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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正好夜將傾,電驢在津州愜意游泳。
車速不快,兩個人都沒戴頭盔,墨髮枕著晚風,肆意地向後淌。
大概是風沉醉的夜晚,溫柔的讓人措手不及。
拂在鼻尖的髮絲味道換了一種,有股桃味,後來又延伸為梔子花味。香味柔和,陸攸之聞了好幾口。
“換洗髮水了?記得你之前不是這個味道。”陸攸之的鼻子往她髮絲那兒蹭。
言清騎車極為認真,兩隻手端著,脊背筆直,特專心地看路。
“對啊,之前的用完了嘛。”她回覆。
陸攸之的手圈著言清的
,頭轉來轉去四處看。小電驢不像汽車隔音好,坐在上面完全都是外面的煙火味,周邊人談話的聲音,還有飯店裡飄出來的菜香,柔風撫摸臉頰,一抬頭,天上星辰如撒。
城市裡可能還有點汽車尾氣,到郊區空氣清新,更加逍遙自在。
但陸攸之還是一臉享受。車開得多了,偶爾坐坐電驢,覺得很新鮮。
街上不守規的也有很多,尤其是騎兩個輪子的。還有些年輕人騎鬼火,速度奇快,又四處遊竄,刷地一下就沒影了。更有些單手的,路都不看一個急轉彎。
“哎,你可別這麼騎啊,一定要雙手。”
“千萬別闖紅綠燈啊,多等幾秒鐘沒事,千萬別人家走了你也跟著走。”
“一定要遵守通規則,也別開太快。”陸攸之非常不放心地在後面唸叨。
“知道啦。”言清不厭其煩。
車子拐到老街,陸攸之還下去買了個烤紅薯,回來坐車上用塑料勺子挖著吃,有時候看路上沒什麼車,就分駕駛員一口。
言清有時候很壞,把勺子含住了不讓她拿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近九點,洗了澡也快睡覺了,這麼點時間,誰都沒去書房做事。陸攸之在房間裡看書,看了半個多小時後關燈睡覺。言清在房裡玩手機,查看她自己的微博,檢查一下最近有沒有發什麼特矯情的。
當然,現在檢查出來也沒什麼用了,但起碼可以好好反思一下,順便再暗自羞恥一回。
她去翻自己的微博粉絲,但是好幾千個,一下子本就看不過來。倒是還有殭屍粉,空白頭像,id是用戶xxxxx,後面一串數字。
她放棄了。
窗戶外傳來一陣嘎嘎嘎的怪叫,規律,夠響。言清開窗探出頭看看,聲源方位大概是小區裡的那個湖。
陸攸之還沒睡著,她本身在睡著前的醞釀期就要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等。她眼睛眯著,就聽見房門有響聲,接著被打開。
可憐巴巴的一聲:“老陸。”陸攸之從上坐起來,問她:“怎麼了?”
“我...我房間外面有怪叫,我好害怕...”陸攸之也嚇了一跳,她去言清房間看了看,聽這叫聲,像是蛙叫。
“可能是蛙吧,你看那兒有個湖。”她伸手指了指。
大概是房間方位問題,言清的房間正對著那個湖,但陸攸之的就在一側,所以影響不大。
言清抱著個枕頭,就點點頭。氣氛在那瞬間有點尷尬。貌似在這裡也不太睡得著吧?聲音確實有點重來著。
陸攸之撓撓褲子,另一隻手在腿上點啊點的,在沉。
“那要不,你來我房間睡吧?”她儘量讓自己保持非常純潔的形象,語氣禮貌又客氣,還帶點因為不好意思而產生的一絲尷尬。
這句話說得非常完美。只可惜言清低著頭,大概只聽見了這份嬌羞中帶
的語氣,沒看見人家因為羞澀而真實嬌紅的臉畔。
她抬頭的時候目光閃閃,只得見最後一抹殘留的粉紅餘暈。然後咧嘴,點頭。
陸攸之把被窩分一半給她,然後把自己的頭髮撥向另一邊。兩個人的枕頭挨在一起,平躺在上。
“明天我跟物業說一聲,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看起來有點直男的陸攸之很官方地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緊張就瞎說話。
“ummm,青蛙是益蛙,是莊稼的保護神,我們不能傷害它的。”這話像小學生課堂發言,有點幼稚搞笑。但陸攸之對其內在含義心領神會,於是“哦”了一聲。
被窩很快就沾上人體的溫度,變得更加烘暖。鼻尖圈著的都是彼此的味道,同樣都是香味,陸攸之鼻子裡的偏甜,言清
鼻子裡的還帶點清
滋味。
雖然說早就不是第一次同共枕了,但這是以情侶的身份,陸攸之分外緊張。她滿腦子都是黃
廢料,如果說待會兒會做什麼的話,做到哪一步比較好?等會兒她是該矜持點還是開放點?不是說初戀都是純純的,很純潔的嗎?
言清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的手指一點一點攀上陸攸之的,然後鑽進她掌心裡,兩個人十指相扣。
“我想看你微博。”她這麼說。
“我微博有什麼好看的啊?”陸攸之一臉疑惑。
她微博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我就是想看,你給不給我看嘛?”言清撒嬌,不依不撓的。
她就是想看她關注了誰,都發些什麼內容,又給誰在點贊,有沒有給自己留過評論。反正自己的都被看了,禮尚往來一下還不行嗎?
陸攸之手伸到被窩外拿手機,她晚上睡覺有關機的習慣。於是重新打開,點開自己的微博,把手機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