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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成這樣真是可怕極了。衣飛石這時候比跪在長公主面前都慌張,只會搖頭否認:“沒有。不可怕。娘娘慈愛。”
“揹著娘娘獨自開弓六百次,壞了筋骨可怎麼辦?”太后說著淚水又出來了。
衣飛石磕磕巴巴地說:“沒、沒壞……”太后淚眼一橫。
他立馬就慫了:“壞,對,飛石錯了,萬一壞了,就壞了……”太后居然不說話了,捂著帕子嗚嗚嗚地哭。
衣飛石哪裡見過這陣仗?整個人都被太后哭懵了。太后的哭功那是能把先帝、先皇后、皇帝全部哭得束手無策的大殺器,初次見識這殺器的衣飛石慌得賠罪又磕頭,實在沒辦法了還去偷偷扯了皇帝的袍角一下,奈何皇帝就不理他。
終於太后哭結束了,問他:“你實在太讓娘娘失望了,今本要帶你與皇帝進山野宴,就不許你去了。老實待在莊子裡反省。你服氣麼?”衣飛石這會兒只求她不哭了,哪裡敢不服氣,忙磕頭答應。
※星辰湯是皇莊裡一處天湯泉,四面有牆,東西分湯池、憩室,頂上無蓋,夜裡更仰望星辰,故名星辰湯。
衣飛石被罰泡在這口湯池裡“反省”,池子裡丟了好幾桶趙醫官准備的藥材,據說治他那疲勞過度的胳膊。他老老實實地進湯池裡泡著,心想,陛下和娘娘都進山去了……我若跟著去,給他們鋪著席子、捧個盞多好……
他心中盤算著二人回京的子。路上來回就要兩天,太后又說只住兩天,那他們是明天就回去了?還是多住一,後天才走?
這些子,莊子裡的莊戶們都在預備過年,各自備年貨,殺年豬,今年雖死了個皇帝,可是年景不錯,朝廷在西北又打了打勝仗,新帝已宣佈明年要減賦,彷彿好子一夕之間就來了,有了盼頭,有了希望,大人小孩兒都是喜氣洋洋。
衣飛石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裡待多久,皇帝一道口諭,他立馬就要收拾行囊往西北去,莊上就沒人置備過年的東西。看著別人慶賀新年,自己身邊的人都冷冷清清,十多年都不曾領略過的寂寞,好像就更深了幾分。
好不容易皇帝、太后來了,他歡喜之餘,就更不想離別了。
明明在長公主府時,他有父親有兄長有小妹,也沒有這麼矯情……
不知道是藥材起了作用,還是溫泉水本身的紓緩作用,他放鬆地散在池子裡,心裡只剩下後悔:最羞恥的當然是昨夜竟然貪玩到忘了做功課,最後悔的則是蠻橫開弓六百次,非但沒有加練自罰取悅太后,反而被太后哭到了這裡來反省……
謝茂拎著一壺蓮花水躡手躡腳地靠近,閉目休憩的衣飛石一動沒動。
“別裝了。”謝茂頓覺無趣。衣飛石那耳力,不可能聽不見有人靠近。
衣飛石故作驚訝地睜眼,慌忙起身:“陛下怎麼來了?”謝茂笑道:“朕和娘娘是來陪你呀。怎能扔下你獨自去山上?你乖些,加一件衣裳,待會在這裡豎一個屏風,你要起身休息時,就去屏風後休息。太后與朕就在這裡打葉子牌,允你參一股……要不你挑個人,替你打?”
“好呀!衛烈,衛烈!快來幫我打牌!”衣飛石大喜過望!
他才不在乎在一起能做什麼,只要皇帝和太后都在身邊,做什麼都行。
第60章振衣飛石(60)皇帝母子在皇莊待了兩天,第三天就啟程回京去了。
衣飛石再沒有了念想,膝頭瘀傷也已痊癒,在皇帝、太后回京的當天,他就給住在山下的徐屈送了信兒,帶上親兵與皇帝賜下的一隊羽林衛,先往襄州赴任。
滿朝文武都提心吊膽地等著國喪的噩耗,哪曉得長信宮“一天比一天好轉”,皇帝還放風聲說皇莊氣候宜人,要在西郊修建行宮,供奉太后冬季養沐。嚇得內閣主管錢糧的陳閣老與戶部裴尚書隔三差五地跟皇帝哭窮,表示國庫真沒錢啊,修不起行宮。
從臘月二十八開始,皇帝封筆、封印,內閣、六部、諸司諸衙門,除值守外,所有官員皆休沐十。
謝茂主要忙除夕的祭祀,到正旦宮宴結束,他就窩在長信宮裡犯懶。
天氣太冷了,他懶得動。
看他這個不起凍的弱雞樣子,從前好像也不至於此?太后略微詫異,倒也沒有太奇怪。她以為是自己從前為勾心鬥角心太過,疏忽了身邊的兒子。她曾經不也認為兒子仁慈近懦,連個僕婢都捨不得殺死嗎?事實證明,兒子不殺奴婢,殺國戚貴人倒是毫不客氣。
太后認真琢磨起給皇帝找個武學師傅的事來:“你六哥自幼習武,身手不凡。聽說他府上供奉了一位老拳師,在坊市間也頗有聲望,不若招來問一問?”謝茂沒什麼正形兒的歪在榻上看摺子,雖是封筆了,正常渠道的本章都遞不進來,可是像他這樣剛登基位置都沒坐熱的皇帝,哪可能真的放假?各處密摺照樣在往宮裡送,長信宮裡安全,他對太后更不防備,就蹲在太后宮裡翻看。
“六哥有正經事呢,兒臣讓他去北邊了。”謝茂漫不經心地說。
太后繡花的手微微一頓:“丈雪城?”自從太后人權之後,除非必要,謝茂很少拿前朝的事打擾太后。
他自己做了兩輩子皇帝,當然知道這攤子事持起來多麼勞心費力,太后本身權力慾望不強,他也不是真新手皇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