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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顧錦央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眼神有些暗,一身低氣壓慢慢收斂。她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看清了來人,又快速的黑了一張臉,心又猛的沉了下去,她直勾勾的瞧著來人,桃花眼微眯,那本來隱藏起來的一身氣勢又慢慢的竄了出來,冷聲開口:“何事?”那小二渾身起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直視站在門口的顧錦央。
他低著頭,有些搞不懂為何面前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會有一聲如斯恐怖的氣勢,比那斷頭臺還要赫人。不,就像那縣太爺審問犯人一般,壓得他有些不過氣。
搞得他有些懷疑自己平裡莫不是做了甚虧心事。
他支支吾吾的開口:“這個,這個是之前,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吩咐,吩咐小的,小的端進來的。”顧錦央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端著一碗薑湯,另一隻手還提著些眼的小玩意,赫然就是之前她和蘇清也逛街時所買的。
她側過身子,讓小二進來,又往門口期待的望了望。
然而並沒有瞧見那所念著的身影,心又猛的往下沉了沉,跌宕起伏得很,臉也更冷了幾分。自己到底在期待些甚?
小二戰戰兢兢的將東西放好,不明白這姑娘又是怎的了。剛剛還是好好的,就一會兒,又黑了臉,比剛才更冷了,明明生得這麼如花似玉,偏生這氣勢如斯嚇人,莫不就是那傳說中的,母夜叉?
又想起那俊逸溫潤公子的代,不免有些後悔,為了那些賞銀受著這姑娘恐怖的氣場,真的是份苦差事,難怪那公子如此大方,給這麼多銀子。
又不由得慨,遇著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夫人,當真是命苦,難怪在門口站了這麼久,都不敢敲門。自己莫不是命苦,還自個兒撞了上去?
他低著頭,更是不敢看顧錦央,匆匆放下東西后,一句話都不敢再說,急急忙忙的出了這間讓他壓抑的客房。
一出來,彷彿又活過來一般,他撫著口順氣,尋思著再也不能接受這種苦差了,縣太爺都沒那女子可怕,就像那活閻王般,可不能再為了那點銀子而不要命了。
顧錦央垂眸看著那碗薑湯,端起來,想要摔到地上去,又生生忍住了。
口劇烈起伏著,悶得生疼,她灌了一大口薑湯,辛辣味一下子侵蝕著自己的口腔,忍住嗆咳,好不容易嚥下去,卻是再也喝不下第二口。
將碗重重的擱下,從懷裡拿出蘇清也給她的糖,還有之前那一包剩下的布袋。
她拿出一顆扔進嘴裡,洩憤一般的咬碎,不然自己咬,她偏生就要過咬。
手上緊緊捏著那個梨花味的香囊,那從那人身上拿來的。淡淡的梨花香氣,一如那人身上特有的冷香,清淡至極。
心又被扯動著,憤恨不甘。想不明白她究竟對自己是何種覺,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偏偏又總是時不時想起她對自己的好,各種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她是喜歡自己的,她不喜歡自己,不斷矛盾替著。
想起平裡對自己的冷淡,各種沉默,還有那些細緻入微的體貼,又百般順從著自己,心情就越發的沉悶,不。手也越捏越緊,香囊幾乎快被捏變形了。
忽然顧錦央鬆開了香囊,快速的將香囊拆開。因為在那一瞬間,她捏到了裡面似乎藏著甚麼東西,有些硬。
倒出裡面的梨花碎,她在裡面找到了一片很薄的黃紙。
紙張很薄軟,疊的卻很整齊,能看出疊紙之人的用心。她捏著黃紙,只覺得口更加生疼。
那是一張護身符,上面寫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最右下角還用小篆寫上了“至芷兒”三字。
視線又有些模糊,這人又是這般,又到處撥著自己,偏生自己又吃這一套,不爭氣得很,總是被這一些事情動萬分,不斷的為自己找著藉口。
淚水從下巴滑過,滴到了手背上,她連忙將護身符移開,手忙腳亂的將那水珠擦掉,生怕到了那附身符之上。
顧錦央又想起了那,她是怎的從蘇清也手上拿到這個香囊的。
“你今這身,帶個香囊有些不成體統,這香囊我給你保管罷。”嗯,穿著男裝,像個姑娘一般帶著個香囊,這不是勾引別的女人嗎?
那人把香囊給了她,卻再也沒提要回去的話。她以為那人是忘記了,不過就算那人要將香囊要回去,她也是打定主意不再歸還了的。
今拆開發現了那護身符,才知曉,這香囊本來就是給自己準備的,而那人本就沒有再要回去的打算。
她又想起了那回宮後文心所說的話。
“殿下昨和蘇姑娘可還好?奴婢覺著蘇姑娘大抵也是喜歡殿下的,先前在船上奴婢瞧見了那蘇姑娘看殿下的眼神,溫柔深情得都能出水來一般。”
“嗯?何時?本宮怎的不知曉?”
“是在殿下吃餞的時候,蘇姑娘雖然那時戴著面罩,但是看殿下那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而且還是葉姑娘先看見的,定定的瞧了殿下好久。只是,只是當時殿下忙著吃餞,並未注意到。”顧錦央現在無比懊惱當忙著吃那餞而錯過了蘇清也當時的神情。
是不是那時瞧見了,她本就不會再糾結痛苦如此之久了她咬著下,又將那護身符放了回去,將那梨花碎也裝了回去,把那香囊恢復原狀,貼身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