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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親不幫理才是常態。
沒有人會對“幫親不幫理”的作為提出責難。不幫親,你還想幫外人?沒人倫了。親親相隱才符合秋大義。家庭、宗族、鄉黨,形成一張牢固的大網,束縛著所有人。唯有十惡重罪,在皇權壓迫下才會被要求大義滅親。
這是謝朝與新古時代兩種完全不同的觀念。
衣飛石在謝朝生活了幾十年,哪怕他知道幫親不幫理並不公道,他自己也不會這麼做,可當他發現有人幫親不幫理時,他依然能表示理解。
“朝廷自有律法。私刑處決,就是殺人罪。”衣飛石說。
紙衣女子愣了愣,突然笑得身上紙衣嘩嘩亂顫:“所以,你打算把我有司依法論處?”這就很尷尬了。這紙衣女子明顯不是人。一身紙衣,鮮亮如戲服,穿著肆意走動也不破爛發皺,巧的容顏宛如手繪,膚白皙得近乎透明。這種“怪物”怎麼給“有司”?
“朝廷有特別事務綜合管理辦事處。”衣飛石能準確地說出丈夫工作單位的全稱。
“我是不理解你們‘朝廷’啊‘律法’什麼的。明明有人被欺負了,朝廷律法不管,我來管一管閒事,朝廷律法倒是一個個蹦出來了。合著你們的朝廷是欺負人的朝廷,律法是欺負人的律法?”紙衣女子翻了個白眼。
“陸小姐的案子已經在審理了,先生和我都在盯著……”
“盯著她縱身一躍,摔成血模糊?”紙衣女子嘲諷。
“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她死於自殺。她若不選擇跳樓自盡,法律也不會辜負她。警方和檢方都在為了她的案子努力。沙京用錢財勢力收買,你用異術殺人,二者有何差別?你判沙京死就得死,你以為你是誰?”衣飛石問道。
“呵呵,婆婆我想讓他輪迴就讓他輪迴,不想讓他輪迴他就永世不得超生,你說婆婆我是誰?”紙衣女子氣沖沖地朝著衣飛石發脾氣。
“孟婆?”謝茂狀若隨口地問。
紙衣女子本不理會謝茂,一心一意盯著衣飛石:“你真不記得我了?”這話問得頗為玄奇。聯想到她察看那片沾了衣飛石“血”樹葉,衣飛石有些遲疑:“我見過你?”他從謝朝來到這個新世界,記憶很清晰沒有任何遺漏。難道這奇怪的女人是石一飛的故人?
紙衣女子正要說話,萬籟俱寂的陣之中,突然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笛聲。
那笛聲彷彿來得很遠,被陣所阻隔,並不容易透入。然而,笛聲剛剛響起,紙衣女子臉就變了,她往後退了一步,驚慌地看著衣飛石,彷彿帶了一絲求助。可她說不出話來。
竹笛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謝茂和衣飛石都未從笛聲中聽出任何殺機與惡意,笛聲悠揚平靜,彷彿清風吹拂過山谷幽澗,連帶著笛聲中都染上了一片馥郁豐碩的甜香,潺潺水過山石的清澈悠長,笛聲中是一片秋景。
紙衣女子卻慌了手腳,無意識地後退,渾身上下的紙衣沙沙作響。
一片慌亂中,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謝茂身上。
驚訝、錯愕、難以置信、原來如此!
笛聲戛然而止。
謝茂瞬間將衣飛石攬在懷中,一支青竹笛當空飛來,陣倏地破開!
與此同時,紙衣女子宛如一陣青煙,噗地把自己燒成了灰燼——火遁而去。
陣消失之後,天地恢復了正常。
天已經徹底黑了,風中帶著淡淡的涼意,山下的荒地中,一道人影呆立不動,像是一隻稻草人。
“那是……”衣飛石仔細辨認,“秦鐵。”秦鐵是一隻傀儡偶人。
專門負責把衣飛石製作好的翻譯元件貼在翻譯載具上,是翻譯固件成品的最後一道工序。
它被製作得很真,能夠和正常人一樣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社上當然存在一些問題,都由鬼差們幫忙打掩護。這麼幾個月了,廠內普通工人都知道秦鐵的存在,卻沒人知道它是個傀儡。
謝茂則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墜落的那隻竹笛。
那種奇怪的覺又出現了。他下意識地在間摸了摸,再看看地上的竹笛,總覺得……謝茂將竹笛撿起來,很普通的一竹笛,貼著笛膜,腔內很乾燥,不像是吹奏過——或者,不像被人類吹奏過。
他攜著竹笛與衣飛石下山,距離不遠,走到了秦鐵身前。
這隻傀儡已經徹底失去了屬靈。所謂屬靈,可以理解為機器人的編程,控制傀儡的舉動。
如今的秦鐵就像是一個被格式化沒寫入程序的機器人,渾身上下只剩下材料的堆砌。這種覺讓謝茂非常奇怪。他的每一尊傀儡偶人都有留有印記,想要控制他的傀儡,必然要抹去他的印記——現在秦鐵身上的印記確實沒有了,謝茂卻沒任何知覺。
什麼人強大到如此地步,能夠偷偷抹去他的印記卻不讓他察覺?謝茂覺得自己低估這個時代了。
“剛才是它在吹笛子。有人縱它破陣,救了白小青。”謝茂說,“先回鎮上。”他將那竹笛收回了隨身空間,傀儡則拆成碎片,分類裝在保險盒裡。
一個被人控過的傀儡,完全未知的對手,他必須小心謹慎,防止傀儡再次倒戈一擊。
衣飛石看著他毫無戒心地將竹笛收了起來,忍不住提醒:“先生,那隻笛子?”一支硬生生把書靈的天賦陣砸開的竹笛,可想而知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