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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半獸人們撐著疲憊的身體，在各處覓食。老街坊坐在角落，或閒聊，或下棋。還有一些店鋪不賣東西，乾脆把一樓當成客廳使用，開著門就在路邊看電視。

在星際聯邦中，這種熱鬧的舊式街市仍舊存在。

白至舍所在的餐廳雖然陳舊，到底打掃得乾淨衛生。

這是一家特殊的快餐店。

玻璃分隔兩個區域。玻璃區域外是客人的吃飯的地方。玻璃區域內是琳琅滿目炒好的菜。這些菜顯然出自剛才的廚師之手，香味俱全。機器人就在玻璃區域內據客人的需求打菜。十積分點兩樣自選菜，十三積分點三樣自選菜，搭配固定的青菜、飯、紫菜湯，再由送菜機器人送到客人的位置上。

程和以前的快餐廳很像，只是除了最重要的廚師外，其他都換成了機器。

常永飛這人自來得很，找個位置坐下後就招呼白至舍一塊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常永飛拿起筷子就用茶水開始涮杯。

每個桌子都有管道專門倒水，倒還先進。

“霜，白至舍。白至舍。”白至舍差點就把自己的藝名報出來。他沒什麼朋友，問他名字的大多是採訪，或圈內的。

“自？志？哪個痔？舍是取捨的舍吧？白就黑白的白？”常永飛奇怪地問。

因著另外兩個字也沒多少可以用來當名字的字，常永飛很快就圈出兩個正確的字。

白至舍不愛糾結這種東西，他瞧見四周沒人看得到他的方向，便用光腦直接把自己的id卡投影出來。

清晰的字頓時在常永飛面前，嚇得常永飛倒水的手都抖了幾下。

他連忙把茶壺放下，道:“你不用緊張，大家隨便聊聊就好。”就一個名字的事情，這直接把身份證都拿出來，嚇唬誰呢。

白至舍點頭，卻沒有說話。像是用沉默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倔強。

這小孩脾氣。常永飛搖著頭，給白至舍洗筷子茶杯。

他先把洗好的筷子遞給白至舍，邊給邊笑著說，“我呢，我叫常永飛。就是經常永遠飛翔的那個常永飛。我媽也不知道這麼想的，明知道我是隻豹子，飛不起來，還想我永遠飛翔，這不是逗我玩麼。可你說巧不巧，我這人就特愛玩。可能這就是冥冥中自有註定，像我們倆的相遇一般。”常永飛格獨特，就連解釋自己名字的方式都是分外獨特。

但這三言兩語之間，既把自己完美獸人的事情說出，還順帶說了自己的格，甚至用緣分把兩人的關係拉近，讓人不自覺對常永飛生出好。

聊天真的是一門藝術。

白至舍拿著筷子，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

“哦？”常永飛給白至舍倒茶的手頓了頓，最後仍禮貌地把茶水遞給白至舍。

教養並非完全沒用。

上至宴會商談，下到三教九，深入骨髓的禮儀是待人接物，與人相處的利器。

白至舍雙手接茶，禮貌道謝。

常永飛眼皮稍稍抬起，打量一下白至舍，才開始倒自己的那一杯茶。

他想不到白至舍這人也知曉禮數。

在別處倒不奇怪。只是他們在舞廳後巷相見，還是那種魚龍混雜的舞廳，就比較不一樣。

白至舍抿了一口茶，才開口，聲音平靜如水，“你寫的那張表，我看過。”表？常永飛小口小口喝茶，思索自己寫了什麼表。

他最近工作還多的，全靠那張相親……

相親？！！

想到這兩個字，常永飛直接把剩下的茶全灌進嘴裡，茶水差點進入氣管，把嗆得常永飛直咳嗽。

白至舍服過兵役，學過一些急救知識。

走到常永飛身旁，白至舍乾脆利落地把常永飛壓低頭，錘了幾下對方的口。每一下都砰砰作響，可效用也是非常顯著，常永飛幾秒後就不咳嗽了。

白至舍又給常永飛順了下背，服務態度好得叫常永飛都差點要點一個五星好評。

“謝謝。”常永飛雖覺得對方太大驚小怪，仍不由得為這份關心到溫暖。

越是付出，越能受到誰能給予自己。

常永飛就算是個小太陽，到處溫暖別人，卻也不代表自己就不需要被溫暖，被關心。白至舍的這份有效體貼，真的狂刷常永飛的好值。

白至舍不多言，確定常永飛真的沒事就坐回椅子上，繼續喝那杯常永飛親自給他倒的茶。

這種市井小店的茶水都很便宜，味道頂多屬於能入口，可這是常永飛帶他來的小店，白至舍認為兩人想要相處，體會對方所在的世界非常重要。

因此就算他不太愛喝這茶，還是儘可能地喝下去。

聽見對方是因為相親表而過來找他，常永飛有些許緊張。

有了相親表這東西，覺一下子就變得很微妙了。

就跟他.媽忽然帶了一個男生回來，跟他說這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一般。質完全不同。

常永飛摸摸鼻子，才道:“那你，什麼想法？”在常永飛心裡，他已經等於把這事情答應下來了。比起剛才的烏煙瘴氣，元紀杉介紹的那個酒吧氛圍極好，個個都是英人士。

別的不說，但凡有份正當職業，至少常母那一關好過很多。

“很好。”白至舍回答得比常永飛更簡潔。

常永飛整個眼都傻了，那些不該存在的羞澀全都消失。

他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