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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了指華美而緻的臥房，笑了笑，“——一步都沒有出去過。”

“每天除了吃藥就是那個該死的心理醫生，啊，你見過我的神亂，應該知道吧。”司塵做了個抓扯的動作，“正常人也該被瘋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們說我有雙重人格，你見過s1了，你覺得它是我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嗎？”羅城呼一滯。

面前人的神漸漸染上瘋狂，眼睛越來越亮，他突然緊緊抓著羅城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我覺你們之前認識，從你們的對話中我覺得到——你認識它，是不是？”羅城差點忘了這個問題，更沒想到對話會脫離掌控至此，他反手握住司塵的手，“元琛，你冷靜一點。”

“六年前的一個晚上，它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裡，然後徹底，徹——底——毀了我的生活，”司塵的笑容越來越開心，眼神卻越來越陰冷，“我不冷靜嗎？我很冷靜，我只想知道它是個什麼鬼東西！”羅城用力握著他的手，一字一頓，沉聲道:“我不知道。元琛，我、不、知、道。”他的另一隻手暗暗蓄力，如果有必要，他會打暈司塵。

“”碎片的存在已經讓整個任務脫軌了，絕不能讓情況變得更復雜。

司塵定定地看著他，突然鬆手，瘋狂的笑容水般褪去。

他後退兩步，深深了一口氣，“抱歉，抱歉，我剛才情緒有點動了——唔，我講到哪兒了來著？對了，雙重人格，對了對了。”司塵重新微笑起來，繼續講:“帝國不需要一個腦子有病的瘋子當皇帝，所以元徹把我軟了半年之後，終於決定要廢了我。可是我不想被廢的，你知道的，我沒有別的辦法，和你結婚是我唯一的退路。”羅城蹙眉看著他，明顯看得出他現在的神狀況很不穩定。現在的司塵就像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表面平靜，內裡卻已經瀕臨崩潰。

他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上前輕輕握住他的肩膀，“我知道。”

“我的確在利用你，可我沒有別的選擇，人都是自私的……”他語無倫次起來，因為信息素的影響，不知不覺地說出平時本不會說的話，“再說了，我、我本來就喜歡你啊，你不喜歡我嗎？”羅城輕輕嘆息一聲，把他抱進懷裡，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

“如果我是你，或許也會這麼做，”羅城慢慢地說，“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你利用我，我很生氣，我也有不原諒你的權利，不是嗎？”司塵嘴角一癟，差點哭出來，“所以你還是不接受我的道歉？”羅城輕輕拍著他的背，聲音溫柔卻堅定:“不接受。”司塵抬起頭看他，眼圈紅紅的:“那你要怎麼樣才接受？”羅城低頭與他對視，很無奈地笑起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我會努力的。”

“……殿下，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你睡哪兒？”

“沙發。”

“很大，你睡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