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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琢磨，謝導的司機跑了，劇組還是專門給謝導安排個司機吧？石董好歹那麼大一個主演，助理司機也都得配上啊。總不能天天去蹭人家馬騎著代步吧？

嘖，昨天來，今天就拍上了，這速度也是……神級救場。

就是奇怪了，怎麼跟石董搭戲，所有配角都顯得演技特別好？《岳雲傳》這劇組是藏龍臥虎啊，遍地璞玉！

※衣飛石很順利就進了門。

和昨夜一樣，屋內開著落地燈，他的皮帶還放在鬥櫃上。

謝茂在給徐以方打電話。跟媽媽說話時，謝茂態度很溫和客氣，大約是最近沒怎麼和徐以方見面，他會主動詢問起居，還問了徐以方的病情進展，末了，還讓徐以方給宿貞帶問候。

這句“給宿媽媽帶好”把衣飛石都驚了。時至今，謝茂居然還稱呼宿貞為媽媽，還向她問候？

謝茂掛斷電話，就看見衣飛石拿著鬥櫃上的皮帶，低頭上前，想要跪下。

“拍得順利？收工很早。”謝茂順手接過皮帶。

出皮帶的瞬間，衣飛石心尖兒有些顫。再受體罰是最壞的打算，他以為不一定會捱打。

可是，皮帶被接過去了。

衣飛石一直都是君上座下最受寵愛的嫡系心腹，謝茂教他養他，捧著他抬舉他，哪怕局勢最壞、謝茂的脾氣也變得最暴戾的時候，也從來不曾責罰過他——那當然也和他從來不肯忤逆君上有關。

謝朝的衣飛石受了馬氏無數責罰羞辱，那個一直侍奉著君上的衣飛石不曾受過。

馬氏最變態的時候，也不可能讓人對他做昨夜謝茂做過的事。

沒有男人受得了這種苦楚。

衣飛石低頭跪下，將手扶在膝蓋上，稍微定了定神。

求饒是不可能的。衣飛石並不想求饒，他只遲疑了兩秒，依然動手準備解開下衣。

意外的是，謝茂將皮帶放在頭櫃上，指了指洗手間:“你去洗一洗，時間還早，做完了再說這件事。”這句話竟讓衣飛石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效果。

他溫馴地應了一句，走進浴室之後，才發現自己背心都是冷汗。

就隔著那麼薄薄的一道房門。衣飛石看著鏡中的自己，在踏入浴室之後，連額上的汗水也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當著謝茂的面，他渾身緊繃，連汗都不敢出。踏入浴室鬆了口氣，汗水就飆了出來。

衣飛石快速沖洗身體，在溫熱的水下，情緒慢慢恢復。

他注意到謝茂沒有給他清潔符。

任何與道法相關的物件，謝茂都收了起來，絕不給他接觸的機會。

很顯然，他曾經顯出的強大讓謝茂非常忌憚，哪怕已經廢了他的修為，謝茂也不想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事實上，衣飛石現在就算拿著一張清潔符也沒什麼用——可謝茂不知道。

謝茂覺得他或許有用，就不會給他一絲機會，全部止接觸。

清洗身體時，衣飛石又有了新的為難之處。

君上的態度很明確，即刻就要侍寢。他還記得，君上曾經對他的服侍多麼不滿。

他心裡揣著的東西太多了，本不可能像謝朝的衣飛石一樣，對與君上的歡情全心投入，縱情享受。君上很不滿，次次都要忍著脾氣，無論他照著記憶中的衣飛石怎麼討好，君上還是能看出他的不對勁，永遠都不滿意。

他努力了。很努力了。可人心怎麼控制？明明就是偷來的歡愉，怎麼可能坦然享受？

衣飛石在溫熱的水中站了許久，始終沒有應對之策。

——如果他有辦法，他和謝茂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吹乾頭髮出門時，謝茂指了指手錶，說:“你洗了一個小時。”謝茂計時比較保守，衣飛石十一點到酒店，到現在已經快一點了，他在浴室裡待的時間，絕不止一個小時。意外的是謝茂好像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並沒有責怪問罪的意思。

衣飛石上前道歉:“臣怠慢了。”他沒有請罰。他記得很清楚，皮帶被謝茂放在頭櫃上，謝茂說的是“做完了再說這件事”，並沒有說饒恕他。不用他請求，謝茂就會罰他。

夫間的事做得很不諧。

衣飛石努力想要討好，被謝茂不耐煩地按住:“別裝了，石叢那樣就好。”最終沉悶地結束。

謝茂翻身下，去浴室沖澡，沒多久就披上浴袍出來。

衣飛石也不在上。

他也裹著浴袍，光著兩條腿，站在邊，看著頭櫃上的皮帶。

謝茂倒了兩杯水過來，遞給他一杯，很隨意地坐在上，說:“坐。”

“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一，不許跑。二，別再想著擺我。我不知道你記憶裡的‘君上’是什麼樣子，我沒有他的記憶，你應該參考我在謝朝時的樣子。那些你有我沒有的記憶，是我們相處時的負擔，如果你總是用我不瞭解的經歷把我當做另一個人來揣測——”謝茂抿了一口水，剛才的運動出了許多汗，神清氣之餘，也有些口渴，“你會吃虧。”衣飛石和他不一樣。捧著水杯並沒有心思沾，下意識地回答:“臣不敢，臣……”

“我不知道愛你是一種什麼覺。”謝茂陷入漫長的回憶，那些回憶卻都沒有真情實。

衣飛石霎時語。

“我現在不愛你了。這種覺並不壞，至少我現在沒覺得哪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