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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它看起來怎麼快要死了？”什麼？

羅城低頭一看，小人魚身上的黏和血水都在空氣裡蒸發幹了，它身上的皮膚乾裂得片片起皮，口清晰可見的心臟跳動也變得比剛才微弱緩慢——原來剛才它不是睡著了，是缺水昏過去了！

羅城趕緊把它放回水裡，艾爾維斯和赫爾辛都圍過來，三個人屏息凝神地看著水裡的小人魚。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睜開眼睛，尾巴晃了晃，從羅城的手掌裡溜了出去。

羅城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對啊，他剛才著急什麼，司塵要是活活渴死了才好哇！

這時，艾爾維斯忽然緊張地低聲叫起來:“它在幹什麼！”只見在水裡恢復活力的人魚寶寶在原地找不到平衡地翻滾了一圈，很快勉強掌握了游泳的技術晃晃悠悠地遊向了母親的屍體，鑽回了母腹之中。

過了一會兒，水面上泛起泡沫，更多濃郁的深藍血湧了出來。

赫爾辛面發白，看上去快吐了:“老天啊，那個小怪物該不會是在……”他在吃他母親的屍體。

艾爾維斯霍地站起來就要跳進水池裡，羅城連忙攔住他:“別衝動！”

“那個惡魔，惡魔！”艾爾維斯痛苦地喊道，“殺了它，埃迪，殺了它吧，它怎麼可以這麼對阿忒彌斯！”赫爾辛頓時神一振，用方巾擦了擦嘴角，假笑道:“小羅格里斯先生，那隻小怪物的所有權現在屬於政/府，您可不能憑一句話就想毀了政/府財產啊。”艾爾維斯不可置信地看向羅城:“埃迪，他在講什麼狗屎？”赫爾辛面難看地冷哼一聲。

羅城拍了拍他的背，“我出的那三百萬，買的就是它，你答應了我的。”最後看了一眼慘烈的現場，他低聲說，“過一會兒，你好好安葬了阿忒彌斯吧，艾爾。”艾爾維斯的嘴抖了抖:“……你早就知道了？”羅城默認。

他海藍的眼睛倏地黯淡了下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羅城靠在水池邊了半包煙，艾爾維斯蹲在角落裡哭得眼睛發腫，赫爾辛已經派人從實驗室帶來了一隻小型水箱，司塵終於吃飽喝足，游回水池邊。

他從水裡向羅城伸出兩隻小爪爪，“啊啊”地叫著，幼的聲音比剛才好聽了不少。

再仔細一看，他的皮膚變得凝實了，尖銳的指甲收回了裡，魚尾、耳鰭和肘鰭上長出了米粒大小的細密藍麟，頭頂長出了一層淡藍的絨，個頭也明顯大了一圈。

總之，這玩意兒的顏值在短短半小時內實現了從“奇醜無比”到“勉強看得過眼”的質的飛躍。

這小傢伙是人參果麼，長大的速度也忒嚇人了吧！

赫爾辛遠遠站在門邊，他現在已經淡定下來了，見狀還得出空來嘲笑羅城:“雞媽媽，你的小寶寶在召喚你呢！”羅城懶得理他，從水裡撈起司塵，託在手裡竟然還有點沉，估摸著怎麼也有三四斤了。

小寶寶無師自通地用兩隻小手合抱住羅城的手腕，冰冰涼乎乎的小臉在他的皮膚上蹭了蹭，依戀地“嗚嗚啊啊”嚶嚀著。

其實看著這麼小小一隻娃娃，羅城很難把他和自己的鬼畜前上司聯繫在一起。

第一個世界的司塵還是個成年人，第二個世界成了小孩兒，到這回，直接返璞歸真回孃胎裡了——下個世界，他該不會見到一顆受卵吧！

經歷了乾上司的血，被上司一槍爆頭後，城哥終於達成了新成就——給上司接生。

羅城忍著滿身雞皮疙瘩，小心地把他放進水箱裡。

-司塵的出現，不僅在羅格里斯研究所，甚至在m國政/府內部也造成了震動，林柘領導的研究團隊一躍成為研究所裡最受重視的小組。

人魚娃娃的生長速度快得驚人，來到研究所不過三天，他已經長成了五六歲人類小孩的模樣。

以正常的審美眼光來看，他長得十分漂亮可愛。

他的面部輪廓已經有了原本那個司塵的影子，皮膚雪白，柔和圓潤的嬰兒肥託著一雙滾圓的大眼睛，看起來像個圓嘟嘟的雪糰子。

雪糰子有一頭柔軟的霧藍短髮，銀的眼珠顏不像他的母親那麼純粹，摻雜了一絲灰，看起來更像人類了。

他的皮膚已經完全凝實了，鱗片也基本發育完整，大小和成年人的指甲蓋差不多，藍由深到淺漸變，在燈光下閃爍著和寶石一樣的光芒。

在這三天裡，羅城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司塵身邊，為的就是培養起小人魚對他的信賴。

第四天，羅城試著在他清醒的時候從他胳膊上了一管血。

儘管有些害怕和瑟縮，但司塵乖乖待在原地沒動，只有微微僵直的尾巴尖洩了他的不安。

之後的每天羅城都會重複這個動作，到了第七天，司塵終於放鬆地任由他給自己血了。

第八天，羅城正式開始了以測試人魚自愈能力為理由的毒素測驗。

換言之，他打算毒死他。

為了降低風險，他被要求按毒從弱到強的順序進行實驗，但羅城清楚，以人魚強悍的修復能力，這麼一來司塵肯定會產生抗藥，之後說不定就會變得百毒不侵了。

於是在第一次實驗裡，羅城悄悄用氰/化/鉀替換了原本的氰酸鉀。

“1944年8月1下午1點44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