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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蕭毓嵐冷喝。

李公公條件反閉緊嘴巴，小眼睛滴溜溜偷瞄蕭毓嵐，發現陛下臉更冷，在這寒冬臘月裡儼然要化身冰疙瘩，凍得人站不穩。

能讓蕭毓嵐進門前風和麗，出門冰天雪地的，只有鳳棲殿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甩臉，極可能因這幾夜陛下被迫宿在宣儀殿。

自古以來，後宮也是兵荒馬亂的戰場，這裡不常見血罷了，爭奪的是皇帝寵愛而已。

能得到皇帝一時寵愛算不得什麼，後宮嬪妃最想要的是盛寵久盛不衰。

皇后原以為自己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沈貴妃，搶走蕭毓嵐的盛寵。皇后心有不甘，對蕭毓嵐有不滿。

李公公憑藉侍奉先今兩位皇帝幾十載的經驗，腦補完三人間愛恨情仇，頓時覺得蕭毓嵐這個皇帝有點兒難。

難道說蕭毓嵐就想寵幸沈如卿嗎？

那必定是不想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去尋那等下作玩意兒。

心裡不想，嘴上不能說出來，還得去做做樣子，這一做樣子就是整宿，在皇后眼裡，留宿就是最好證據。

李公公嘆了口氣，終究不願見蕭毓嵐憋屈，努力寬他心:“陛下，這女子啊，心眼生來就是小的，見不得心愛男子對他人好，更無法容忍他與別的女子親密，娘娘要嫁得尋常男子，這想法倒也沒錯，可您是皇帝陛下，註定三宮六院，坐擁天下美人，這哪能獨享於一人？”蕭毓嵐腳步微頓，略轉頭皺眉:“你在說什麼？”

“老奴隨口說說，陛下也權當隨意聽聽。”李公公說，誰人不知皇帝最要面子，被皇后甩臉這種事，說出來多少不光彩，李公公很明白很瞭解，給足蕭毓嵐臺階，“夫吵架很正常，多數都是頭吵架尾和，陛下不妨晚間再來尋皇后娘娘，說不定那時娘娘就不生氣了。”蕭毓嵐神微妙，頭吵架尾和？

他眼角斜睨著李公公，笑得略危險:“李公公這是在給朕想辦法？”李公公一瞧這表情，小腿肚子打個彎，當即就要給蕭毓嵐跪下:“是老奴多嘴，妄想揣測聖意，老奴知罪。”

“等等。”蕭毓嵐接住李公公雙手，將人硬生生提著站起來，神漫不經意，“朕還真有事想問你。”李公公順勢起身，畢恭畢敬:“陛下請說。”蕭毓嵐放慢腳步往養心殿走，雙手背在身後轉著手串:“朕和人很隱晦的表達了喜歡，他沒個準信，這是不是就說他其實也喜歡朕，礙於某些原因沒法說？”李公公內心全程高能沒下來過，先是被隱晦喜歡炸了下，又被還有人膽敢不明確回答蕭毓嵐炸翻，最後被蕭毓嵐為人找藉口震到麻木。李公公從未想過蕭毓嵐會有先對人說喜歡的那天，驚到一時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蕭毓嵐在等解答，不經意看見李公公表情，立刻抬腳就走，臭著臉道:“朕問錯人了。”

“陛下、陛下，老奴知道為什麼，你等等老奴啊。”李公公連忙追上去。

蕭毓嵐沒回頭，疾步而行的腳步卻放慢了，嘴不說耳朵有自己想法。

李公公深諳他子，見狀連走帶跑過去，氣還沒勻便說:“得看這人平裡情如何，若是行事穩當得體，那就如陛下所想那樣；若是個蕩子，恐怕是想吊著陛下胃口吶，等陛下給足好處，才裝模作樣一番。陛下可要擦亮眼睛，看清這人為人。”蕭毓嵐臉上寫著不信:“沒有別的可能？”李公公絞盡腦汁，試圖讓他相信自己:“再有就是此人是真不喜歡陛下，礙於陛下身份，不好當面說出來，生怕說出來，小命難保。知道一國之君秘密，那是何等危險？”蕭毓嵐本想讓李公公挑那兩種情況再詳細分析，沒想到問一句居然又問出更扎心的答案，整個人都不太好:“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他也確實不喜讓秘密被人探到，講究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乃是死人。

但這知道秘密的換做洛聞歌，一切又不同。

蕭毓嵐將手串套進腕上，臉比先前更差了:“若是他連朕這等天之驕子都不愛，那這世間便沒有值得他喜歡的！”李公公心裡叨:那也不見得啊，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指不定人家就不喜歡位高權重的。

嘴上花樣說著好話:“陛下舉世無雙，以老奴遠見，他應當是喜歡陛下，有苦衷不敢承認。”這是說到蕭毓嵐心坎裡，一個問題解決下個問題緊跟冒上來，蕭毓嵐問:“那是什麼苦衷讓他不敢承認？”李公公一呆，這他往哪知道去啊？

說到現在，李公公連蕭毓嵐說喜歡的是誰都不知道，這要確切分析，本做不到啊。

李公公哭喪著臉，語氣極難為情:“陛下，這老奴就不得而知，或許、或許陛下試著和他談談？說說真心話，當然了，老奴並非讓陛下直白說心意，那樣有損威嚴。”最重要的是萬一被拒，回來他可就完蛋了，做人留一線，後好相見。

李公公在提點空暇還要努力給自己留活路，這差當得真是太累了:“陛下，好言好語溝通能避免很多誤會麻煩。”

“你這意思是朕平裡說話總愛拐彎抹角，讓你猜得累？”蕭毓嵐逆向思維無敵，反應快到李公公目瞪口呆。

蕭毓嵐冷笑:“得了，朕知道了。”李公公臉頰劇烈抖幾下，膽戰心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