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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那時不時出個之微笑,魏修慨:“沒想到一下長這麼高了,還跟變了個人似的。”金魚聽完眨眨眼睛,忽然沒說下去的興趣了,魏修側頭看了一眼也沒打采的金魚,以為他是折騰一天困了,沒有打擾他,安靜下來等他睡覺。

金魚見魏修好像沒有和自己說話的興致,訕訕的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可是心裡卻沒來由的湧上一些委屈。

什麼啊,魏修竟然和菲爾很嗎?

還說什麼他小時候還抱過,誰沒有個小時候。

就有點生氣,可是為什麼生氣金魚也不知道,又不想讓魏修知道,再說今天吃飯魏修和菲爾離得那麼遠,也就在離開的時候說過幾句話……金魚一邊安自己一邊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手指扣著椅子上的縫線,特別糾結。

回到家楊勤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跟魏修說魏承也在,讓他去書房。

魏修走後金魚陪楊勤說了會話,楊勤看出來金魚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沒追問,猜想他可能是累了,就讓他先回房間休息。

金魚悶悶的洗了澡,悶悶的爬上,悶悶的蓋上被子,悶悶的等瞌睡。

可是睡不著,有點鬱悶,就掏出智腦來刷著網頁。

順便等魏修。

等了很久魏修才回來,金魚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把頭埋進被子裡假裝睡覺。魏修走過來低頭看了眼金魚才去洗漱,魏修是軍人,洗漱很快,不一會就爬上躺下,手一伸,就把金魚抱在了懷裡。

魏修把下巴放在金魚的柔軟的黑髮裡,了一口他身上帶著的橙香,神瞬間得到了放鬆。

金魚的臉擱在魏修的肩窩,全身被籠罩進了一個火熱安全的懷抱,金魚一直糾結的心放鬆了下來,他忍不住伸手揪著魏修的衣襬。

“怎麼了?”魏修問:“一直沒睡著?”金魚想了想,往後蹭了一下,他們拉開了一些些距離,金魚從枕頭底下扒出自己的智腦來,翻出了十二歲自己的照片來遞到魏修面前,咬咬牙,開口:“我分化之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是不是也長高了很多?”說完金魚不敢看魏修,他心裡很忐忑,他其實害怕魏修拒絕看他的照片,但更害怕的是魏修覺得他斤斤計較。

金魚第一次體會到患得患失的情,那是一種還未發酵的酸,滋味,並不好受。

忽然,金魚被再次摟緊,魏修把枕頭往上提了提,魏修抱著金魚半躺上,那張十二歲的照片也被魏修調成了投影像。

魏修從後面抱著金魚,金魚猝不及防,茫然的回頭看著魏修。

“嗯,長高了很多,”魏修在回答金魚剛才的問題:“還有其他照片嗎?”

“嗯,還有,”金魚低低的應了一聲,又翻出來幾張小時候的照片投出來,魏修每一張照片的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完,然後將這些照片複製到自己的智腦中保存。

金魚呆呆的看著魏修沉默的動作,他下意識的覺得魏修是有點不開心的,但他不知道魏修為什麼不開心。

也許……也許是自己這個計較的行為讓魏修到不舒服。

是啊,他們才認識多久呢?

從見面算起來十天都沒有,可是自己的要求是不是……金魚懊惱起來,他低著頭,這次是真的想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沒出息的,眼眶也有點發熱。

“我本來想慢慢來,想慢慢的和你相遇,慢慢的走進你的世界,慢慢的和你談一場戀愛,我怕太快嚇到你,”魏修沒有強制金魚抬起頭來,但他把他抱得很緊:“可是我又怕慢慢的你會逐漸的遠離我,我怕太慢了你終於會有一天不在我身邊,金魚,我沒辦法參與你前十六年的人生,但是你後一百多年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我都想參與,我想你所有的快樂都和我有關,所的悲傷和不開心都要告訴我,我想讓你離開了我就不能活。”金魚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他再也忍不住,把頭埋在魏修的手臂上哭了出來。

“我其實……我其實一直都覺得這是夢……曼達商城裡的你也好,宴會廳裡的你也好,訂婚儀式上的你也好,都是夢,我這麼夢太長了……你這麼優秀……怎麼會喜歡上我啊?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基因匹配度錯了?也許我們本就沒有什麼百分之百的匹配度,可能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金魚哭的打嗝兒,他將這幾天的壓在心底深處的不安統統通過哭泣發洩出來,那些不敢和別人說的不安、自卑、惶恐都隨著眼淚一起噴發出來:“可是你對我這麼好……你這麼好……可我總是覺得……總是覺得……也許哪一天我突然醒來……你就變了……你會冷漠的看著我……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你本就不喜歡我……那個時候……我要怎麼離開你……可是我要離開你的,比起被你狼狽的趕走不如我主動……唔……”魏修擒住金魚的後腦勺,狠狠的攫取了他的雙,帶了狠厲的廝磨噬咬,金魚的瓣很痛,魏修把他咬出血了。

魏修的眼神可怕極了,金魚那一句一句的離開讓魏修彷彿一瞬間掉進了上一輩子遍尋不到的恐懼中,魏修覺得自己要瘋了,為什麼過了八十多年的相遇,他還要一次一次說離開,他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要離開?

是我還不夠好嗎?

是我不配留他在身邊嗎?

魏修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