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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木板大門的下腳已經磨損得無法完全和在一起,而且只是用一木將門頂合在一起。
小屋的前面有一塊菜地,屋子的主人正半蹲著在採摘透的蔬果。
那人低著頭,看不清長相,只看得出瘦得驚人,然而肚子卻突兀的奇大無比;因為那個大的離譜的肚子,他甚至無法完全低下身子,只能採摘最頂端的果實。
那人低著的側臉表情很溫柔,甚至帶有淺淺的微笑;他一手翻開葉子,另一隻挎著籃子的手則輕輕撫摸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好像那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時值寒冬,山裡的冬季尤其寒冷,那人的臉有明顯的龜裂,一雙凍得通紅的手也滿是黑的裂紋,連呵出的呼都立即凍成白霧。
似乎是沒有帶來冬衣的關係,他身上穿著數件秋衣,可是又因為肚子的膨大,所以外衣幾乎沒辦法扣上釦子——讓人看著格外的心疼。
冬天霜凍的菜葉凍得他手冷,他抬起手來輕輕呵出熱氣溫暖雙手,順便直了直痠痛的。
因為直起身子的動作,他抬起了頭;這一抬,剛好看到竹子那一邊似乎站著一群人;以為是村人,他出了友好的微笑。
但是當他凝神看去,卻在一瞬間呆愣住。
手中的籃子摔在地上,霜凍過的蔬果摔得漲裂開來,可是那人卻像渾然不覺;他只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這邊,眼中瞬間盈滿了眼淚,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無言的訴說著震驚和狂喜。
兩個人的視線織在一起,無法分開。過往的回憶在這一刻湧進腦海,又覺得大腦中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只剩下彼此的面容。
那人蹣跚著往前邁了一步,眼淚也跟著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嘴顫抖的語不成聲:“功——”然而呼喚卻在看見秦功身後的葉嫻儀後戛然而止,曾經的承諾、受過的羞辱,那一天做出生離死別的艱難抉擇——一切的一切頓時回到腦海;動和喜悅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驚慌——不能讓秦功找到!
身體像是條件反,立即轉身往反方向跑去!
秦功呆了一瞬間,心中一瞬間湧上驚恐,那種馬上就要找回至寶卻又失之臂的不安脹滿了心中;他立馬跟著衝上去,口中大喊道:“小寒——”白小寒被這一聲呼喚嚇得不輕,越發努力的往屋後的山上跑去;他此刻本想不到其他任何事,只想著“不能被抓到”,至於為什麼、怎麼逃,他已經無暇去想。
秦功人高腿長,體力又好,追一個孕婦當然不會太費力,瞬間就趕到白小寒身後;他語氣驚慌的大喊:“小寒、小寒!停下來,別跑了,很危險!”聽見聲音就在腦後,白小寒心中越急,隆起的肚子又遮住了腳下的地面,他連路都不看的一股腦往前衝去——哪怕秦功已經來到愛人身後,哪怕隨同的人馬上就能繞過小路抄到白小寒身前,可是事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沒有人趕得及改變——白小寒絆上一出地面的老樹藤,整個人狠狠栽在地上,下一秒就順著斜鑿的山壁滾下山坡!
“不——”秦功大吼出聲,毫不猶豫的跟著縱身跳下去——丘林地帶的山勢都不會太陡峭,但是這一跳,還是讓身體強健的秦功摔得不輕,身體各處傳來難以忽略的劇痛,大腦有一瞬間的眩暈。
下一秒鐘,秦功想到了自己跟著跳下來的原因,頓時到涼徹心扉的恐懼;他慌亂的四處看去,馬上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了躺著讓他嚐到撕心裂肺的人兒。
秦功此生沒有這麼狼狽過,但他此時什麼都顧不上,連爬帶走的撲到白小寒身邊,顫抖的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然而白小寒卻只是靜靜的躺在那兒,對於心急如焚的愛人,沒有任何回應。
秦功肝膽俱裂,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抱起白小寒,用顯然已經脫臼的腳踝猛然站起來,一瞬間傳來的劇痛讓他又是一陣暈眩;但是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懷中的人更加重要。
“我們在這兒!快下來幫忙!”秦功口中高喊著,腳下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爬去。
跟來的隨從都是秦逸南的保鏢,身手都很不錯,在聽到秦功的呼救之後,馬上就用s路線來到兩人身邊。
秦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只會拖延時間,所以果斷的將白小寒給保全組長,他神情嚴肅的說:“你記著,我是把自己的命在你手上——安安全全的把他送上去。”高大的白人慎重的點點頭,抱著嬌小的白小寒往上爬去;而秦功也在其他保鏢的幫助下爬出澗底。
一行人好不容易爬出深澗,秦功立即跛著腳跑到白小寒身邊,伸手去摸他的脈搏;但這一看一摸讓他魂飛魄散。
緊閉雙眼的白小寒面容平靜,身上也只有幾處小擦傷,但是臉上慘白,嘴青紫,心跳的異常之快。
“內、內出血……”秦功渾身一震,險些跌坐在地上,然而旋即又像瘋了一樣拽著保鏢拼命跑起來!
“少、少爺,你的腳!”
“閉嘴!”秦功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他像是完全覺不到自己作踝傳來的劇烈疼痛,快步的往外衝去。
葉嫻儀被血淋淋的兒子嚇得不輕,眼淚也跟著滾落下來,可是一看見似乎只是暈過去的白小寒時,具備醫學基礎的她更是嚇得雙腳一軟就要跌倒!
秦逸南架起子,二話不說跟著兒子跑起來,他知道,如果這個叫做白小寒的男孩死了,那麼自己的兒子也就等於沒了。
跑到最近的住戶門前,秦功用力的拍打著屋門;屋主正在吃飯,端著碗不耐煩的過來開門,可是一看見滿身是血的秦功時,嚇得一下子忘了抱怨,當他看清秦功身後的外國人抱著的白小寒時,更是嚇得將碗摔在地上。
“你們的衛生所在哪裡?”秦功氣吁吁的問道:“我是醫生,我要救他”。
那男人也不敢大意,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二話不說就走出屋子。
“快跟我來,老師千萬別出什麼事!”簡陋無比的衛生所,連手術檯和無影燈都沒有,萬幸的是上次來的基金會問團帶來了不少藥物和醫療器材,這其中就有麻醉藥品和電解質;除此之外,還有小型手術所需要的基本手術器材。
雖然無法達到理想狀態,但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情況了。
將聞訊趕來的村民趕出臨時手術室,秦逸南帶著保鏢守在屋外,即使不為保密白小寒的別,也不能讓這麼多人進去,增加空氣中的菌落。
有醫學基礎的葉嫻儀充當臨時護士,替白小寒注入透過胎盤量較小的布比卡因進行局部麻醉;秦功用棉紙和石膏製作臨時的固定,讓脫臼的自己可以保持站立。
他指揮母親打開一次手術衣替自己穿上,一邊戴上無菌手套;接著,他取出一次的藍手術巾,在最中間撕開一個,充當手術巾鋪在出腹部的白小寒身上。
在剛剛的觸診中,他發現白小寒有右肩鎖骨骨折的指針,但是與此相比,更加嚴重的是,當他進行口檢查時,發現怎麼也摸不到有彈的羊膜腔,反而碰到了胎頭,這說明,羊水已破,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
所以甚至來不及趕到附近的城鎮醫院,秦功決定當場替白小寒剖腹產!
一切準備就緒,做過無數次手術的秦功第一次體會到產婦家屬的心情,然而他沒有可以託付和依靠的醫生,他必須憑藉自己為愛人進行手術。
努力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