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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到了另一個世界,用不同的形態、遵循著不同的法則活著而已。”小思說話時頗為淡漠,再配上鬼獨有的森氣,說出來的話都是輕飄飄的。
而正是這一個個輕飄飄的字,如重錘一下一下地砸在洛玉歡心裡。
“人既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為什麼要對以前的世界留戀呢?心願,不也還是身為人時候擁有的東西嗎?”洛玉歡忍不住反駁道。
“心願不是人才有的,是所有生活著的人或物都該有的。就像植物,它會期盼更多的陽光;魚會祈求甜美的水源。”小思不急不緩地說,雙眼平視前方。
“心願,是活著的證明。”洛玉歡啞口無言,又恍然大悟。他之所以這麼在意人間的一切,不僅是因為他對人間的那份不捨,還有他變成鬼後無法找到自己存在的茫。在他的心裡,死了就是消失了、不存在了。鬼魂不過是人體的殘留,是這一世與下一世的過渡階段,本沒有想過在這個過渡階段還有生活的意義。
他成為鬼的這幾個月時間裡,屢屢出手去幫助人類,卻沒有對地府中的鬼有過一絲一毫的留意,因為他認為心中的忠義只有用在那群活生生的人身上才有意義。他斥責吳子愉無情無義,對人見死不救;吳子愉偶爾出手幫地府中的鬼時,他高高在上地看著鬼之間的虛情假意惺惺作態。
卻不曾想,從地府的鬼們的角度看來,他才是最無情無義的鬼。一個看不清自己所處、一心向往陽間的、腦子不清楚的鬼。
在地府的幾個月,他將目光放在陽間、放在吳子愉身上,不曾看過地府的風景和鬼事。他想著自己不過是地府的一個過客,等五百年任期滿就去投胎,沒有必要費什麼情在這上面。他喜歡吳子愉,卻沒有到非要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地步。
洛玉歡失神地想著,驀然想起方才吳子愉握住自己手的事,喉嚨一陣乾渴。眼瞧著快到了傳送陣,洛玉歡正開口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思。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經十五歲了。”小思沉穩道。
洛玉歡裂開了。十五歲?小思這模樣不過像個十一二歲的丫頭。難怪能說出這麼一番道理,十五歲,都該是嫁人的年紀了。
說話間,站在傳送陣旁邊的盛衡了過來,洛玉歡把小思給他後便收斂心神開始指揮引渡。等忙完後,又忍不住將小思的話細品了一邊,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慚愧。
於是便有了現在洛玉歡叼著狗尾巴草坐在樹杈上發呆的景象。
吳子愉叫了洛玉歡好幾聲都沒有回應,心道這鬼是聾了還是怎樣,縱身一躍來到洛玉歡身邊坐下,右手一巴掌拍在洛玉歡的大腿上:“洛玉歡!!”
“啊?吳景……”洛玉歡猛然回神。
“怎麼了?昨天那個小思把你魂勾走了?”吳子愉昨天見洛玉歡送走那個名叫小思的女鬼後就一直魂飄飄,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酸酸道。
“哪有的事!”洛玉歡慌忙辯解,隨後又好奇地問,“吳景,你有什麼心願嗎?”
“我?”吳子愉挑眉,也沒有在意短短几月內洛玉歡對自己的稱呼從子愉兄到吳子愉再到吳景的轉變,“我的心願啊,目前就是找到凡音,然後是你能夠不惹事好好待著。”這回輪到洛玉歡酸了,他摸了摸鼻子,看似不甚在意地問:“凡音是不是就是你的那位琴師故人?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讓你記掛這麼久?”想起凡音,吳子愉眼裡意外有了不常見的溫度:“我們是生死相依的知己。”他從俘虜營回國,被傳是惡魔怪物,所有人皆怕他,只有凡音毫無芥蒂。自己的脾氣陰晴不定,常常將凡音罵得狗血淋頭,凡音卻毫不計較,甚至還會嬉皮笑臉地賴在自己身邊。
吳子愉就想不明白,凡音的琴技聞名天下,那樣一個謫仙般的人在自己面前卻是一副肝膽心腸頑劣稚子的模樣。
二人為結義兄弟,又是彼此的知己,情之純粹深厚非常人能及。可也正是因為這份手足之情,才讓凡音受辱而死。每思及此處,吳子愉就被無盡的悔恨和歉意淹沒。
吳子愉神變幻莫測,殊不知落在洛玉歡眼裡卻是另一番景象。溫情脈脈一看就是他在追思與凡音的美好回憶,悔恨抱歉一看就知道他在遺憾沒能在與凡音攜手餘生。
我他大爺的,陰魂不散。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樹下對面的葉鈞和盛衡看見兩位上司同時陰沉下來的臉,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第15章邊戰這場來勢洶洶的瘟疫終於走到了盡頭,而黑白無常和手下鬼差的工作也告了一段落。
而如何安置陶元,也成為了吳子愉和洛玉歡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洛玉歡想要陶元留在地府,吳子愉毫不留情地拒絕。
“他到鬼城才是最好的去處,那裡像他這樣不能入輪迴的鬼很多,互相能有照應。”陶元是地縛靈,非正常死亡且死於惡獻祭儀式,這種魂魄是無法進入地府,只能終在陽間徘徊到消失。陰間地域遼闊,地府不過是陰間裡專管人界輪迴之事的一塊區域,在地府之外還有鬼界,鬼界裡有眾多鬼城,鬼城裡住著鬼族。
鬼族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天生的鬼族,於萬惡之地生長,力量恐怖強大,只是數量稀少難覓蹤跡;第二種,便是還沒到時間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