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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廚房,她只得讓陳於秋去。
一個醉一個殘,不送送都不行。
齊叔喝醉了就話多,嘴裡叨叨個不停。回到自己家,陳於秋慨:“老段真的不容易,這麼大個家一個人撐著,等過兩年青許畢業,他也能輕鬆些了。”鄭雲正在洗水果,聽見這話,好奇道:“他怎麼不再找一個?”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江怡一滯,這是她第一回聽見段家的事。
陳於秋搖搖頭,說:“子倔,不肯,老爺子說了好多回了,以前還打過,可就是不聽,這麼多年了堅持一個人把青許拉扯大。早幾年伯母他們還鬧過,當時帶了個女人來,想牽牽線,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差點沒把老爺子氣出病來。”老爺子,伯母,段青許的爺爺。
“確實怪不容易。”鄭雲認同說,將洗好的水果裝盤,準備端到客廳去。
陳於秋說:“他忘不了曼青。”江怡疑惑,猶豫地張了張嘴,問道:“誰是曼青?”陳於秋到另一邊沙發坐下,“青許的媽媽。”她們都沒見過的人。江怡一怔,糾結地道:“她……”說了一個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走了。”陳於秋接下她的疑問,直接說,“白血病,移植骨髓後出現排異反應,沒救回來。”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鄭雲早就知道,只不過兩個大人沒跟姐弟倆講過,其他人如杜源秦宇更不會提這些,所以江怡全然不知。她早先還疑惑過怎麼從來沒見過段青許的媽媽,以為是離婚了或者常年在外做生意,沒想到卻是這樣。
“她查出病的那年,青許剛剛讀中學,那時候國內醫療條件落後,老段乾脆帶著她們搬到國外去了。曼青走後,老段本來打算在那邊定居,後來還是老爺子趕過去把人帶了回來,那段子艱難得很,家裡出了事,公司也出事,險些撐不下去。”鄭雲嘆口氣:“可憐見的,真是……”陳於秋削了個蘋果切開遞給她一半,“這都過去了,老段現在就盼著青許能撐起家裡的擔子。”
“我看那姑娘可以,是個能幹事的。”
“段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不行也得行。”陳於秋說,將另一半蘋果拿給江怡,忽然笑了笑,“我陳家單我這兒就有兩個,我比老段好,以後一點不愁。”鄭雲被他這話暖到,跟著笑笑。
“就你能說。”江怡咬了口蘋果,低頭不知在想什麼。……段家,書房。
段東成面無表情坐在桌後,一頁一頁地翻著文件,翻完,將文件合上,嚴肅沉聲道:“給我倒杯茶。”段青許照做。
茶倒了,段東成卻不喝。
“齊叔怎麼樣了?”他問。
段青許說:“已經睡了。”老人家喝多了鬧騰,有時候總說些有的沒的。
段東成冷淡淡嗯聲,隔了一會兒,說:“最近在幫周家那小子?”雖是疑問,但語氣十分肯定,不像是問話,倒像在陳述事實。
知道瞞不過他,段青許如實道:“只是一個小忙。”段東成站起來,拄著柺杖走到她面前,目光威嚴,“周啟良昨天過來找了我。”周啟良,就是周父。
段青許一頓,沒說話。
“周家遲早得那小子來繼承,你幫他做這些有什麼用。”他走到左邊第一個書架,出一份合同,“什麼時候開始的?”段青許面上沒什麼變化,淡然道:“三月份末。”柺杖猛地一杵地,段東成直接將合同甩到桌子上,冷聲道:“幫他稀釋周家旗下公司的股權,這是小忙?”房間裡的氣氛凝固,僵持著。
站久了腿痛,段東成到座位上坐下,許久不言。
“沒有第二次。”他說,“做好你該做的事,周家用不著你手。”段青許垂眼看了看那份合同,“知道。”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用我再教你。”段東成一語雙關。
段青許沒聽出這話的潛在含義。
段東成繼續說:“星期六去周家吃飯,上門賠個罪。”她一愣,薄緊抿,半晌,回道:“星期六學校有事。”
“什麼事?”
“班上要聚會。”這是實話,沒撒謊,不過只是學期聚餐而已,不重要。
段東成眉頭一擰,不容置疑道:“那就推掉。”段青許什麼都沒說,一會兒,才回:“好。”父女倆之間能談的話少之又少,缺了份溫情,段東成一向嚴格,從小就拿她當繼承人培養,家裡少了子和母親的角,凡事沒有人在中間調和,註定存在殘缺。
林曼青和二老還在的時候,段家不至於這樣,那時一家人其樂融融,過得很幸福。段東成這人天生冷子,偏執頑固,林曼青走了以後,他消沉過一陣,後來念著家裡兩個老人,勉勉強強重新站起來,只是前幾年老爺子兩個也走了,以前熱熱鬧鬧的家愈發空落,只剩他和段青許,還有齊叔。
他身上的擔子重,段青許亦是。
江怡坐在窗前,見斜對面房間的燈終於亮起,順手把自己屋裡的燈關掉。她坐在窗臺上,偷偷看著那邊,但沒瞧見段青許的身影。
往常這個時候,段青許一般都坐在窗後看書看文件啥的,今天卻沒有。
由於斜對著,能看見的範圍有限,影兒都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