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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出現在了鏡頭裡。
雷獅似乎是在化妝間,臉上帶了妝,五官輪廓更為深刻。大清早還困著的時候看到一張這麼好看的臉,十分讓人眼前一亮。雷獅說:“這麼早?現在國內早上六點多吧?”雷獅現在正在美國,晚上有通告要參加。
安修說:“和你說了我要拍晨霧啊,你快看,實在是太漂亮了。”他把鏡頭翻轉了一下,拍攝四周的景。
冬的清晨空氣很清新,通往東湖岸邊的小路都被霧氣填滿了,人走在路上就像漫遊在仙境之中。
安修說:“怎麼樣?漂亮吧?”雷獅說:“的確有你那張照片裡的樣子。”
“我四年前來的時候這裡還完全沒有被開發呢,通村裡的都是泥巴小路,那時前一天晚上下了雨,廢了我一雙好鞋!”安修說,“還好現在作為旅遊地開發了,路也給修了水泥的。”雷獅笑了笑說:“是因為你那張照片的原因才被開發成旅遊地的嗎?”安修不好意思:“一點點原因啦。”安修聽到雷獅那邊傳來幾句英文,想來是工作人員在通知雷獅上場了。安修說:“我不打擾你了,小朋友工作加油!”雷獅說:“崽崽拍照也加油。”掛了電話,安修繼續在霧中往前走。漸漸眼前浮現出山嶽的翠綠輪廓,安修來到了東湖的岸邊,平靜的湖面上漫著厚重如棉絮一般的霧氣。有漁夫划著漁船從霧中來,往鏡子般的湖面上撒下一張網。
安修想起了那句詩,所謂“煙籠寒水”,也不過如此了。
四年過去,這一切的景都沒有變,但又好像有哪裡變了。
安修透過鏡頭望著這世間的一切,他知道山川河嶽在這短短四年很難有太大的改變,變的唯獨是他的心境。
比起四年前那一場倉促的逃亡,他現在是真正為自己而活的人了。
年底,菲利斯老師在京城如期舉辦了攝影展,留了一塊區域給安修作展區。菲利斯老師是圈內德高望重的前輩,展會上自然有不少名。安修被強行拖去和各種業界大佬們寒暄,名片換了好多張才得以脫身。
安修走回了自己的展區,看到菲利斯老師正站在他的一幅作品下面。
那張照片是安修在穆萊拍攝的。那天落之時正好遇到了很奇特的景象,左邊的天空和海面被落染成瑰紅,右邊的天卻已經暗了下來,懸著月亮和星星。在月星辰、天空與大海的前景中站著一個男人,雖然只有一個高大拔的背影,此刻的他卻彷彿是站在宇宙中心。
安修給這幅作品取名叫《恆星》。
月星辰都為之旋轉的小王子,也是他的宇宙裡唯一的恆星。
安修這次參展的作品裡多了很多亮,從未拍攝過的人像也走入了他的作品裡。有一張照片正是他們眾人在海邊燒烤,畫面裡是臨時拉的燈泡、騰起的油煙和滿溢的笑容,安修給它命名為《人間煙火》。
安修走到菲利斯老師身邊,叫道:“師父。”菲利斯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菲利斯老師年紀不小,脾氣卻很大。都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他就是典型的代表。脾氣古怪的小老頭,只有安修這種老實巴、事事都順著他的孩子入得了他的眼。
菲利斯衝著照片裡雷獅的背影指指點點:“這個小鬼頭,心眼可多了!還從瑞典給我寄鯡魚罐頭來,想討好我!”安修汗顏:“他是聽我說您喜歡吃,才特意……”菲利斯抱著胳膊噘嘴:“哼!”隔了一會他又問:“那他今天來不來?”安修正在拿酒擦畫框,他說:“應該不會吧,他年底這陣子好多獎要拿,忙得很。”菲利斯又“哼”了一聲。
安修擦乾淨了畫框,一臉期待地看向菲利斯:“師父,您還沒說我今年的作品怎麼樣?”菲利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沉了一會,說道:“你找到了你之前沒有的東西。”安修擦了擦手,走過來,與老師並肩看著那張《恆星》。他說:“師父您說過,搞藝術就是尋找自我的旅程,所以當初我要辭職的時候您也很支持我。成了自由職業之後我的確多了很多時間來做自己喜歡的事,也多了很多時間來思考我的作品裡到底少了什麼。但是尋找自我的確是一件太難的事情,也許窮極我一生都無法找到吧。”
“我很喜歡這張《恆星》,但硬要我說拍攝它的時候有想什麼過於深奧的事,其實也沒有,我只覺得我很喜歡我鏡頭裡的一切。我後來又去了一趟東湖,我看到同樣的鏡頭裡同樣的景,我從沒有哪一刻這麼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我比之前的我要更加喜愛攝影這件事。”菲利斯說:“人的一生能找到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業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不能將自己的興趣愛好當成工作,我很高興你能將攝影當做自己一生的事業。”他抬手了安修的頭髮,安修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菲利斯說:“是那小子讓你做了決定嗎?”安修想了想:“怎麼說,是他也不是他。是這個美好的世界讓我愛上了攝影,而他正是這個美好的世界裡的一員啊。”【△rio超話@獅獅的小星星:獅獅微博背景換了?
@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