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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我表弟更辛苦,有什麼事兒,咱睡一覺吃了飯再說?”衣飛石恭敬上前,問道:“母親,您有何事吩咐?”自從在京郊別墅大打出手之後,衣飛石就不怎麼搭理宿貞,他的冷淡非常明顯。
倫敦相見之後,衣飛石對她愛子之心頗為佩,關係緩和了一些。但真正讓宿貞覺得,兒子總在自己身邊時,是在她短時間內放棄和容錦華爭吵,直接跟著衣飛石趕赴機場之後。她為兒子放棄了思念多年的丈夫,沒有半分猶豫,戳中了衣飛石內心最奇怪的那個點——馬氏心中最重要的,不是衣飛金,不是琥珀兄弟,也不是衣琉璃。永遠只有衣尚予。
宿貞和馬氏不一樣。
丈夫和兒子之間,她的決斷,只在兩句問話之後。
“我陪您下樓。”衣飛石回頭換上鞋子,和謝茂低語兩句,溫柔恭敬地走了回來。
宿貞很留心謝茂的表情。見謝茂沒有生氣,自己施施然去了浴室,也沒有叮囑衣飛石必須快去快回,這才神複雜地讓衣飛石陪著回了樓下自己的房間。
衣飛石在上面已經收拾過一回,進門很練地打開礦泉水,遞給宿貞。
他自己則照例進了浴室,沖洗浴缸。衣飛石的想法很簡單,讓宿貞早點洗澡睡下,他還要回去找謝茂親熱一番說說話。
意料之外的是,宿貞看著衣飛石彎勞作的身影,眼眶又紅了。
“飛兒,媽媽不需要你做這個。”岑秀娥怎麼折騰我兒子呢?家務做得這麼練,半點不帶偷懶。不說身邊七八個阿姨照顧的容舜,但凡是個親生的,乞丐婆都捨不得讓兒子這麼辛苦吧?
衣飛石動作很快,洗好浴缸放上水,擦擦手就出來了。
“您有話吩咐。”衣飛石態度很溫和,隱約帶著一點警告。
——別的事都能商量,只是不能再說謝茂哪裡不好。這是底線。
“我曾以為我要死了。現在還能氣兒,能看著你,是他施捨恩惠。”宿貞這樣的天才修士,哪怕彌留經驗不豐富,這麼久了,也能回味出自己這條命是誰給的。
“飛兒,媽媽得承認,他比我厲害。”宿貞其實是個相當能隱忍的脾,只要沒把她到極處,為了兒子的命,她都能忍。
謝茂連連示好,她又確實不是對手,兒子還“執不悟”。
這種情況下,宿貞覺得,硬生生把兒子掰回身邊,既不現實,也很可能讓兒子難受。
謝茂掌摑衣飛石的畫面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她總忍不住腦補,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茂會不會因為她的苛刻挑事兒故意找兒子晦氣——兒子逆來順受不敢吭聲,受了欺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許多年前我就知道了,人力有時盡。無論是誰,面對命運,有時候都不得不低頭。”丈夫死了,兒子被偷了,對手很可能是無比強大的孃家。
宿貞以天縱之資驕傲了半輩子,面對現實,照樣得忍著痛苦,屈膝跪在命運之前,磕頭認輸。
“可人也不能總是低著頭。實在難受了,還有一條路可走。”力盡之時,無非拼命。
宿貞不想嚇唬兒子,只溫柔地許下承諾,“我就是你的另一條路。有任何事,來找我。”作者有話要說:宿貞:兒子,媽媽就是你的另一條路。
胖衣:謝謝。我從不路。
老謝:什麼路?
胖衣:……茂茂的套路。
第353章鄉村天王(112)謝茂歪在浴缸裡,枕著巾,就這麼睡著了。
衣飛石躡手躡腳進來,到底不如謝朝時輕捷無聲,謝茂從睡夢中驚醒,只是不想動。
“先生,水涼了。”衣飛石蹲在浴缸邊上,試了試水溫,有些後悔自己去得太久,“我給您兌些熱水暖暖身子,上歇吧?”他摸著水是真的涼了,見謝茂懶洋洋地不肯動,知道這位又要賴皮,便轉身擰開水龍頭。
試好水溫,衣飛石再將巾放在出水口,恐防謝茂伸腳時不慎碰了燙著。謝茂溼漉漉的胳膊忽地攬住他的脖子,湊近了狠狠親了一下:“進來服侍。”被了一脖子溼漉漉的水漬,衣飛石也不惱火,光是謝茂這貪婪又含混的口吻,吐氣繚繞在他耳邊,就讓他心動極了。他一邊回應謝茂的親吻,一邊解開衣袍,準備遵命去浴缸裡“服侍”。
浴缸中微涼的湯水揚起驚,謝茂將衣飛石壓在身下,正要親熱——有人敲門。
謝茂不想搭理,摟著衣飛石繼續。可是,偷渡在異國他鄉,說不準就有什麼緊急情況。
“先生……”謝茂咬著衣飛石下不放:“唔許嗯哇。”不許說話?衣飛石果然不說話,只是不住笑,謝茂親一下他笑一聲,笑得謝茂極其不得勁,翻身嘩啦一聲重新躺回浴缸裡,沒好氣地踹他肥墩墩的股:“去去去。”衣飛石討好地與他親了好幾下,這才起身披上浴袍,匆匆忙忙去開門。
門外常燕飛尷尬地站著。
“有事?”衣飛石很意外。
真出了什麼緊急情況,該來敲門的也是容舜吧?衣飛石並不打算請常燕飛進門。
常燕飛也沒打算進門,他飛速往衣飛石手裡了個東西,“大姑給你的。”就鬼攆似的跑了。
衣飛石莫名其妙地拿著那個盒子,文字雖然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