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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軍,從此以後再不敢吭聲。
不是他怕捱揍,而是當眾行罰已經表明了衣飛金的態度。衣飛金不准許他反對自己。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衣飛石再有多少想法,對外必須和長兄立場保持一致,如今代表衣家家族利益的是衣飛金,衣飛石就得乖乖閉嘴,服從長兄的命令。
看著被拋屍荒野的贊媛郡主,衣飛石將長弓放回馬背,掏出一把匕首,說:“挖坑埋了吧。”常在前線打仗的挖坑都是手,不止設伏設陷要挖坑,打掃戰場時埋葬同袍屍骨也用得上。衣飛石與曲昭悶頭刨好坑,曲昭將頸骨折斷的贊媛郡主抱進坑裡,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腦袋扶正,看著她被割得稀爛的臉,說:“不肯認不管就是,花一百斤黃金來殺。”衣飛石去摘了一大片樹葉來,覆蓋在她的臉上,撒上一抔土,道:“少廢話。”二人把剛挖出來的沙土重新填埋進去,才填了一半,衣飛石倏地抬頭,他聽見了起碼幾十匹馬並行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浩浩蕩蕩起碼五十人騎兵衝刺而來,皆是謝軍兵服。
為首一人衣金冠紫,佩刀箭袖,正是如今整個謝朝西北最有權勢的西北督軍事、長安侯衣飛金。衣飛石心道壞了,大哥怎麼來了?
一個念頭沒轉完,衣飛金已策馬飛馳到他跟前,倉促勒馬不急,駿馬繞著他和曲昭挖的坑轉了好幾圈。曲昭早放下匕首躲到了衣飛石背後。
衣飛金看了看埋了一半的墳坑,冷笑道:“長出息了。”衣飛石硬著頭皮上前,單膝跪地,施禮道:“末將衣飛石拜見督帥。”
“棉關守備來報,說你差人去接了陳朝幾個‘間客’進來。‘間客’呢?在何處?”衣飛金並不要他的答案,駐馬墳坑一側,“埋地上了?不是十多個麼?聽說有一個長得還像陳朝前潭郡監軍、端王世子陳旭?”這口吻一聽就無法善了。衣飛石老老實實雙膝跪實在了,解釋道:“回督帥,陳旭私下與卑職聯絡,說要悄悄贖買他長姐贊媛郡主回西京,出價一百斤黃金,卑職想著怎麼賣法兒不是賣?他要偷偷買,就偷偷賣給他唄……”正老實招供,遠處陳旭等人離開的方向又是十多騎奔回,牽著七八隻細犬,有人下馬稟道:“稟督帥!不曾發現目標!”衣飛金抬手就是一鞭子在衣飛石臉上,怒罵道:“腦殼捱了鑿的!給老子把人放跑了!”他怒不可遏地下馬,一腳一腳踹衣飛石膛,直把衣飛石踢得不住後仰,“那是陳旭!他溜進襄州,你不殺了他,放他走?!”衣飛金天資所限,功夫其實不及比他小了幾歲的衣飛石,然而主帥如此憤怒,衣飛石哪裡敢抗?生生捱了幾腳,肋骨隱隱作痛。所幸衣飛金憤怒中也還記得分寸,骨頭沒踢斷。
衣飛石挨踢不敢動,曲昭飛撲上來護住:“督帥饒命!”衣飛金身邊的親兵也紛紛下馬拉住:“督帥息怒,饒了二公子。”
“天昌帝帳下僅餘何耿龍、陳旭二人,何耿龍不擅治事,西京朝堂上下皆掌陳旭之手,我幾次殺他——”衣飛金不介意放了何耿龍回西京,何耿龍會打仗,可他不會治民,放回天昌帝身邊也裹不起亂。
但,陳旭不一樣。三五年時間,足夠陳旭將西京養出一段元氣。
西京一旦得到息,他耗費的就是自家將士的鮮血!
“你把人給老子放跑了!”衣飛金被親兵抱住了雙腿再也沒法踹,抬手揪住衣飛石就是幾拳猛揍,揍得衣飛石滿臉開花,“你早就不滿了,是不是?那我在降龍坑殺俘虜,你就看我不,老子要不是你哥,不是你督帥,你要拿劍砍我是不是?”曲昭緊緊拉著他的手,憋出一句:“督帥……岔輩兒了。”你是哥,不是老子。
幾個抱住衣飛金大腿的親兵都憋不住想笑。
衣飛金氣得滿臉鐵青,揮手就把曲昭摔了出去,跌了個狗吃屎,一腳一個踹開了圍攏的親兵,提起衣飛石衣襟將他橫掛在馬背上,緊跟著自己一躍而上,打馬疾馳。
衣飛石騎術也好得出奇,就這麼被橫掛著也不虞被摔下去,只是背心要害處被大哥死死掐著,脊背微涼,小聲道:“大哥……”衣飛金也不理他,只管打馬。
背後親衛旅追得滾,曲昭還不斷地喊:“督帥饒命啊!”衣飛石被橫掛著昏頭昏腦不辨方向,只覺跑了好一陣兒,進了一個營盤,衣飛金將他橫著踢下馬。他順勢一滾,也沒有傷著,就滾到了一個滿是血腥味的身體前。
衣飛金將他提起來,指著那個缺了半條胳膊的傷兵,說:“看見沒有!”這裡是傷兵營。
襄州算是衣飛金駐守最長的時間,自從衣尚予回京之後,衣飛金就將西北督軍事行轅設置在了襄州。這裡是西北的中樞。所有受傷的兵卒,也都是送回襄州養傷安置。
襄州共有兩個傷兵營,這是其中一個。
衣飛金拖著衣飛石在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傷兵跟前轉悠,怒吼道:“看見沒!這是你的同袍,這是你的兄弟!沒了胳膊,沒了腿,沒了鼻子,沒了嘴!這是活下來的。你見過死掉的嗎?你不是聞過焚燒屍體的味道嗎?你身邊的衛烈不是也死了嗎?”衣飛石被他訓斥得滿臉煞白,想起死在亂軍中的衛烈,臉越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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