居然接了一句:“看得出來。”衣飛石正收起香爐,聞言不回頭。謝茂仰在沙發上,修長白皙的指尖在膝上輕輕敲擊:“佛修成阿羅漢便沒了男女之分。她一位佛果菩薩,顯身人前不著法相,素衣長髮,作女兒態,必是有執。”這其實是個悖論。
地藏王菩薩已成菩薩,種種威能妙法與佛陀齊肩,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而已。
換句話說,地藏王菩薩名義上是菩薩,其實經驗值已經組夠升級成佛了,自己在卡等級而已。而佛修是覺與力的假合,最講究思想上的高度,所謂大徹大悟,就是佛修裡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