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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果然安全,那東西的腳步聲遠遠響著,就是不靠近祠堂。
陳師兄拉住阿生,從供桌上掏了塊乾點心:“吃吧,除了這個,別吃這裡的東西,別喝塘裡的水。”阿生握著點心,看陳師兄沒事,差點哭出來:“師兄,師公請動了白七爺,咱們肯定能出去的。”戲班子裡的那些人,只怕……是出不去了。
陳師兄卻只是搖頭苦笑:“出不去。”阿生還是相信白準:“師兄,咱們去找七爺。”
“不行,躲在這裡,不能出去。”陳師兄看著阿生,“阿生,這已經……這已經是第二回了。”那東西出來吃人,已經是第二回了,可除了他,誰也不記得,戲班中的所有人,在不斷的輪迴。
霍震燁一開始是拉著白準跑,後來嫌他跑得慢,一下背起他,那怪物的腳步聲一直響在後面。
“往土地廟跑。”土地受了香火,便該保他們這一次。
白準趴在霍震燁的肩上,回頭看那東西,四隻手,四條腿,怪不得追的這麼快。
他們倆前腳跑進土地廟,後腳那個巨大的怪物就追上了他們,它剛想闖進來,就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給擋住了。
土地神像正散發著微弱的金光,鎮守他的廟宇。
怪物蹲了下來,出一隻眼,從破漏的窗戶裡盯住白準和霍震燁。
它的一隻眼睛就跟窗戶差不多大,手指頭笨拙的想挑開瓦片,又被金光燙到,縮了回去。
霍震燁舉槍想,又怕刺怪物發狂,他著氣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白準心中猜測果然是對的,確實有人叫了戲班子,獻過冥戲,還要獻出身。
這東西既是七天才能出來一晚,那就要在下一個七天裡,打破這個輪迴。
怪物兩眼偷看一會兒,咂了咂嘴巴,它意識到今天是抓不住這兩隻好吃的肥雞了,只好轉身往鎮上走。
沒關係,還有別的雞崽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怪物:今夜吃雞【不是第49章度假來了懷愫/文阿生和陳師兄縮在供桌下,陳壽也摸了一塊糕餅,這裡沒水,只能乾嚥餅子吃,他已經餓了一天了,每天只有一塊餅,現在阿生來了,能吃的就更少了。
所以陳壽才沒有把另兩個人一起帶來。
這餅也不知放了多久,硬的跟石頭一樣,陳壽硬咬下一口,含在嘴裡。
想把餅含軟了再嚼,可他口乾舌燥,嘴裡連唾沫都沒了,只能幹嚼,嚼成粉,慢慢嚥下去。
阿生一看,趕緊拿出自己身上掛著的水壺:“給,師兄喝吧。”陳壽看見水,嘴裡倒生出些唾沫來,他沒急著喝,先問:“這是哪兒來的?”
“這是竹子裡取的,是乾淨的,不是塘水。”話還沒說完,陳壽就舉著水壺猛喝兩口,兩口本就不解渴,但他把壺蓋又起來:“留著,咱們留著慢慢喝。”
“師兄你這些天是怎麼活下來的?”阿生剛問完,就被陳壽堵住了嘴,在黑暗中對他搖搖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從戲棚裡跑出來的時候,街巷上就已經沒有“人”了,家家戶戶都閉緊了門,留下空街讓它抓“小雞”吃。
怪物聞著味兒找人,腳步不停的在鎮中搜索,從每一家每一戶的窗口望進去。
“好餓呀,太餓了。”這聲音在全鎮上空迴盪,它吃了個藍臉,又抓到個紅臉,咯吱咯吱,雞爪子似的,把都吃個乾淨。
一路走,一路吐出黑臉的衣裳鞋子。
把紅臉半個身體串在尖指甲上,慢慢嚼吃,吐了一地的人骨。
它一間一間屋子游蕩過去,彷彿在玩捉藏,它贏了就多一隻小雞吃,吉慶班就再少一個人。
它在大宅祠堂前停下了腳步,鼻子湊近祠堂的窗戶,深深著,口水糊在窗紙上。
阿生和陳壽兩個人,緊緊縮在神桌下,桌上的綢罩將他們蓋住,兩人團起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聞到你了。”怪物的聲音震動著屋裡供奉的牌位,它嘿嘿笑著,“我聞到你了,你在裡面,你出來。”阿生死死咬住牙,跟陳師兄二人緊緊靠在一起,兩人全都手心出汗,就怕那怪物會把屋頂掀開。
可那怪物雖然一直在屋外盤桓,但它一直沒有破壞祠堂,它嚼巴嚼巴大紅臉餘下的半截身體,又看了祠堂一眼,轉身離開了。
阿生後背被汗侵溼,陳壽也差不多,阿生這才又問:“師兄,你這些天是怎麼活下來的?”陳壽打了個寒顫,祠堂中沒有火,只有一盞長明燈,可他眼神中的恐懼,一絲不落的映了出來。
陳壽徐徐開口:“我來的那天晚上,就是怪物第一次出來。”戲班中的人過分熱情,可就是不說門主在哪兒。
陳壽起了疑心,戲早就該唱完了,他們怎麼還留在鎮上不回去,不光門主不見了,餘下的人在哪兒,他們也都吱吱唔唔的。
幾個人又說這鎮上的羊特別好,拿出一碗羊燉湯,讓陳壽喝下。
陳壽捧著碗,剛要喝,抬頭看見這幾人的目光,他家鄉鬧過大饑荒,知道吃過人的人,眼睛裡的光是什麼樣的。
這些師兄弟的目光,跟他童年的噩夢一模一樣。
這些人似乎是覺得,只要吃過“羊”,再被吃就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