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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的子。
“真奇怪,明明前兩天還在一張桌子上,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師父師孃、大師兄、岳雲和肖震現在是不是在四處找我呢?”白新茶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噗通”一聲。他猛一抬頭,見許留君吃力地大口著氣,從椅子上跌下來。
“留君師弟,你怎麼了!”白新茶忙放下筷子。
許留君驚慌地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角,縮在那裡。白新茶想衝上去,卻聽他尖叫道:“別過來!”白新茶只好束手無策地站著。許留君難受極了,一手緊緊抓著口,一手指著屋子中央的火盆,斷斷續續道:“快,快熄了它!”一瞬間白新茶似乎看見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血紅的光。但他顧不上多想,抄起臉盆將水倒在火爐上。阿福聽見聲音跑了上來:“怎麼了怎麼了?”
“剛才火燒的太猛,火星子濺到衣服上了。沒事,你去忙。”白新茶隔著門鎮定地回答。
沒有了熱源,屋子裡一下子就涼了不少。許留君得沒那麼急促了,身體也稍稍放鬆下來。他沒再拒絕白新茶的靠近,任由他攙起自己,扶到邊坐下。
“新茶師兄,你這回知道了。”白新茶什麼也沒說,他卻自動開口:“和我一起走的危險,不只來源於外界,也來源於我本身。你還是回去吧。”part57白新茶直視他的眼睛,許留君亦回以凝視。他不笑的時候就還是那樣,堅定和冷靜中透著哀傷,那哀傷像是山林裡永不消散的霧。但這次,似乎還多了一點點別的東西。
“他在撒謊!他明明不想我走的,我能覺到!”白新茶內心天人戰。
“可或許,他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呢?我跟著他,是不是可能耽誤了他的計劃,甚至害了他?不如就聽他的話,回稻城吧。”
“他的傷還沒好,劍也斷了,一個人要怎麼辦呢?”
“可這樣執意跟著他,又算什麼?”許留君仍在看著他,眼神裡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
“好。”白新茶終於下定決心。
“不過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一早我就走。”他補充道。
“嗯。”許留君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好啦,你肯定餓了吧?”白新茶拉過許留君,“快來吃飯……誒呀。”一番折騰之後,飯菜已經涼透了。
“我去叫阿福熱一熱。”
“不要!”許留君一下子拉住他,吐吐地說:“冷的……冷的就好。”白新茶又呆呆地看他慢慢撇開凝在白菜豆腐湯上的油,喝下已經讓人沒什麼胃口的湯,夾起不再冒熱氣的雞蛋放進嘴裡,斯文而毫無生機地咀嚼著。
他們沒再說別的,似乎每多說一句話,兩個人就離分別更近一些,最終成為彼此的往事。白新茶將蠟燭吹滅後,兩人並排躺在冰冰涼的榻上。實在是太冷了,白新茶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覺身上一沉,頓時神過來,睜開雙眼。許留君背對他躺著,薄薄一層單衣,正哆哆嗦嗦抱著雙臂。他自己倒是蓋著兩層被子,暖和多了。
白新茶就這樣看著許留君。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朦朦朧朧地勾勒出他瘦削的輪廓。長夜漫漫,白新茶有足夠的時間從頭回憶。還沒遇見他時,就聽葉遠說他是十年前論道會的第一名,後來又隨著謝為安收服成魔的炎鳥;可剛剛認識他時,他就奇奇怪怪,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第二次見到他,他說要去寒潭,結果被謝為安發現,後果非常嚴重;第三次,明明他看起來穩勝券,何雲川斷陽劍一出,他卻被打落臺下。更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挾持自己逃走了;還有在魘魔的夢裡,他說一直一個人住在少陽山的側峰,為什麼?魘魔說他貪生怕死,他說是他的宿命,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今晚,他居然會怕小小的一團火。許留君會有什麼樣的秘密呢?這些秘密謝為安又知道麼?
細碎的片段在白新茶的腦中糾纏著。許留君什麼也不肯說,他只好試著自己解開這團亂麻。
等等!火……斷陽劍……白新茶的頭腦飛速轉動著,……還有今天冷了的飯菜……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留君師弟他很怕冷,是因為第一次見他時他正凍得瑟瑟發抖。可他卻不肯吃熱乎的東西,反而對冰糖葫蘆並不排斥。屋子冷得快結冰,他卻要我熄了爐火,當時他離火盆遠遠的那場景,竟像是當躲避斷陽劍一樣!難道說他怕的不是冷,而是……”
…
…熱?
故技重施part58白新茶在紛亂的夢境中掙扎。許留君就在他眼前,可怎麼抓也抓不住,喊也不應,急得他口發悶。突然許留君消失了,謝為安在虛空中怪笑著衝他伸出手。他回頭拼命地跑,跑得都快斷氣了的時候,師父出現在他面前。
“師父,救我啊!”夢裡的楊正則卻完全不理他,自顧自看著手裡的書。白新茶認得封面的兩個怪異符號,是從《上古密文》裡破譯的“剔魔”二字。他曾經看過師父把這本冊子慌忙地壓在草稿紙下。可現在哪顧得了這麼多?他緊緊扯著楊正則的袖子,一把將書打落:“師父,謝為安要殺我!”楊正則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白新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剔魔》薄薄地攤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符號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可這些符號為什麼這麼悉?到底還在哪裡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