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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非常,難以下嚥,在口中越含,卻開始變甜,清甜潤喉,清涼著整個腔。

“這世間百態,總歸有一個先苦後甜。”沈域淡笑著,又為顧錦央斟了一杯,“等葉安塵到了的話,我們便出發罷,此行奔波勞累,殿下身體還是該注意一些。”

“無事,不必顧著我,最快幾能到?”

“抄小路,三便可,只是……”沈域說著搖了搖頭,她停頓的,顧錦央卻懂了她的意思,只能輕聲道:“葉大夫在,大抵該無事的。”

“罷了,那等會便出發罷。”沈域微微蹙眉,將茶壺提了下來,懷念的說:“我倒是記得很多年前,大概是十三年前在宮宴上見過殿下一次,當時聖上要給你選侍讀,當時那麼多的人,你只看上了一位。”

“一位?哪一位?”

“殿下覺著呢?”是了,能被她看上的,後來還綁上了鳳榻的,也只有蘇清也了。

本以為多月以前的那場宮宴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卻不曾想,年幼時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淵源,說到底,最開始的起源還是在宮宴上,雖然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儘管已經加快了腳程,趕到瀘縣也已經是四後的事情。

馬車才停了下來,顧錦央就直接捂著嘴吐了起來,喉嚨痙攣著,嘔得撕心裂肺,胃中早已吐得一乾二淨,現在吐出來的全是些酸水。

蘇輕塵拍了拍顧錦央的背,幫她順著氣,見她停止了嘔吐,才把水壺遞給了她,“喝些水罷,這樣好受些。”

“多謝。”顧錦央漱了漱口,直到口腔中的酸味淡了下來,她才將水嚥了下去,看著閉的大門,顧錦央著氣問道:“她說的東西,在哪裡。”葉安塵替她把著脈,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她才將顧錦央的手放了下來,垂眸說道:“桃花樹下,殿下該是知道在哪裡的。”桃花樹下,埋著的只有那兩壇酒,那挖了一壺出來,裡面還剩了一壺。

“我知道。”顧錦央說著推開了關著的大門,徑直朝著後院快步走去。

從角落裡將那把鋤頭拿了出來,顧錦央朝著埋酒的位置快速挖起來,將土拋開,見深度差不多了直接將手裡的鋤頭扔開,用手一點一點的將泥土挖開。

蘇輕塵想要去幫忙,顧錦央推開了她,淡聲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她該是希望是我一人拿出來的。”最先出來的酒罈上的封布,在往下漸漸出了壇身,顧錦央手往周邊探了探,才從泥土中摸到了一個硬物,蹙著眉用力將那硬物了出來,不是石頭,而是一個禪木盒子。那當是著她的面將那土埋了回去的,本就沒有這個盒子,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誰埋進去的不言而喻。

拿出手絹細細的將盒子面上的泥土拭去,顧錦央去淨了手,才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

裡面只有一條絲絹,和一束纏在一起的髮絲。

絲絹上的一角繡著一個小巧的“芷”字,而這一條絲絹已經不在很久了,當時想著不在了便不在了罷,並沒有去找過,只是裡面那一束髮絲,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葉安塵嘆了口氣,垂眸緩聲說道:“殿下可還記得那在畫舫上,阿清曾說過那桃花嬌的故事。其實桃花嬌會埋下兩壇,一罈會在那女子成親那喝,剩下那一罈才會繼續埋著,像阿清說的那般。”兩壇酒,當時沈域也問埋著的可是兩壇,她回的是。

後來沈域和蘇輕塵說要喝那杯酒,又讓她和蘇清也也喝,為什麼要喝?她以為蘇清也當時是被起鬨的無奈至極,才同意下來的,如今這樣一看,卻是早已計劃好了的,又哪裡會不喝那杯酒,畢竟這桃花嬌都拿了出來。

就連那聘禮早就被她戴在了手上,偏生什麼都不知道,她還一直以為那晚的話語,全然不過是個玩笑罷了,誰曾想,就只有她一人被矇在鼓裡,還那般強顏歡笑,不滿失落至極。

將那一束髮絲拿了出來,是兩縷細細的纏在一起的,其中一縷顏偏淡,並沒有另一縷那般黑,自己的頭髮,每梳洗,又怎會認不出來?

聘禮收了,杯酒也喝了,就連這發都纏了,還差什麼沒有補上?除了其中之一的主角還被矇在鼓裡,就這樣將自己給“嫁”了出去。

恍惚間,腦海裡突然響起了稚的對話聲,“殿下,你先放開我,此物不能給你。”

“為何?”

“孃親說此物得成親時給對方,現在不能給你。”

“那你拿甚給我?”

“你先放開我,我給你另一塊玉,那是我抓周時抓的。”顧錦央垂眸輕輕地將脖頸上掛著的玉佩拉了出來,喉間湧上了一股血腥味,隨之而來的是那股悉的噁心,視線有些模糊,大腦也開始變得昏沉。

玉佩?成親時給對方嗎?你還真是說話算話......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還有幾章存稿暫時沒了不定時更第九十章顧錦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臨近午時的時候了,她閉上眼,開始回想著腦海中的一幕幕場景,一如那腐朽許久的木門,終於找到了那鑰匙,塵封了近十三年的記憶,也終於找到了歸屬。

大腦有些昏沉,本以為那是非常模糊的記憶,全變得清晰起來。

從最開始宮宴上那驚鴻一瞥,那人就一直引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