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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燒炭,屋子裡就暖和得像是天,衣飛石住裡邊時,四面窗戶開了兩面,任憑寒氣透入,否則熱得壓兒沒法兒坐。步入暖閣之前,就有一個擺著花草的過堂,先在這裡暖和一番,褪去大衣裳,再慢慢往裡走。
“比燒炭好。”太后嗅著屋內溼潤的空氣,渾身都放鬆了下來,“早該出來住幾。”謝茂也不再是凍蔫掉的模樣,笑道:“那也容易。過了元宵,阿孃再出來多住些子。”馬上就要新年了,母子兩人總不能都躲在城外,分開過也顯得淒涼,因此謝茂說過完元宵節再讓太后出來。
衣飛石還處於懵然的狀態中,他在這裡住了幾天,處處都悉,親自服侍太后上坐,叫奴婢奉茶,下人送來幾盤果子,他愛吃涼的,連桔子都凍住了,忙用熱水泡開,細細剝出來放在銀碟子上。
哪曉得太后咬了一口凍梨,毫無壓力,反倒是皇帝坐在榻上吃他用熱水泡的桔子。
太后、皇帝母子吃了果子,喝了茶,衣飛石才小心翼翼地問:“卑職聽說……”謝茂咔嚓咔嚓嗑瓜子,打定主意不說話。瓜子嗑多了傷牙齒,宮裡基本上不給預備,要有也都是剝得光溜溜的瓜子仁。沒見到時謝茂也不想,這會兒在衣飛石住處看到了,隨口吃吃也就不想停。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說這個事。
太后笑道:“前兩是有些不好,吃了兩劑藥就不礙什麼了。”她看了滿臉高冷嗑瓜子的皇帝一眼,呵呵地笑,“想著飛石獨自一人在莊子裡,眼看又是新年到了,何不如一家子熱熱鬧鬧玩兩天。”太后沒說是誰想著衣飛石一個人在莊子裡。衣飛石心裡很明白,這就是皇帝的主意。
火石電光之間,他就想起那離京時,太醫替他診治膝蓋上的瘀傷,皇帝刻意出去跟趙從貴代了好久的話,趙從貴立馬就去了長信宮。
——那時候,皇帝就計劃好了。
當皇帝的假公濟私,給他假批公差躲城外皇莊上也罷了,反正這年頭打著朝廷旗號幹私活兒的不少,衣飛石本也不覺得什麼。現在皇帝、太后一起出宮,還說要和他“一家子”熱熱鬧鬧“玩兩天”
…
…這就委實是恩寵太過了。
為了辦成這件事,宮裡可是傳出了太后病重的消息。大過年的,讓長輩傳這樣觸黴頭的消息,居然只是為了陪他一個小輩“熱鬧兩天”,他何德何能承受得起?
主意固然是皇帝的主意,可若非太后慈愛,非但配合了皇帝釋放言,還乾脆跟著皇帝一起出來“陪”他,這事也不可能辦成。
衣飛石跪在太后腳邊,恭恭敬敬磕頭,眼眶微微泛紅,道:“飛石謝娘娘慈愛。”皇帝太后都已經出來了,他再說什麼誠惶誠恐的話,未免讓人掃興。這時候不稱卑職,改稱飛石,已是盡力想要表達自己的孺慕親近之意。
莊子上暖閣只有一間,衣飛石就要讓出來給太后住,太后搖頭道:“我住旁邊的小樓,那邊風景好,還有個單獨的湯池子。叫皇帝住這裡吧。”實際上是心疼兒子怕冷,要把最暖和的地方給皇帝住。
謝茂再無恥也不可能自己住好地方,叫親媽住旁邊去,待要推辭,太后笑道:“這裡湯水太熱了,雞蛋都能煮,我不住這裡。再者兩天就回去了,也懶得叫飛石挪動。你倆許久不見,就在一處多好?”分明太后早就知道二人的事,可從前兩個都沒什麼事,說一句也不覺得什麼。
現在不同了!自從衣飛石離京那二人親熱過之後,關係就變得不大一樣了,太后和往常一樣隨口一說,衣飛石腦子裡刷就想起那的情景,臉頰微微地發紅,謝茂更是咳嗽一聲,差點被瓜子嗆住。
他看著衣飛石緋紅的臉頰,想起那衣飛石溫順熱情的反應,就覺得這地方太熱。
“這孩子……”太后看著兒子鼻孔裡垂下兩道殷紅,簡直都不行了。
滿屋子宮人都匆匆圍上來,好不容易才給皇帝把鼻血堵住了,太后哭笑不得,藉口要先休息,帶著人就去東邊小樓安置了,臨走時叮囑皇帝:“節制些。”她不擔心衣飛石的身體,如今就憂心兒子是個弱雞,怎麼辦?
太后走了,服侍的宮人奴婢也懂事地退下了,只剩下趙從貴守在門外。
謝茂自問是個手段嫻的老氓,卻在他眼中清純無知的小衣跟前丟了這麼大臉,這時候只得故作深沉,淡淡道:“宮裡燒炭,上火。”就看見衣飛石低下頭,肩膀一一的。
衣飛石想起那謝茂剛從信王變成“皇帝”,他第一天去太極殿偏殿拜見新君。
那時候他想“還債”,皇帝也是看著他就嘩啦啦地鼻血。
不過,那時候他背身趴著,皇帝以為他不知道,躡手躡腳地悄悄把鼻血擦了,還把血帕子丟痰盂裡毀屍滅跡……憑他的耳力,暗箭從哪個方向來,共有幾箭,能多深,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又豈會不知道背後那麼大一個活人在做什麼?
往好像也不覺得什麼,今天看了皇帝鼻血,再想起那皇帝鼻血,這種親暱又促狹的滋味,陡然間就竄了上來,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這人還越笑越放肆了。謝茂頓時惱羞成怒,將人壓在榻上,看著身下少年起的小股,狠狠打了兩下,怒道:“你笑什麼?沒見過上火麼?”又怒吼趙從貴,“晚上給定襄侯做一盤子烤羊,放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