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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推著那顆已經移到他前的腦袋:“別煩我，躺回去睡覺！”方牧也本沒聽見，他還在做夢，現在做這一切都是本能，他咂咂嘴，聲氣地說:“是哥哥。”然後他往秦弋的口上咬了一口。

方牧也做了個夢，他夢見哥哥給自己買了很多雞腿和糖，糖有好多種他不認識的但是很好吃的口味，有個糖突然飛了起來，他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方牧也只能喊哥哥幫他抓，可是有個聲音說哥哥已經被自己給氣死了。

哥哥被氣死了？哥哥被氣死了就沒人幫自己抓住糖了，方牧也決定先放棄糖去找哥哥，他伸手抱到了一個身體，看不清臉，他湊上去聞了又聞，香香的，他很確定這是自己的哥哥，哥哥的味道他太悉了，鼻子記得很清楚。方牧也很開心，正好這時候，那顆飛走的糖回來了，掛在他哥哥的口上，方牧也的手還抱著他的哥哥，沒空去抓，於是只能用嘴去叼，他就抬頭用力地咬了一口。

然後他覺自己被秦弋拎著衣領提溜起來了，他努力地睜開眼睛一瞧，這會兒不是在做夢了，他是真的被他哥給拎起來了。

秦弋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揪著方牧也的睡衣領，咬著牙，又氣又疼，他低頭瞪著方牧也:“我欠你的？！眼睛還沒睜開就知道氣你爹！？”方牧也腦子還不甚清醒，沒反應過來，於是也就沒有為秦弋的怒氣而害怕，他睡眼朦朧地看著秦弋，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睛:“哥哥，眼睛黑了。”那是託你的福造出來的黑眼圈！

“你是人是狗？睡著覺都能咬人，我以後還怎麼跟你睡？！”秦弋晃了方牧也一下，讓他清醒點，“你咬我幹什麼？你咬我幹什麼！”那一口可太疼了，跟真的被狗咬了似的，秦弋懷疑自己的口是不是已經血了。

方牧也這才意識到自己咬的不是糖而是他哥的，他即刻清醒，伸手去扯秦弋的衣領:“給我，給我看一下……哥哥，看一下……”他的動作太迅速，睡衣領子又低，秦弋還沒來得及阻擋就讓方牧也把衣服給拉下來了，出一片白皙的膛，左邊靠近心臟的位置上有一個紅紅的齒印。

秦弋鬆開了揪著方牧也衣服的手去扳他的手腕:“行了行了，別抓我衣服，滾回去睡覺。”兩人拉扯了這麼一陣，方牧也幾乎已經是側坐在秦弋的大腿上了，他固執地抓著秦弋的衣領往下拉，看見那個齒印，心裡又慌張又懊惱，也非常心疼，哥哥對自己這麼好，自己還咬他，簡直是隻壞小狗。

“錯了，我錯了，哥哥……”方牧也死扒在秦弋身上不肯挪動，盯著那個齒印急切又委屈地道歉，“不是，不是故意的……痛不痛……”還沒等秦弋沒好氣地說一句“你不是廢話麼換我咬你一口你體會一下痛不痛”，方牧也就垂下了耳朵，往前再湊了湊，伸出舌頭去秦弋口的齒印。

了幾下還不算，還用嘴跟親吻似的在上面輕輕地碰著。

他的頭髮烏黑柔軟，兩隻雪白的耳朵茸茸的，趴在前，秦弋能清晰地聞到他髮間傳來的清香，椰味的，是秦弋昨天專門買來給方牧也用的，洗髮水和沐浴都是這個味道，方牧也當時還興沖沖地說自己好像被泡在牛裡。

比椰香更清晰的，是口處傳來的被舐和親啄的溫熱觸，一下一下的，在秦弋怔愣的間隙裡，細碎的水漬聲和他的心跳一同響起，彷彿他不是被了皮膚，而是直接被人叼住了心臟。

秦弋，24歲，單身，男，早上，被。

這幾個要素，構成了一次很真實的生理反應。

被窩好熱，空調好熱，身上好熱，臉也好熱。

那一小片皮膚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滾滾發燙，秦弋終於反應過來，捏著方牧也的肩把他從自己的腿上推下去，火速揪著自己的衣領，勉強維持住一個看起來不那麼崩潰的表情，說:“你幹什麼？”方牧也被他一推，有點懵，亂亂的頭髮下，一雙大眼睛無辜又認真，他解釋道:“一下，就不痛了。”他的嘴是紅的，因為剛剛了人，顯得溼溼的，雪白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淡紅，微微蹙著眉，清澈的瞳孔裡彷彿可以倒映出秦弋此刻慌得一批的表情。

秦弋不知道怎麼回答，按照方牧也的邏輯，傷口可能確實是一種緩解疼痛的辦法，但是按照秦弋的思路，完全不是這樣的，疼了血了可以吃藥上藥，但是不能。

完了，是不痛了，但是硬了。

方牧也的智力確實是個兒童，但是他的外形完全是個青漂亮的男孩子的樣子，他也不是天生就智商差，他曾經是個正常的男孩，說不定還很聰明，說不定已經懂了很多情情愛愛的東西，說不定已經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男生或是女生。

秦弋被懵了，他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把方牧也單純地當個小孩子來看，還是把他當成一個一時失智的少年來看。

他只是覺得自己很罪惡，方牧也的懵懂單純跟自己身下的反應一對比，秦弋現在恨不得當場自宮。

“我有潔癖，潔癖懂嗎？不能碰別人的口水，我很討厭這樣。”秦弋直截了當地拒絕，“我不喜歡你這麼做，下次不可以了。”方牧也垂下眼，縮起尾巴，他乖乖地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