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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作非為。
被水浸泡過的指甲變得柔軟。
衣飛石很認真地看著面前宛如玉石雕砌般完美的腳指,將粉的指甲上那一點不圓的斜角修掉。
衣飛石從來不覺得服侍謝茂是賤役苦差,先生長得這麼好看,能捧著先生的腳,替他修這麼漂亮的指甲,覺就像是瘋狂的藝術家遇見了千年不遇的美玉良才,修飾的時候都充滿了陶醉與欣賞。
若是搔動按摩指甲縫兒時,謝茂稍微出舒適的表情,對衣飛石而言,那更是至高無上的獎賞。
“你替我修著腳呢?”謝茂提醒說。
衣飛石依然專注於面前的指甲,溫順地答道:“嗯。”
“我為什麼發誓不下九幽?”謝茂問。
衣飛石壓下一半的指甲剪微微停頓,隨後才咔嚓一聲,鋒刃合攏,一片完美的彎月甲剪了下來。
他照例放下指甲剪,用熱巾擦去指甲縫裡積攢的一絲水漬,隨即用指腹輕輕搔按摩,聲音很輕:“九幽是先生留給我的地方。若是……我做錯了事,先生要責罰我,我下了鬼府,先生不會強到鬼府捉我。”衣飛石最近很注意,能不提及“君上”二字,千萬不提。
所以,他這會兒也沒有說“君上”,而是直接替換為“先生”,強調君上和謝茂本就是一個人。
謝茂覺得奇怪的:“你這樣的脾,我若真的責罰你,你會跑?”怕不是這邊才發作,衣飛石就跪下任打任罰了。
“……先生從來不曾責罰過我。”衣飛石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他腦子裡好像有兩種不同的記憶在替,一邊是謝茂對他疼愛至極,氣急了也只戳他一下,訓斥都只是很有限的幾次,一邊又是自己極其恐懼害怕,奔入鬼門之中,心慌慌地想,進了鬼門就安全了。
然而,這恍惚只有很短暫的一瞬,當他的雙眼重新焦距在謝茂的腳指上,所有的困惑茫都消失了。
他徹底忘掉了自己剛剛矛盾的記憶。
謝茂轉念一想,倒也能理解君上的這種做法。
君上對衣飛石保持著絕對的權力,光從武力上來看,衣飛石完全不是君上的對手。若是單純的上下君臣關係也罷了,君上明顯也對衣飛石垂涎滴,想和人家談戀愛,不給人家安全,這戀愛怎麼談?
君上發誓不下九幽,實際上就是一種權力的自我限制,給了衣飛石一塊絕對安全的空間,給了衣飛石退路。
倘若衣飛石觸怒了君上,或是乾脆想跟君上分手,只須往鬼府一跑,有誓言在前,君上絕不會去鬼府捉他。
這和衣飛石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事需要被責罰,或是衣飛石在得到責罰命令之後會不會跑,沒有任何關係。單純就是給了衣飛石一種選擇權。原來衣飛石在君上面前是別無選擇的,君上發誓不下九幽之後,衣飛石就可以自己選擇,跑,還是不跑。
“這個誓言很厲害麼?”謝茂問。
“很厲害。”衣飛石知道謝茂的盤算,謝茂想破誓下界關閉輪迴道。
——謝茂不會用衣飛石的安危去堵無辜靈魂被奴役的,可他自己冒險去鬼府就無所謂了。
正如黑貓所說,謝茂這種等級的聖人,很難隕落。冥冥之中,謝茂就有一種目下無塵、誰也不怕的氣勢,就算他是個沒築基的普通人,急了也敢拿刀捅聖人。那是戰略上藐視眾生,戰術上一絲不苟的表率。
衣飛石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妄想:“誓言是您位在聖人時所發。此時不提破誓所造成的後果如何嚴重,以您現在的修為也破不了誓。”聖人之威,言出法隨。
謝茂在聖人時發下的誓言,只有同在聖人修為時才能違背。
現在“謝茂不能下鬼府”就像是一道聖人所下的鈞旨,攜帶聖人威儀,宛如天地法則。別說謝茂無法破解違背,被封印了修為、神魂虛弱的衣飛石同樣沒辦法。
謝茂看著衣飛石。
衣飛石又低頭輕輕著他的腳指甲縫兒,輕聲道:“先生,您曾發誓,若再下九幽,天人共戮。就算我如今修為尚在,神魂齊全,也不會助您破誓。”他用乾淨的熱巾替謝茂擦好腳,說:“剪好了。”謝茂抱著自己修剪得乾乾淨淨圓潤光潔的雙腳,盤膝坐在沙發上,有點頭疼。
衣飛石收拾妥當洗了手回來,謝茂還靠著沙發想事情,他想了想,拿了一點玉膏出來:“我給您?”
“嗯?”謝茂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見衣飛石亮了亮手裡的秘瓷小扣,才哦了一聲,將腳釋放出來。
衣飛石就在他身邊坐下。謝茂習慣地轉身,靠在沙發一頭,腳放在衣飛石懷裡。
他看著衣飛石打開瓷扣,用手指抹了玉膏,在自己腳上緩慢。衣飛石認極準,摁時還帶著一縷清涼溫熱的真元,謝茂被伺候得渾身通泰。
“黑貓說他能求人關掉輪迴道,他求的是我想的那個人嗎?”謝茂問。
得虧他問得這麼雲裡霧裡,衣飛石還能準確地領會他的意思,解釋道:“地藏王菩薩。”
“咱們和西邊關係怎麼樣?”謝茂估摸著,可能不是很好。
白小青的身份是孟婆,專門管輪迴前灌孟婆湯的主兒,她幹了什麼呢?跑到陽間到處殺人,用彌勒佛像當媒,這要是沒人發現死狀蹊蹺還好,一旦有修士發現那尊神像,屎盆子就扣釋家頭上了。
陰庭若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