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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出去可以，但你要記住，你是在救你自己，不是我們。”燕姐把門一關，站在了外頭，周昶透過薄薄的窗簾還能看見她的背影。

江遼見她出去了，才摸著周昶的，剛翻開鬆緊褲帶，就受到了周昶緩緩移來的涼手。

“別動我。”這三個字，幾乎每個字的氣都是從周昶的鼻子裡呼出來的，他沒了力氣咬牙磨字。

江遼不聽他的，抱住周昶的，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給他換了褲子。

“你身體真的很差，這藥被稀釋過，按道理十分鐘過後才會全身乏力。”

“本來你只會口乾舌燥，很想喝水，然後再給我一拳。”周昶確實很想給他一拳，但眼皮像灌了鉛一樣重，指頭連彎一下都難，渾身失控，心臟跳得很快，他唯一能做的動作就是睜眼閉眼。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跟初見江遼的那晚很像，卻也不像。

初來南方的他沒有很害怕，現在的他很害怕。

“別怕，我不是也在這裡嗎。”江遼撿起門邊的橡膠手套進了黑書包裡，接著把門鎖上了。

“開門！給我開門！江遼你別腦子一熱只知道談戀愛，我警告你，你放了他你就自己坐牢去吧！”燕姐見門突然發出上鎖的聲音，她也不敢用力門，只能對著窗戶小聲嘶吼。

“窗戶也鎖了。燕姐，你去一樓等我，行嗎？”她又想去開窗戶，可江遼早把窗戶也給鎖死了。

直到窗外沒了人影，江遼才閉眼三秒，深呼後說:“因為你今天表現不好所以我才決定了。”他走到另一個的窗戶前把書包扔了出去。

“什麼？”周昶的眼珠跟著江遼走，他還記得那個窗戶是江遼帶他逃離胖子時走的“小道”。

現在……江遼要自己逃嗎？

“決定殺人啊。”江遼轉頭對周昶笑了，這次的笑容居然出了牙齒。

可這個笑容只是嘴巴有弧度，眼眉卻是皺著。

“為什麼要告訴他們你喜歡男人？你要是一直不說多好啊。”江遼又去打開屜，把沒標籤的塑料瓶裡的體往上倒。

“這麼輕易就說出來，我會不會跟李淵一個下場？”體的味道很悉，是汽油。

“你偷看……”

“別瞪我，我只是好奇，”江遼看著周昶通紅的眼，忍不住上前幫他擦去了眼淚。

“那人求著你回家，你也不理他，我覺得你跟我爸好像啊！他對王水如也是這樣。”江遼坐在周昶身邊，周昶躺著的地方沒有汽油，他反而一股的汽油。

“對不起，我今天話太多了。”他摸著周昶的耳朵，低著頭，鼻尖靠在周昶的脖側，周昶能覺到脖側的皮膚又熱又癢。

“這裡沒人願意聽我說話，我不喜歡跟花蟲聊酒和女人，我也不喜歡跟斌子聊男人和紋身。”

“我還喜歡跟羅姨聊常桑，聊常桑的病。可她聽不懂……但她把你帶來了！”江遼靠在周昶的肩膀上，腿弓著，手離開了周昶的耳朵，搭在腳膝蓋上。

“不過她帶來的是別人，結果也一樣吧？”江遼盯著周昶看，周昶只能望著對面的灰跡斑斑的牆。

“你…到底要做什麼。”周昶本就是煙嗓，這藥一下喉嚨，嗓子更澀更啞。

“我能抱抱你嗎？”江遼的聲音也啞啞的，像青期的少年變了聲，聲音讓人覺陌生。

周昶沒回答，只淚，他淚沒哭聲。

只是心裡稍微有些難受，眼淚就會控制不住。

“我硬要碰你，你又能怎樣？”江遼懂他這些眼淚是在說拒絕，可還是硬靠上了周昶的臉。

周昶拼了全勁去咬江遼的嘴，那力道就像是蝴蝶翅膀拍了拍手指尖，輕柔又衝擊的觸。

“不痛。”江遼有些得意，鬆開嘴讓周昶呼了兩秒，再一次吻了上去。

“殺我的動機，說。”周昶的聲音是江遼在嘴裡聽見的，聲音嗡嗡嗡的震動刺著江遼的舌尖，他終於鬆開了周昶，眼神裡的笑意在慢慢消失。

“殺人動機？我其實不喜歡你，我怕被你發現，你會報復我。”江遼起身拿出手機，不知道搗鼓著什麼，說這話時也不敢看周昶的臉。

“你在樓頂親我。”

“晃神了。”原來是晃神了啊，原來換成別人，那個停在耳側的吻也一定會落下。

“帶上手套吧，你會留下指紋的。”周昶說完閉上了眼，他想睡一個長眠，醒來以後最好一身白衣，頭頂環著圈。

只可惜沒看見紅著眼的江遼。

江遼見周昶合上了眼，才敢讓眼淚出現在眼框裡，可他又輕輕一仰頭，眼淚又消失了。

“手套被我扔了，這次把你扔掉。”他又餵了周昶摻了藥的水，這一次周昶直接睡暈沒了動靜。

☆、都怪我周昶醒來的時候還是一身黑衣，他躺在三輪車的後板上直愣愣盯著天，看著滿天的星星，他知道他還在鄉下，還在這個破鎮子裡沒走遠。

他坐起身來看見常桑在開車，慢慢抬起手去拍常桑帶著帽子的頭。

“哥哥你醒啦！”常桑開車慢，又被周昶引去了視線，她乾脆把車停了下來。

“江遼呢？”他都驚訝自己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問題。

“阿遼哥叫我們兩先走，他會跟上來的。”常桑整理著帽子，讓耳朵也躲進帽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