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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視。
方誌材個子不高,比遊嶼還要低一些,但比遊嶼魁梧,掌心佈滿老繭,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幹活的人,指縫裡甚至還有未洗乾淨的泥土。
遊嶼重複道:“我沒有父親,我也不認識你,你現在出門我就當做從來沒有見過你。”
“侄子!”方誌材焦急道,“你爸爸他真的很想你,沒事就拿你小時候的照片看。”說著,方誌材掏出手機從照片庫找出照片給遊嶼看。
照片中的男人坐在門檻上,膚黝黑,只有一雙眼睛晶亮,仔細看他還是雙眼皮。他雙手握著一張照片,正笑著對拍照的人指,方誌材放大照片,“你看!這是你!”看清照片後,遊嶼的呼
有一瞬的窒息,那的確是自己,三歲的自己。
他急忙繼續放大照片,但照片像素有限,無法再繼續放大。他瑩白修剪得當的指尖與方誌材糲的手放在一起,方誌材另一隻手握住遊嶼。
遊嶼厭惡地出手,飛快退至薄覃桉身後,沉默良久才說。
“你回去吧。”
“你……”遊嶼疲憊道:“你們既然能查到我家的地址,就應該知道我明年高考,如果你們真的為我好,就算不為我好,看在我高三放過我。”至少不要讓我在這個時候分心,遊嶼已經沒有更多的心思再顧忌其他。
看方誌材的樣子大概是不知道舒少媛懷孕的消息,為免他們打擾舒少媛,遊嶼繼續道:“我們可以以後聯繫,但至少不是現在。”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三十五分,我凌晨五點半得起洗漱上學。”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
遊嶼嘆道,“如果你們真的是我的親人。”
“我想我的親人不會讓我到為難。”遊嶼話沒說完,但他知道方誌材一定明白,他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就算當初舒少媛和他們是一樣的家庭出身,甚至組成過一個家庭。
但時至今,分道揚鑣。
薄覃桉一直未開口,遊嶼看了眼薄覃桉,“現在,請你對薄醫生道歉。”
“然後離開我家。”第四十章他以舒少媛兒子的身份這麼多年,本以為畫畫就是自己這輩子永遠依靠卻總在無力抗爭的東西,但時至今,遊嶼終於
受到來自於生活的脅迫,讓他無力反抗,甚至在發生前就已經放棄掙扎的希望。
既定事實都讓他失落,更何況是本沒做好準備的突然闖入。
這讓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壓得他
不過氣,壓得他幾近崩潰。
如果方誌材不來,如果沒有那個名叫做方遠的陌生父親,如果沒有楊程昱,一切是否會有所改變呢?
此時此刻,遊嶼甚至希望自己重新回到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就回到自己跳樓的前一天,如果他知道有今,一定不會選擇跳樓這種自殘方式反抗。
遊嶼低聲嘆道,“我不想重複第二遍。”現在舒少媛收拾不了的爛攤子也要丟給自己,遊嶼想自己大概是上輩子欠了她什麼,這輩子才來做她的兒子。
無論她做過什麼,都是自己的母親,雖對自己苛刻,但不可否認這麼多年自己的確在她的教導下擁有許多同齡人沒有的東西。
這都是他珍視且寶貴的。
傅刑勸過他,舒少媛的事情讓舒少媛自己解決,話是這麼說,只有旁觀者才能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地討論。當事者有太多的牽絆,只能渾渾噩噩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生命是舒少媛給予,他見過舒少媛一個人半夜經常坐在窗臺旁吹風喝酒,也見過她醉酒後放聲大哭。
遊嶼是舒少媛的作品,心雕琢多年卻在某個無法注意的時間破了個
眼可見的
。
“至少在某一刻,她是個尋常的母親。”遊嶼送走方誌材,在陽臺看著方誌材離開職工樓。
“他們能找到這,就該知道她在南大當老師,沒有去學校直接堵她,算是很給她面子了。”遊嶼搖頭說,“他們還不想撕破臉。”毫不謙虛的說,他們針對的大概只是遊嶼,他們想讓遊嶼回老家去看看親生父親。
遊嶼使勁用手臉強行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我不想去。”他
本不認識那個人,哪怕是父親,有血緣關係,難道有血緣關係就一定要相認嗎?
就算舒少媛有錯,可這些年也都是舒少媛孤身一人將自己拉扯大。
所以遊嶼不阻止舒少媛尋找自己的幸福,情不穩定,多少男人如過眼雲煙,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甚至會自我催眠告訴自己瞎。
薄覃桉說這事他不做評價,他並不清楚方家與舒少媛發生了什麼。
剛剛遊嶼手機裡存了方遠的照片,他將方遠的照片放在自己臉頰便,笑著對薄覃桉說:“很不像吧。”不是很不像,看起來本就是兩個陌生人強行湊一起。
遊嶼的眼角眉梢都隨了舒少媛,這邊水土好,他從小白白淨淨,再加上總是待在畫室不見光,皮膚總是顯出冷調的蒼白。最近他在外邊跑多了,膚
這才逐漸有了一點點健康的模樣。
“你想認他嗎?”薄覃桉又問。
遊嶼與薄覃桉對視,他無數次與這個人對視,可從來都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情緒。薄覃桉從不喜形於,溫和時遊嶼便自以為他是高興,而皺眉時他也不會認為薄覃桉是生氣。
他想了想,問薄覃桉,真話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