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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秋,風涼刺骨,要飲薑湯取暖,他每回都捏著鼻子喝。

這巧克力還真是個好東西。

霍震燁看他滿足,輕笑一聲,拿起案上蟹爪筆:“絹衣是不是就照著神像身上的畫?”白準捏杯子的手微微一緊,眼看霍震燁無知無覺踏進光圈,那光圈不曾黯淡,反而更明亮了一些。

白準訝然,微白指尖握著熱杯子,他吹茶似的輕吹一口:“你還畫過神像?”霍震燁聽他沒反對,抖開輕絹,把絹鋪在兩邊長廊上,先刷一遍礬水,等絹乾透再作畫上,全部畫完,還要再上一層。

畫不掉,絹不開裂。

“畫過。”年年都畫,為霍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屋子的女人都拜菩薩,他畫的觀音像是霍老太太最喜歡的。

絹衣一裹上竹骨,描彩的時候就一絲都不能錯,霍震燁爬在竹架上,一手拿顏料盤,一手夾著各種細的筆,一筆一筆給紙竹神像穿衣。

白準看他竟畫得不錯,又給自己倒一杯熱巧克力,懶洋洋對著杯麵吹口氣,陷在鵝枕頭裡,怪不得這當師父的都要收徒弟。

四周燭火隨風搖曳,殿內城隍木像慈眉低垂。

霍震燁畫完整件法衣,剛從竹架子上爬下來,香案上點的細長蠟燭就燒到了頭,火星一滅,光圈消失。

“行了,回去吧。”白準戀戀不捨喝掉最後一口熱巧克力

天早已經黑透了,老城廂的人家捨不得用電,這一片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白準輪椅前掛著著一盞四方小燈籠,霍震燁在身後推他,窄長的一條石頭巷子,一圈暖光緩緩向前,風吹在身上,竟也不覺得冷了。

霍震燁在他頭頂念念叨叨:“明天還要去,我給你搬個搖椅去怎麼樣?我畫法衣的時候你還能靠著睡一會兒。”

“光喝熱牛也不行,要不然我叫一付甜酒釀擔子,有爐火溫著,你想吃就能吃。”白準昏昏睡,霍震燁低頭一看,他眼睛都已經闔上了。

兩人還沒走到大門邊,就見門前站著一個瘦長的身影,穿長衫,戴軟呢帽,聽見輪椅聲轉過身來,在陰影中看著他們。

白準眉頭微蹙,盯著來人。

“師弟,”那人近前幾步,取下帽子,衝白準出笑來。黑帽之下,他還年輕,肌膚雪白,整個人彷彿一張失了的紙。

他連眼睛珠子都比尋常人要淡幾分:“好久不見了。”白準瞳仁一縮,那人便對他溫文而笑,用種寬容的目光看著白準,好像準備好了接受一切責難。

霍震燁心裡就跟陰天落雨似的泛,一股一股冒上來。

“進來吧。”白準推開大門,先往裡去。

大半夜,霍七少蹲在天井裡燒煤球爐子,給屋裡兩人燒泡茶用的水。

他臭著張臉,一邊用扇子狂扇爐火,一邊偷聽兩人在屋裡說些什麼,大半夜的還敘什麼舊!

“師弟的技藝真是湛。”白黎看著滿屋的紙紮,口吻滿是欣

“你既回來了,便該給師父上柱香。”白黎搖搖頭:“師父不會願意看見我的,所以我來了,也沒想打擾你。”

“你犯了門規。”白準皺眉看他,“你不該替宋福生夫扎紙人。”白黎依舊是那付溫模樣,他垂下睫:“我告訴他們不要點眼,也告訴他們解決的的辦法。”宋福生確實是這麼說的。

白準皺眉,那紙靈殺了四個人,三個罪有應得,一個是被反噬,可到底是白黎起的頭。

白黎繼續道:“是我的錯,可那個母親哭得很慘,我不忍心。”白準凝目望他,良久才說:“宋瑛自願獻祭,雖沒成怨靈,也要好好超度。”

“我已經超度過了,因果也是我擔著。”白黎說完又笑,“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能不能撐住七門,看你過得很好,明天我就出城。”

“你要去哪?”

“去鄉下,我喜歡鄉下,白事也辦的熱鬧。”霍震燁就在這時,端著茶托進來,給白黎一盞茶,給白準的是一杯熱牛,裡面還調了點蜂:“太晚了,你喝茶睡不著。”霍七少的口氣當然是硬綁綁的。

白黎臉現訝,他看看白準又看看霍震燁,白準本來沒什麼,被白黎目光一掃,耳朵尖微微有點紅,白黎輕笑。

白準握著杯子,趕霍震燁走:“別打擾我跟你師伯說話。”等霍震燁咬牙轉身出門,白準才問:“那宋瑛的那張皮呢?”

“燒掉了。”白黎說,“在她靈前燒化,超度了。”他說著低頭喝了口茶,嗬,真苦。

“你當年,為什麼跟師父吵架?”

“我遇上一個我喜歡的人,想與她成親,回來稟告師父,師父說七門都是孤寡命,別害了人家女孩子。”白黎越說越低聲,“所以那個母親求我,我不忍心。”

“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就算是你,我也不會留情。”白準一口把牛幹了。

“好。”白黎掃一眼堂中鬼鬼崇崇踱來踱去的霍震燁,“阿準,我沒能護住我的人,你要護住你的人。”白準線一抿,沒有作聲。

直到洗漱去睡,霍震燁還臭著一張臉。

白準躺到上,竹條點點木:“怎麼?你還想在這睡?”霍震燁一骨碌鑽進被子,也回他:“怎麼?你能跟你師兄睡,我就能跟我師父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