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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藥喝得一滴不剩。

傅懷把空碗亮給他們看:“沒問題了吧？”廖山繼續點頭，收過碗道:“沒問題沒問題，等會兒出汗了記著喊我們，還要再喝一副。”剛走到門口，又不忘回身囑咐，“記著別忘了！”傅懷擺擺手:“知道了。”陸予回去看診堂，留下葉昭一個人在屋裡乾站著。他便也抬腿準備走人。

傅懷見他要走，從身後喊住人:“哎，你怎麼也走了。”葉昭回身:“我怎麼不能走了？”

“你們這就都走了？”葉昭沒明白過來意思，道:“對啊。”傅懷:“……走吧。”

…

…這幾人還真是利用完人就跑，連個陪的也不留。

葉昭頭也沒回地跑了。

傅懷躺了一個時辰左右，果然覺得身上有汗出。

——有門！

他把被子從邊抱過來，全裹在自己身上，蓋了個嚴嚴實實。還不夠，又把頭也蒙進被窩裡。身上熱了以後，汗發得更快了。

這回他們用了大劑量的發汗藥，發汗力度強，速度也快。等到一身大汗淋漓過後，他只覺得之前十數以來渾身的燥鬱盡除，身上舒無比。

他正要喊他們進來，就見廖山端著碗藥又來了。

“阿懷！出汗了麼？”傅懷道:“出了，舒服多了。”廖山小心翼翼看他:“你……你覺得如何？”傅懷點點頭道:“有效，守方再進。”廖山又盯著他將第二劑喝了，給他掩上被子:“好好休息，夜裡我再來看你。”當天夜裡，傅懷出了兩身大汗。大汗過後，高燒盡退，身上前幾起來的紅腫竟然一夜之間消退無蹤。

——這樣的效果連他們自己都始料未及。

葉昭一刻也等不及了，當下便要給薛白熬藥。廖山把人給攔下來，改了改加減，這才放他去熬藥。

薛白體質不若傅懷，自然不能用峻藥大劑量發汗。葉昭此刻彷彿一個愣頭青，本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他傻傻地點著頭，又揣著改好的藥方去熬藥。

他又端著藥碗進了薛白屋中。薛白自昨夜又陷入了斷斷續續的昏中，只能喂水進去，連飯都不怎麼吃得下。他們也瞧著乾著急，但也僅限於乾著急。除了開藥治病再無他法。

藥餵了一半撒了一半，葉昭早先就料到，專門多熬了一碗。他不怕費藥，不怕費時間，一點都不敢少喂，看著薛白喝夠量才放下心來。

其實有沒有效果與多喝一點少喝一點並無太大關係，若是藥方無效，喝再多也是無用。但他小心翼翼的，一絲差錯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點點紕漏導致努力皆白費。

喝完藥當夜，葉昭就守在邊。

第一夜，薛白沒有出汗，也沒有醒來。

他們不敢懈怠，依舊一兩劑地喝著。

第二夜，薛白依舊不見好轉。

已經四劑藥下去。傅懷確確實實在好轉，但在薛白身上卻看不到任何效果。

到第三的時候，葉昭又開始焦慮擔憂。

夜裡，依舊是喝一半撒一半地喂完藥，葉昭實在擋不住連未睡的睏倦，趴在邊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得沉，也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傳來的觸覺讓他忽然驚醒，雙眼睜開，正瞧見一隻剛從他身上拿開。意識一瞬就清醒。

“師父！”燈光下，葉昭愣愣看著薛白。薛白正半撐起身子將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師父！”他又喊了一聲。

他醒了！昏睡了這麼許久，竟然醒過來了，不再是神識昏，而是自己能夠坐起來！

“師父！你……”除了一腔歡喜，又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對！要看身上，要看身上紅腫退了沒有！

他一把拉住薛白的手，傾身就要去看他肩上脖頸間的皮膚。

“綬……你這是……”薛白還沒來得及反應，葉昭也顧不得舉動無禮，說了句“師父恕罪！”，就將衣襟拉開了。

肩上那片紅腫竟然消退了不少！沒有之前那般紅得駭人，面積也顯然縮小了不少。

“有效，真的有效，師父你看！”他高興得忘乎所以，甚至忘了要去告訴廖山他們，只是站在邊痴痴地笑。

薛白也看自己身上那塊皮膚，連他一瞧之下都吃了一驚——紅腫竟然消了不少！

再看葉昭時，他臉上依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師父，方子是有效的，只要再吃幾你就能好了！”薛白疑惑道:“什麼、什麼方子？”葉昭毫不遮掩，很快道:“廖山和陸予開的方子。傅懷也已經好轉了，師父，我們找到了救命的方子！”薛氏醫館找到了能救命的方子！

幾不到，這個消息傳遍了鄔州城。

求藥的病人甚至排滿了一條街。

他們支起架子，用上所有器具熬藥，依舊忙不過來。有錢的人還能拿了方子去敲別家藥鋪的門，有的人甚至買不起藥，只能等著醫館的藥熬好，一碗碗端出來發給眾人。

“薛大夫真是活佛降世！”

“薛大夫是真神下凡來救我們的！”

“除了薛大夫就沒人能救得了咱們——”人們自然而然地認為是薛白開出了這次救命的方子，爭相傳頌薛白的功德。

而他的弟子們也毫不介意將這功績擔在師父身上。

——只要師父能醒。

病輕的三劑燒退，有紅腫者兩起退散，瘡瘍潰爛嚴重者最晚到第四五起也開始有了效果。

葉昭興沖沖走進薛白屋裡時，薛白藥碗剛放下。

“師父！我來了。”薛白擦擦嘴邊藥漬:“你不用管我，先去外面看著病人們吧。”

“有他們幾個在呢。”葉昭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