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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推開門便是一聲刺耳的“嘎吱”聲。
這間倉庫不過二十多平,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不少空油漆桶,房梁一道一道隔成長條形——和整個倉庫環境格格不入的是,倉庫正中間立著一個畫架。
沒有畫凳,畫架面前只有一個半米高的舊貨箱用來坐人。
兩邊堆的全是畫紙。
牆上貼了幾張從教學書上撕下來的範畫,貨箱邊上散落幾頁素描稿,最上面那張畫的是小衛,石膏像線條幹淨利落,明暗堆得極富衝擊力。
許盛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幹什麼,他把倉庫門關了,三兩步跨上去,就著從天窗灑下來的那點光亮在舊貨箱上坐了會兒。
他一隻腳曲起搭在畫架最下面那條橫欄上,盯著面前空白的畫架看。
用鈍了的4b鉛筆擺在卡槽裡。
等從天窗灑進來的僅剩的那一點光也沒了,許盛才忽然一腳蹬地,從舊貨箱上起來,捏著鑰匙回衣領裡。
公車時間間隔得久,半小時一輛,許盛出去一趟再回到學校剛好趕上閉校。
要是以前,這都不算什麼事,翻牆回去就行,但他現在對翻牆有陰影。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無端開始跳。
許盛心裡隱約有個不好的預,等他三兩下翻上去,曲腿蹲在圍牆上,一眼看到
悉的校服,發現老天爺可能確實在玩他。
“你閒著沒事幹,”許盛說到這斷了一秒,深一口氣說,“……特意在這蹲我?”邵湛雖然在孟國偉的再三懇求之下暫時接任紀律委員這個職位,但他沒閒到這種程度,純粹是湊巧:“我沒那麼閒。”他不閒,但翻牆正好翻到他面前,也不能不管。
邵湛又說:“下來。”下去就是三千五百字檢討。
許盛正打算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奈何之前準備往下跳的衝力沒收住,腳下力道失衡——邵湛剛走到圍牆下,眼前就是一片白,許盛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得向後揚起,遠看像只白的飛鳥,然而這隻鳥並不能逃脫地心引力,正以驚人的速度往下墜。
“轟”!
霎時間天空風起雲湧,不知哪裡響起一聲驚雷,電閃雷鳴間整片夜空開始閃爍。
第六章“同學……能聽見我說話嗎同學。”
“奇了怪了,怎麼還不醒。”
“你不是說他沒什麼問題嗎,既然好端端的,怎麼叫不醒?”
“都檢查過了,這確實是沒發現什麼問題。”
“……”這些聲音好像隔著一層膜,不太清晰地傳進許盛耳朵裡。
“哎,顧主任你別急。”
“什麼別急,他倆一塊兒躺在牆下躺著,瞅著跟兩具屍體似的,我能不急嗎!他身上真沒有打鬥痕跡?不是許盛那小子乾的?”聽到自己的名字,許盛意識清醒了些,伴隨而來的還有劇烈的頭疼,那份搐
一直延續到大腦神經末梢,導致他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名字出現的角度似乎有些不對。
年級主任姓顧,江湖人稱顧閻王,在臨江六中頗有威望,號稱沒有他治不好的學生。直到他教學生涯裡撞見了許盛。
許盛整個高一都在和顧閻王鬥智鬥勇,顧閻王讓他往東他就往西,檢討臺上互嗆那都是常規作,一句“我錯了,我下次不保證不再犯”把顧閻王氣得當場暴走。
“許盛你他媽給我回來,老子不給你點顏看看你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你給我站好了——”然而顧閻王此刻語氣堪稱溫柔,用一種許盛從未聽過,並且很容易讓人起一地雞皮疙瘩的語氣在他耳邊說:“孩子啊……”許盛徹底清醒了。
“醒了醒了,我就說沒事吧!”校醫驚喜道。
許盛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寢室裡,面前是顧閻王放大版的臉,中年男人略微發福的面龐,神情滿是擔憂:“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許盛:“……”真不是想打我一頓讓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而是擔心嗎。
許盛剛醒,整個人都有點懵,腦子轉不過彎來,後知後覺發現疼的地方是後腦勺,緊接著才慢半拍地想:不過兩米高的牆,最多也只是崴個腳,他居然暈過去了?
顧閻王的目光越發慈愛:“你趕緊動動胳膊,動動腿,看看有沒有哪裡傷著,頭疼不疼?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許盛受寵若驚,然而一出聲,被自己發出的聲音震住。
顧閻王:“你這孩子,跟我客氣什麼。”許盛撐著板,坐起身:“我真不……”不想喝水,也不勞駕您給我倒。
如果剛才可能是意外幻聽的話,那他這回確定了,這不是他聲音。
許盛後知後覺地抬起手。
他的手長得相比其他男生來說細了些,小時候總被老媽說跟個小姑娘似的,還曾一度有逆反心理過,然而面前這雙手骨節修長,手指直分明,膚
是冷淡的白。
許盛目光往下移半寸,入目是他從入學第一天起就沒有穿過的六中標誌藍灰
校服。
顧閻王還真去倒了杯水,他從飲水機下面拿出一次紙杯,並且十分貼心地在冷水裡兌了點熱水:“可把嚇我一跳,他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下班,說你和……”許盛沒有理會他,他猛地下了
,寢室牆上有一面鏡子,估計是上一屆學生留下來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