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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丟人的就是丟完人還不自知。
柳雨自我安:我是半路出家的,不懂很正常。
兩人下山後,柳雨拉著張汐顏在市區住了一晚,第二天才開車回昆明。
張汐顏回到昆明,不可能不回藥鋪和希明事務所看看。
她先讓柳雨載她去張希明的家。
別墅院子裡堆積著落葉和雜草,一片荒廢的景象。
客廳的盆栽因為沒有人打理已經枯死,到處都是灰塵。她上樓,推開她嫂嫂的臥室,一大一小兩團人形灰燼還躺在上,一道深深的劃痕斜斜地沿著她嫂子的頸部一直劃到她侄女的部。母女倆在睡夢中,被一刀劃過,奪走了命。
柳雨說:“這算是證據,庚辰一定會再行兇,他們想拿著一具附身的屍體就把這案子結了,做夢!”張汐顏說:“我二哥也死了,他和我大哥為了替我爭取逃命時間站在路中間為我斷後阻攔庚辰。我的太爺爺、我爺爺都因護我而死。我爸受了很重的傷,口鼻中都在血,他揹著我一直逃,最後連句遺言都來不及說便倒地身亡。庚辰追上我,我把我爸的屍體扔下了,獨自逃命。庚辰的刀劃過我爸的屍身,把他乾成了灰燼。村子裡有三百多人,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萬棺陣,我家兩千多年,傳了一百零四代,九千多位先祖的屍身,全因為我斷後而毀。我為了活命,啟動斷龍石機關,把整個村子連同祖陵都埋了。”她說起這些只覺心被絞成千萬片淌著血,卻連半點淚都沒有,也覺不到傷心,只是覺得心口有些疼,有種像被刀子凌遲的痛。
她扭頭看向柳雨,問:“我是不是很自私?”為了活命,連她爸的屍體都扔了。她爸那麼疼她,那麼護著她。
柳雨知道張汐顏不是要答案,她只是內疚痛苦。她說:“花集村一個活人都沒有逃出來,張汐顏,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張汐顏問:“是什麼?”柳雨說:“我不在乎他們能用什麼方法逃出來,我不在乎他們有沒有拋棄下家人獨自逃命……”她揚起頭,努力地把眼淚回去,說:“只要能活下來就好,哪怕能活下來一個也好。我讓少祭司還有黎晨逃了,讓他們不要和我聯繫,我不要他們出來找庚辰報血海深仇,我只想他們活下去,他們活著,我才能告訴自己,花祭部落沒有死絕,我作為花祭神,還給花祭部落護住了兩苗苗。他們能活著我就能看到希望!”她扭頭看向張汐顏說:“你就是他們的希望,張家的希望。他們對付不了庚辰,能做的就是盡全力保住你,留一線希望。你如果沒逃,他們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她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去到別墅院子裡望向花祭部落方向。
其實,誰都傷心。
他們把她當成信仰,是那麼信任她,她卻沒護住他們。
那麼大的地震,那麼大的變故,花祭部落的蠱山連同祭壇一起塌沒了,她都沒回去看一眼。但凡她不那麼心大,但凡她能看出點苗頭,但凡庚辰殺來時她在村子裡,都不會被滅村。她修煉蠱身,拼著重傷就能拖住庚辰,給村民們爭取到逃入山林的時間。山林那麼大,他們散開了逃,庚辰只有一個人,追都沒法追。
可自責有用嗎?她如果不心大,她連成為花祭神的機會都沒有就餵了蠱。內疚有用嗎?他們又不會因為她的內疚復活,庚辰也不會因為她的內疚死亡。
她知道張汐顏失去父母家人難受,可在她自己難受的時候,她沒辦法假裝堅強地去安別人。
每次她以為自己踏上人生巔峰的時候,現實便會一巴掌把她進深淵。她再心大,再能自我安,再能做自我心理建設,也架不住老天爺這麼玩人。張汐顏沒了家人,還有祖庭可以依靠,她呢?什麼都只能自己扛,她要是哪天沒了,連個繼承她遺產為她收屍的人都沒有。
她曾經惡狠狠地想把張汐顏立為她的遺產繼承人,想著如果哪天她沒了,張汐顏花著她的遺產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會不會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好喜歡上她。可她又想,她都沒了,要張汐顏的喜歡做什麼,不是讓張汐顏難受麼,還不如被張汐顏拉進黑名單成為路人甲呢。
張汐顏在她嫂子的房間裡站了很久,才去庫房找了一個罈子,仔仔細細地把她們母女倆的骨灰裝進去。
樓下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哎,這門怎麼開了?快,進去看看。”緊跟著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女人尖厲的罵聲傳來:“好哇,柳雨,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居然跑到我家來了,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房子沒你的份,你做夢,你休想,你這個妖女,遲早有天被天打雷劈被道士收了……”那滔滔不絕的罵聲囂張的氣焰和陌生的聲音,讓張汐顏直愣神,莫名地生出火氣。
她下樓就見幾個保潔員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以及一個拿著□□的人進屋。
那女人見到張汐顏出現在樓梯口,氣勢洶洶地問她:“你又是誰呀,怎麼跑到我家來了?好哇,你們竟然趁我不在來偷東西,報警,我一定要報警抓你們。”柳雨見張汐顏難得出一臉懵比的表情,有點好笑又有點好氣地說:“這是你二嫂的嫂子,我調查過,郭嫣的哥沒少坑郭嫣,導致郭嫣在父母過世後就跟他家斷絕了往來。”那女人囂張地說:“那又怎麼樣?我告訴你們,這別墅的房產證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