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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時間才冷了。”陸攸之笑笑，說無所謂，反正也一樣好吃。

言清又樂滋滋的。

“你爸媽真的讓你回來住嗎？”她問了句。畢竟才剛好，雖然也能走能蹲了像以前一樣，但到底也是剛做手術休息了沒多久。

陸攸之不以為然，夾著菜邊吃邊說:“要出來上班賺錢了嘛。”

“再說了，我翅膀都硬了，他們管不動我的。”言清拿筷子戳著米飯，這個理由顯然沒那麼的熨帖。她在心裡其實很期待陸攸之這種時候特別深情地跟她說一句“因為太想你了啊”或者“因為你最重要啊”之類的漫小情話，就像剛進門時抱著她呢喃道“我很想你”一樣。她就會被她給得不要不要的。

來的就是這麼官方的理由。陸攸之其實情商不低，絕不是什麼鋼鐵直男腦子，這點她是知道的。

於是她只能非常懂道理地，又良心非常痛地回應她:“那...爸爸媽媽的話也是要聽的。”陸攸之聞言眉峰一挑，手託下巴沉了會兒，說道:“唔，那也是。”

“那我吃完飯還是回去吧。”

“畢竟你的話我也是要聽的。”最後這句話的效用抵不過前一句的殺傷力，言清撂下筷子放碗上，臉氣鼓鼓地，“你故意的你！”陸攸之哈哈笑了兩聲，看到她氣鼓鼓的那個樣子，不是真生氣，只是在裝生氣，就覺得特別萌，好像很能戳到她的萌點。她柔聲說了句:“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的。”看吧，不是真傻，是在裝傻。明明知道你想聽什麼，她就是不講給你聽，非要先使個壞，才願意逗你開心點。就像那句“我很想你”，她也要先故意看一下門嚇嚇你，才會說出來。

陸攸之的漫有時轉瞬即逝，卻有著奇特的魔力。這點漫與磨人的包裹度很強，黏膩和侵略也都恰到好處，像從地底鑽出來的藤蔓一樣會先自腳底開始纏起，蔓延至身，叫人動彈不得，也罷不能。言清總是被陸攸之的這點捉摸不定的漫和猝不及防的溫柔給吃得死死的，她抵抗不住，就會渾身發軟。

但現在她得繃住，光靠這句話怎麼夠？

陸攸之見言清還是這副臉鼓鼓的樣子，乾脆就端著飯碗坐到她旁邊，兩隻手圈過她的，偎在她身上，“不就是為了你才回來的麼？”有兩分是柔弱，有三分是撒嬌，剩下的五分全是單純。小狐狸裝起來的單純。

這模樣，這聲線，還有這雙覆在上的柔軟的手，簡直不要太受用。言清直著脊背瞟陸攸之一眼，嘴角按捺不住地想要揚起又被她生生按下。她憋著不說話，看看陸攸之還有什麼招。

陸攸之靜靜看著她，觀察她的表情，最後這雙手在人家肢上細細捏了一陣。言清這會兒沒繃住，身子開始發軟，笑著說道:“哎呀，好癢...”陸攸之放開她。

言清又繃直了板兒，連飯碗都端起來，煞有介事地說了句:“我要吃飯了。”這頓飯還吃了蠻久，吃完後兩個人一起洗碗。本來言清想攔著陸攸之不讓她洗，但人家說了一句我就愛洗碗，她就服服帖帖地從了。還是像從前那樣，廚房裡暖黃的燈光，不過這次是陸攸之洗，她來衝。

突然就想起之前陸攸之做的爆炒豬肝，她洗過的那個白盤子。

言清轉過頭深深看了陸攸之一眼，人家在認真地刷碗。

她也開始專心地埋頭衝碗，要乾乾淨淨的。

刷好碗一起去小區樓下溜了個彎，小區裡有個池塘，上面已經冒出幾個翠綠的荷葉芽，盛夏會荷花鋪面。

晚上還是一起在書房裡辦公。洗完澡，穿上睡衣，披件外套。

陸攸之一個月沒上班，這兩天同事給她發來課程進度表，她一面備下新課，一面看看之前的內容，以及學生難以掌握的重點難點。

言清洗完澡香噴噴地出來，還把椅子挪到陸攸之旁邊，挨著她辦公。

到十點出頭，準備睡覺。

言清的枕頭還放在陸攸之的房間裡，她一直都在她房裡睡覺，今天本尊回來了，照道理，她該回自己房間。

她抱著枕頭出來，面走來陸攸之。

她頭垂著，頭髮大概是剪短了些，扎著個馬尾，扎的又不高，在後面出個小揪揪。因為本身就矮一點，現在低著頭，那個小揪揪隨著腳步還一翹一翹的。

怪可愛。

陸攸之看了眼枕頭，沒說話。

言清走過去停住，把軟綿綿的枕頭抵在陸攸之的小腹上，然後靠近，一起抵住，雙手環上她的。陸攸之手沒處放，就鬆鬆地環住她的脖子，偏過點頭看她，等著她。

她踮起點腳尖，去吻陸攸之的，“啾”地這麼一下。

“這是晚安吻。”她說。

陸攸之笑笑，彎起眼睛，聞到一股好聞的味，從對方身體上睡衣上散發出來。而且那個小揪揪特別可愛，她的手指還忍不住去挑一挑。

言清看見陸攸之眼裡的波光，溫柔，瀲灩，明媚，像灑了層碎金。

“你晚上睡覺好不好呀？”她問。

這問題...陸攸之有點懵。

“一般吧。”她回答。

言清隨即又踮起腳尖吻她，輕啄她一次，又一次。

最後她抿抿，仰起頭，眼神亮晶晶的，“多幾個晚安吻的話，就會睡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