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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觀。

他的眼神倒是把小孩嚇得不敢哭了。

羅城鬆了一口氣，把身上除了光槍之外的所有裝備和營養劑都給了孩子，放下他輕輕推了一把，“往森林裡跑，別回頭。”孩子愣愣地被了一堆東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司塵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一個靈，頓時轉身不要命地奔逃起來。

司塵眯眼看著小孩的身影消失在濃密的森林中，嗤了一聲:“婦人之仁。”

“荊棘”的僱傭兵們放了把火燒了整個村子，在熊熊火光中，三架飛行器揚長而去。

從屠殺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十幾分鍾。

羅城和司塵從藏身處鑽出來，火勢太大燒得太快，他們難以靠近村子，更不要說從裡面搶救物資，只能站到上風向觀望情況。

沒過多久，氣候多變的森林裡就下起了短暫的暴雨，大火被澆滅，只留原地焦黑坍圮的殘骸，完全看不出村子原本的形狀。

“荊棘”的人看起來很匆忙，甚至都沒有搜尋周邊是否有漏網之魚，屠村屠得像是在趕時間趕任務。

要麼就是第一次幹業務還不練的新手，要麼就是他們要在短時間內去好幾個地方殺掉許多人，時間緊任務重，而這個村子只是其中之一。

羅城問:“村子裡生活的到底是什麼人？”

“第四星系的‘敢死隊’，”司塵笑了笑，語氣嘲諷，“派克、約翰、默多克……唔，就是他們這樣的人，生活失去希望，滿心只剩仇恨和怒火的蠢貨，被洗腦得把一切都怪罪給國家，估計還把奧利瓦看成‘自由之光’，反抗暴/政/霸/權的英雄呢。”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這麼看來，‘荊棘’才是這些傢伙的資助人……那麼為什麼會突然翻臉？唔……難不成被上頭的人發現馬腳了？還是奧利瓦要完蛋了？”羅城看向他，拳頭開始有點發癢，“‘4·15’銀行劫案，你是參與者還是主使者？”司塵擼了一把被雨水淋得透溼的頭髮，神淡漠得近乎透明，“不是我，是他，”他頓了頓，看向羅城，出一個混雜了同情和抱歉的微笑，“他想殺了你，可惜沒成功。”他看羅城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被愛人背叛玩的可憐蟲，勉為其難地施捨一點禮節的同情。

羅城平靜地點點頭，講:“混蛋。”下一秒，他的拳頭就砸上了對方那張瓷白的、完美無瑕的臉。

-把司塵揍了一頓之後，羅城背起他繼續往外走。

他們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順著河走，就能找到人類聚居地。

司塵趴在他背上一聲不吭。

羅城專挑打著疼卻不容易受傷的地方下手，一通揍下來，司塵在地上蜷成了個球，一臉懵地懷疑人生，直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在文明社會，羅城大概會作為一名剛標記就對自己的omega家暴的渣a而登上社會新聞。

走過一段比較顛簸的亂石路時，司塵終於被顛得忍不住悶哼出來，委屈巴巴地講:“你們人類的心思真的很複雜。”羅城呵呵:“我建議你別說話哦。”天黑之前，他們總算趕到了一個小鎮。

謝天謝地，終於有信號了。

羅城和司塵現在的模樣和漢毫無區別，即使走在大馬路上，也沒人會把他們和失蹤多的皇太子殿下與帝國上將聯繫到一起。

司塵第一時間聯繫了“荊棘”組織的接應，一個小時後，一架飛行器於約定地點準時降落，載上他們飛往賽博星北大陸的黃金城。

兩人心照不宣地繼續保持同行。

飛行器降落在黃金城時，由於時差，這座北大陸最繁華的城市已經是深夜，地上城的豪華賭場和歡場仍在徹夜狂歡，連著無數醉生夢死的人。

但黃金城真正的部分在地下。

這座城市的地上是賭城，地下則是走私商和僱傭兵的天下，用鮮血白骨和毒/藥培育出了滿城的花團錦簇。

走下飛行器後，羅城和司塵就被要求關閉光腦，到別人的地盤上自然是按別人的規矩辦事，兩人乖乖照做。

之後，他們又被用黑布蒙上雙眼，坐進一輛在這個年代顯得非常復古的大貨車的後車廂。

羅城坐在顛簸的車裡，默默計算著車子的行駛軌跡。

駕駛員很謹慎地在附近饒了三圈，才向著西北方向出發，開了大約二十分鐘後，他們抵達目的地。

按照羅城之前看的黃金城地圖來看，目的地的位置應該是在市中心的商業街附近。

下車後，接應摘了蒙在他們眼睛上的黑布，羅城往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這是個破破爛爛的倉庫，空氣滯悶渾濁，四面牆邊堆滿了貨箱，頭頂昏暗的燈管簡直讓人懷疑它們是古地球時代的古董。

他們從倉庫的小門進入一個電梯，一路往下，不出意料地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世界。

面撲來渾濁滾燙的熱氣和喧鬧嘈雜的人聲，狹窄的走廊顯得仄而曲折，空氣中瀰漫著各種氣味混合後的古怪味道，顯得羅城和司塵身上一個多禮拜沒洗澡的酸臭味都不那麼突出了，適應良好地融入了這個大環境。

走廊的兩側有上百個房間，讓羅城聯想到了地府輪迴司，但輪迴司不會吵鬧得像個菜市場，而這裡卻四處人聲鼎沸，人們進進出出，男女老少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