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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然而這些動，祝嵐行都沒有表現在臉上，常年的漆黑給了他更多的耐心。

他依然不動聲，甚至比平常更加不動聲。他悄悄地觀察鹿照遠，很快發現，在自己偷偷看著鹿照遠的時候，鹿照遠也在偷偷看著他，而且目光老是停留在他的嘴上。

又一證據。

情緒如同沸水一樣在心裡咕嚕咕嚕冒泡的時候，他的腦海自自然然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假設這是真的，不是我自我意識過剩的誤會……

那我就要將它落實。

我要在完全清醒的時候聽鹿照遠再把這些重複一遍。

但是正常情況下，鹿照遠又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祝嵐行，放學了！”祝嵐行的桌子被人輕輕叩了下，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一抬頭，就看見站在身旁的鹿照遠。

他和鹿照遠對視片刻，鹿照遠目光忍不住偏移，目光也跟著閃閃爍爍，一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

祝嵐行不動聲:“今天晚上去我家嗎？”

“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祝嵐行平靜說，並把自己受傷的手在鹿照遠面前展示，“我受傷了都還沒說請假不學習，你有什麼正當的理由請假不教我？”

“……沒。”

“那就是有不正當的理由想請假了？”

“……沒沒沒！”鹿照遠一個靈，“我巴不得去你家教你！”

“你看起來有點動。”祝嵐行故意仔細打量了鹿照遠兩眼，“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

“……真的沒有。”鹿照遠心虛得不得了，就差賭咒發誓了。

“哦。”祝嵐行看似信了，沒再追問，只在轉過身，背對鹿照遠收拾書包的時候，悄悄彎了彎嘴角。

兩人短暫的談中，他有靈了。

既然正常情況下，鹿照遠不會做，那就給鹿照遠製造一個“不正常”的情況。

俗稱……

誘。

*兩人共同回家的二十分鐘中，祝嵐行已經寫好了誘的劇本。

他打算讓鹿照遠在自己家裡洗個澡。正常情況下，已經在學校洗過一次澡的鹿照遠沒有必要洗澡，除非他再出一身汗。

於是在進門的時候，祝嵐行拉著鹿照遠比了身高。

比之前還漫不經心的鹿照遠在比完之後，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他的食指和拇指，捏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距離:“你長高了？”

“嗯。”

“我們現在……”

“估計就差一兩公分了吧。”祝嵐行若無其事，“我最近堅持跑步鍛鍊，再跑半個月一個月，就能趕上你了。”鹿照遠默不作聲地盯著自己還捏著那點點差距的兩手指，突然抬頭:“我還沒用過跑步機，我也上去試試吧。”

“你隨意。”祝嵐行智珠在握，微微一笑。

一趟跑步45分鐘，這個時間正好讓祝嵐行寫完今天的卷子。

當他完成作業，鹿照遠也從跑步機上下來了，對方大汗淋漓，於是祝嵐行輕而易舉地讓鹿照遠進了自己臥室洗澡，並在對方進浴室的時候，掀開被子，躺上鋪，並遙遙衝裡頭喊了一聲做鋪墊:“我有點困，先躺一會。”

“……好。”鹿照遠也在裡頭回應，只是聲音被水掩蓋，有些模糊。

祝嵐行安安穩穩躺上鋪。

大概十分鐘後，對方就會從裡頭出來，接著就能看見睡在上的自己，然後……

然後劇本就由鹿照遠寫了。

祝嵐行還期待的。

可能期待什麼的時候，時間總過得越發緩慢。

躺在上的祝嵐行覺得自己等足了大半天的時間，都等得真有了些睏意的時候，才聽到水驟停，腳步聲從房間裡頭傳來，祝嵐行還清醒著，但又有點糊，介於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門開了。

“祝……”鹿照遠的聲音響起來，又戛然中止。

幾秒鐘的停頓，從浴室出來的人挾著水汽接近祝嵐行，沒有腳步聲，腳步聲全被地毯給收了。

但這個時候，官反而比完全清醒的時候更加銳，祝嵐行清楚地描繪到鹿照遠的動向，對方來到自己的旁邊，似乎蹲了下來，對方的聲音小小的，但很近，近得跟在耳旁響起似的，可能對方就湊在自己耳旁。

“祝嵐行？”

“你又睡著了，今天很累嗎？”

“我……”鹿照遠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但沒繼續。祝嵐行覺有一道微微的氣撲向自己的面孔，他心跳漏了一拍，就在這一滯之間，他嘴角一重。……就差一點點，祝嵐行就要被刺得睜開眼睛了。

但在最後關頭，他察覺到嘴角的觸有異，那不是對方的嘴，那是……

留存在嘴角上的重量往旁邊輕輕一挪，挪到了臉頰。

惑的祝嵐行總算辨別出來了，那是鹿照遠的手指，對方的手指，很輕很輕地戳了下他的臉頰。

鹿照遠為什麼這麼做，是察覺我沒有完全睡著了嗎？

祝嵐行有點兒疑惑，又聽鹿照遠喊了聲。

還是小小的，近乎於蚊吶。

“祝嵐行……”於是祝嵐行清楚了，鹿照遠本沒有發現自己在裝睡，但他就是不動手，大約是因為……

純情得不敢再動。

慫了吧。

祝嵐行靜默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