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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城具有極大的引力,等他終於殺進城時,看著不及半數的陳糧,怒火瞬間將他席捲——三江城內,火光沖天。

※“飛石沒來?”衣飛金很驚訝。

傅淳屠三江城的消息傳回之後,連衣飛金都覺得事態頗嚴重,他弟弟那個仙兒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母弟弟,竟然沒來第一時間趕來嗶嗶?

衣尚予帶兵,從不止兵卒在戰後“狂歡”搜刮點錢財婦人,可是,這並不代表衣家治軍不嚴。衣家軍法是很嚴苛的,戰事未歇時,兵卒若私下圖財好,被督陣的軍法隊捉住了就是當場砍死,誰求情都沒用。

如原伯英那樣的老將,幾次勸進不果,被衣尚予當著一幫老兄弟的面親手砍了——對外說是舊患復發死了,其實西北軍高層都知道是被衣尚予砍了——誰也沒敢吭氣。

為什麼不敢吭氣?

因為原伯英不是死在勸進上,他的死因,是不行將令。

——衣尚予兩次要他閉嘴不許再提,原伯英自恃戰功情分,又認為衣尚予必然也想自立,只是要下官再三勸進,所以,他無視了衣尚予的警告。

在衣尚予破例警告過第二次之後,原伯英又勸了第三次。

下場是,衣尚予提劍就把他砍了。

當時的軍帳內,站滿了與原伯英多年攜手拼殺的老將。然而,衣尚予積威之下,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衣尚予砍得不對。甚至大多數老將都在可惜埋怨原伯英,督帥都讓你不要再提了,你就不會閉嘴嗎?當面給督帥下不來臺,不砍你砍誰?

這就是衣尚予治軍的威風。

將軍准許你做的,你就能做,不許你做的,做了被砍死了,沒有人會替你鳴不平。

軍令如山,軍法無情。

衣尚予領軍生涯中曾屠城兩次,一次在陳朝圖郡諸秋城,一次在故梁國都。前者是因為諸秋大戰折了文帝最心愛的嫡長子,後者是因為故梁國皇帝曾下令將西北軍三千戰騎剝皮拆骨,血拋食禽獸,衣尚予發誓報復。

屠城令被衣尚予緊緊握在自己手中,他幾次告誡帳下諸將,不得上令,不許屠城。

現在,衣尚予回京了,西北掌權的人是衣飛金。

——傅淳就大大咧咧地破了衣尚予的這一道盡屠令。

※衣飛石正在靶場練習箭術。

靶場上沒有箭垛子,天上鋪著密密的羅網,靶場裡到處都是野鳥野兔。

衣飛石的弓上沒有箭,他閉目拉弓,氣息凝於一處,鎖定一隻撲稜稜直飛天際的野鳥,指尖輕輕鬆開,弓弦急速回彈時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息。被他空箭瞄準的那一隻野鳥竟似被中,僵直著從天上墜下。

“好!神乎其技!”在一邊圍觀的徐屈用力拍掌,“此神仙術也!”衣飛石已經空弦了七八箭,雖不至於疲力盡,也有了兩分疲憊。

這不是在京城,他任何時候都會給自己留下足夠的力應變,所以,衣飛石結束了今天的練習,將長弓放回原處,掀開撐起的巨大羅網走出來,說:“只能活物。”言辭間頗為遺憾。

徐屈翹著腳給他遞了一碗茶,問道:“你不去看看?”衣飛石不解:“什麼?”

“小金子坑殺戰俘你且要梗著脖子和他爭一回,傅淳在三江城大開殺戒,殺的可都是平民。聽說血水把香河水都染紅了,咱們這兒離著十萬八千里,都有好事者振振有詞說撈到了上游下來的斷手斷腳……你就不去過問一番?”徐屈口吻誇張地說。

徐屈是真正跟了衣尚予屍山血海裡淌出來的,本身也算命途多舛。他對殺戮沒到熱衷的份兒上,可對敵國百姓也生不起什麼同情心。此時和衣飛石談及被屠的三江城,他故意裝得沉痛一點,非但不像,反倒有點嘲諷衣飛石的味道。

衣飛石擦擦身上的汗,將茶一口口飲下,隨口答道:“輪得到我過問。”

“……你還真想過問?”徐屈拍他腦袋一下。

衣飛石被他拍得哭笑不得,解釋道:“老叔,誰是敵誰是我,這我還分不清麼?若此時三江城還完好無損,我自然要請大哥把傅淳急調回行轅治罪,現在三江城都被屠了,我蹦出來幹嘛?我是能著傅淳把人都復活了?把燒燬的三江書院復原?”衣飛石對弱者再有多少憐憫,也是建立在不損害自己人利益的情況下。

要他為了已經死去的敵國平民狀告己方大將,這樣自毀長城的事他怎麼肯幹?倘若如今在西北主持大局的不是衣飛金而是他爹衣尚予,他這會兒已經去求情了——去替傅淳求情。

衣飛金正磨刀霍霍準備逮個老將殺了立威呢。

衣尚予留下的幾個老將裡,脾氣暴烈的多了去了,能打仗的將軍哪個沒點兒脾氣?

不說被衣尚予摁住腦袋直接帶回京的丁禪,殷克家那就是個卯起來敢跟衣尚予拍桌子的猛人,雖說拍完桌子第二天他就連滾帶爬地滾去中軍帳磕頭賠罪了,但人家那是真敢拍,拍了還能全身而退。

善於攻堅的殷克家是個聰明人。

老帥明顯無心自立,大公子心裡怎麼想,暫時也看不透。

最要緊的是,大公子剛剛掌權上位,他不殺個老將立威,怎麼坐得住纛?

殷克家不想成為被殺的那個倒黴鬼,他就老老實實找個地兒窩著,錢在口袋裡揣著,糧在部下嘴裡吃著,納(搶)了二十八房小妾,找了個師爺天天琢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