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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找石頭，找到合適的就彎下把它給飛出去，它們經過他的手總能飛出去老遠。

她站起來，有點躍躍試，也彎了點撿起一枚石片把它飛出去，但只在水面上漂了三四下，就撲通一聲沉下去了。

“哈哈，陸攸之，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打水漂笨死了。”他在笑她。

陸攸之在這一刻終於咧開一點嘴角，她走過去挽上陸平之的手臂，笑道:“那麼平之哥哥，你教教我吧。”今天居然沒有下雨，這應該是唯一一件，還算過得去的事情。

☆、第43章陸攸之一家在籌備喪事的這些天都住在伯伯家裡，陸攸之住在頂樓的一個小隔間。隔間很小，有一張單人，旁邊書架上堆著一些泛黃的舊書。小正對著的屋頂有一個玻璃天窗，望出去就是外面的夜幕。運氣好的話，大概可以見到漫天的星辰，但顯然今晚運氣不好。

陸平之早就結婚了，在他大學畢業後不久，娶的是他的同班同學，談了三年。他的女兒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現在還在學校讀書，等正式出殯那天他就去把她接回來。他的子現在懷了二胎，預產期在明年二月末。

他總是說“第二個孩子啊，是男是女都好，我都喜歡”。他的子就挽著他的胳膊笑。

陸平之夫婦的職業都是公務員，一個在市裡的房管局，一個在民政局。他們工作安穩，生活閒適。

他也總是說“哎呀普通人嘛，我也沒什麼宏圖偉志，這樣蠻舒服的”。陸攸之也會笑著說“是”。

陸平之在晚上給陸攸之抱了兩棉被進來，給她鋪好一墊著，再蓋一。他用拳頭壓壓面，唸叨著:“嗯，這樣夠軟了。”

“晚安吧，攸之小妹妹，”他又笑著去她的頭，“早點睡覺啊，你昨晚就沒睡！”在關門之前，陸平之還把頭再探進來一次，“小攸之我告訴你，以前你還天天纏著我要跟我睡覺呢！”陸攸之笑著白他一眼，“平之哥哥你少自戀啦你！”今天陸平之就像個小孩子似的，一直在逗她開心。

陸攸之把被子掀開，整個人窩進去，勾著腳坐在上，再把被子拉到自己的前。她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陽光的味道，大概是早就曬好了的。她抬頭去看看屋頂上的那個小天窗，沒有什麼特別的風景，有兩片落葉蜷縮著躺在上面，微風一吹，它們就會稍稍動動。

枕頭很軟，她墊了兩個，靠在背上，抱著被子。她在這時候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從她“離開”這個世界後，他們怎麼樣了，現在還好不好。

被套是淺藍的，印著很多可愛的卡通圖案，有斑馬，長頸鹿，獅子，小狗...不知道平之哥哥是怎麼把這被子選上來給她蓋的，太幼稚了。她伸手去摸了摸，就是那種全棉的觸。洗的很乾淨，有些地方有點發白，大概也有好幾年了。

那麼人總歸是會習慣的，她想著。

在白天的時候還好，大家各有事情，陸攸之也要應付各種各樣的親戚。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不免又覺得失落，難過。一下子就忘記言清是不可能的，她在這時候很想她，她回憶從前，想起那些曾經有過的期盼，那一瞬間就覺得空落落的。

心像是被剜掉了一塊，還是她親手剜的。覺得很痛，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這一晚陸攸之沒有睡著，明明也是很困的，但就是進入不了睡眠的狀態。她索從上爬起來，對著這個小閣樓轉悠，想著要找點事做。

她翻了翻房間裡的小書架。書架上都是些用不著的書，《十萬個為什麼》，《腦筋急轉彎》，《爆笑校園》這種，書的第一頁都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陸平之”這三個字。真是寫得醜死了，她看到後笑了下。

還有一本封面很花的書，書名是那種看不太清的藝術字，大概是什麼言情小說。她翻開看了看，裡面寫著“陸攸之”三個字。她淺笑。

陸攸之又出來一本三年級的語文教材。裡面的紙張已經發黃髮硬了，僵僵的，這本書是陸平之的。她一頁一頁翻過去，偶爾會見到幾行鉛筆字，例如“平之哥哥笨死了”這種，是陸攸之的筆跡，然後旁邊就會有幾個紅的叉叉。

她坐在地上，不想睡覺，就隨意對著這些翻翻看看。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遺體送去火葬。

晚飯還是照常在伯伯家吃，桌子中間放著一大盆黃燦燦的炸魚。據說是小溪裡的野生魚，要很小的吃不出骨頭的那種，然後剖好，裹上一圈麵粉，在熱油裡炸至金黃，出鍋後撒上些椒鹽粉。

魚香伴著炸物的芳香撲面而來。

陸平之夾了一個放進陸攸之的碗裡。

“喏，陸攸之，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一次就能吃掉一大袋。”陸攸之把炸魚放進嘴裡，外皮酥脆，裡面的那些麵糊溼溼的軟軟的，魚很。她“奧”了一聲，說了句“好吃”。

陸平之又加了好多過來。

她應著，但也不知道陸平之喜歡吃些什麼菜，就學著夾了條炸魚放到他碗裡，說道:“那麼平之哥哥你也多吃點吧。”陸啟元在這時候笑起來，“哈哈你們兩個啊，小時候為了這炸魚還要打架吵架，打不過吵不過就哭鼻子，現在倒是會謙讓了。”陸平之聽著有點紅了臉，笑道:“爸，這種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