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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都設置了檢查關卡。
距離關卡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羅城讓司機大叔停了車,抱著司塵跳下了車。
他剛關上車門,大叔就恩戴德地一溜煙調頭跑了,簡直髮揮出了畢生的車技巔峰。
公路旁邊是一大片櫸木林,將白裡喧囂的公路和遠處一片幽靜的別墅群隔開。趁無人注意,羅城拉著司塵離開公路,跑進了林子裡。
他們在林子裡走了十幾分鍾,司塵就無法再繼續走了。
他穿著林柘高中時穿過的舊球鞋,球鞋偏大,人魚新生的雙腳又太過嬌,這麼一會兒就磨出了水泡。
司塵一開始還沒吭聲,直到水泡被磨破,後腳跟磨出了血,被羅城發現了不對勁,他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司塵搭搭,不解又委屈地問:“林柘,我們要去哪兒啊?”出發前就考慮到了受傷的可能,羅城身上也帶了藥。
羅城把司塵抱到一塊大石頭上坐好,將他的鞋脫掉,蹲下給他處理傷口。看到那兩隻腳上的慘像,他不住皺起眉頭。
司塵一下子慌張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伸手按住羅城的眉心不讓他皺眉,噎著說:“我不痛、不痛了,你不要不開心……”羅城
覺自己心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緊抿著,一言不發地快速給司塵處理好傷口,收拾完東西,背對他蹲下/身,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來。
司塵打著哭嗝,手腳並用地爬到羅城背上。
羅城將他背好,加快了速度。
天不知什麼時候陰了下來,鐵灰
的鉛雲沉沉地壓在樹林上空,林子裡颳起了風,風中帶著
溼的土腥氣。
倏忽間,一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羅城的鼻尖上。
他一愣,抬起頭。
逐漸加大的雨勢拍打得整個樹林沙沙作響,臉上和身上很快受到了溼意。
司塵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雨,他愣愣地抬起手掌接著雨珠,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水嗎?”彷彿還要嫌現在的情況不夠糟糕似的,樹林裡遠遠響起獵狗的叫聲,一聲聲此起彼伏,至少有三隻。
羅城低低罵了一聲:“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揹著司塵小跑起來,然而林柘並不出的體力讓他沒一會兒就開始
氣,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身後獵狗的叫聲越來越近。
視線快被雨水模糊成一片,背後傳來司塵帶了驚恐的哭叫:“林柘……我的尾巴,好像要變回來了……”話音剛落,空氣中就傳來一陣連續不斷的裂之聲,比嘩嘩雨聲還令人心悸。
緊接著,羅城抱著司塵的腿的手就摸到了一大片光滑冰涼的鱗片。
雨幕裡響起“咔嚓”一聲,清晰的保險栓被拉開的聲音。
“愛德華,”赫爾辛討厭而虛偽的嗓音慢慢靠近,“投降吧,我親愛的朋友。”第41章水形物語(二十)1946年12月25,巴爾的摩jian/獄。
戰後第一年的聖誕節,瀰漫全國的節氛圍空前熱烈。聖誕歌曲縈繞在大街小巷,面
紅潤的孩子們穿著簇新漂亮的冬裝在街頭奔跑,漂亮姑娘的裙角沾上冬夜的雪花,溫暖的電燈光籠罩著槲寄生下的親吻與歡笑。
在這樣一個子,就連jian/獄裡的氣氛也溫馨了許多,廣播裡連續不斷地循環播送著鄧波兒俏皮而充滿希望的歌聲,囚犯們的晚餐被允許多加了一塊豬扒和一個蘋果。
在坐滿了黑人、白人和墨西哥裔的飯堂裡,一名容貌清俊的亞裔青年端著自己的餐盤,低頭走過吵吵嚷嚷的餐桌。
他走過的地方,總會突然出現斷層般的安靜。
偶爾有一兩個不懂事的新人搞不清楚狀況,也會在試圖挑釁前被旁邊的老人一把捂住嘴,小聲教訓:“小子,想在這裡活下去,就別打林的主意。”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在這個由罪犯構成的小社會里總是格外顯眼,因為不管是在放風、吃飯還是勞務活動的時候,他永遠是一個人。
不是那種被孤立導致的獨來獨往,而是沒人敢惹他。
——在這裡活下去的首要通則,就是永遠不要去惹那些不好惹的人。
囚犯之間也分三六九等,處在最底層的是qiang/犯,最頂端的是黑/bang分子,死刑和無期徒刑的那些傢伙通常遊離在體系之外,而特別強悍不要命的,就會成為所有人口中的“youknowwho”。
但總有些不怕死的例外。
羅城剛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還沒來得及動叉子,一隻肥厚的巴掌突然“嘭”地砸在了餐桌上,餐盤跟著重重一跳,蘑菇濃湯灑出來了大半。
周遭驟然一靜。
他起眼皮看了來勢洶洶的挑釁者一眼,拿起塑料叉子戳了個小番茄放進嘴裡嚼了嚼,懶洋洋地問:“怎麼,半個月的
閉還沒關夠麼,多米尼克?”一手撐在他桌上的光頭壯漢獰笑一聲,恨恨地啐了一口:“臭婊/子,你以為耍些下
手段就可以搶走我東區老大的位置?該死的——黃/種/豬!”下一秒,裝滿食物的餐盤就砸在了他的光頭上。
多米尼克滿身掛滿了淋漓汁水和菜葉,看起來像是被砸懵了,直到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竊笑,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頓時然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