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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她的背影,額頭跳了跳,低喝道:“你怎敢?”怎敢?自是不敢的,卻又不得不這般。
蘇清也直接坐在了涼亭裡,靠在身後的柱子上,閉眼扶額。太累了,有時候恨不得想就這樣死去了多好,身體和心理上的折磨,好比凌遲一般。
她咬牙嚥下了喉間的腥甜,身上的寒毒終於還是再一次發作了,雖然不想見蘇以牧是一回事,更對還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蘇以牧坐在了顧錦央對面,神情憔悴,卻還是強撐著直脊背,聲音有些嘶啞:“殿下。”
“蘇少將,可謂何事?”顧錦央一直看著涼亭邊的那個身影,對著蘇以牧也有些敷衍。
“殿下,是不是,有心悅之人了?”不死心,還是問了出來。
顧錦央毫不猶豫的承認:“是。”蘇以牧心如死灰,半晌才道:“那便好,蘇某也不是死皮白賴之人,希望殿下能夠幸福便好。畢竟家妹以前,就一直希望......”
“家妹?蘇少將,恕本宮之言,莫要再提蘇以溱之事,本宮不喜,她更會不喜。”
“是,殿下。”蘇以牧乾澀的應道。
突然顧錦央站了起來,快步朝著涼亭走去,“阿也?”蘇以牧疑惑的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這會他才發現涼亭那邊坐了一個人。
銀衣玄袍,身子單薄瘦弱的有些過分了,頭上似乎有傷,還纏著紗布,臉上帶著一副面罩,出來的尖細下巴,卻是讓他將那晚給顧錦央添酒之人聯繫起來了,是同一人。
本以為是一名長得稍文靜瘦弱的男子,結果居然是一位清清冷冷的女人。
一時心情非常複雜,在看見顧錦央小心的將人攙扶起來時更甚。
殿下她什麼時候,願意這般伺候人了?
苦笑一番,正幫顧錦央將那近乎昏的人扶起來時,顧錦央直接推開了他的手,動作輕柔的將人摟進懷裡。
懷中之人卻還是在不斷顫抖囈語,指尖扣在石柱上,鮮紅一片,就連指甲蓋都翻了起來。
手腕上還有著被束縛的痕跡,顧錦央狠下心來,用了些勁將她的手腕擒住,從血跡斑駁的石柱上拿了下來,薄被咬出了血,意識有些模糊,卻還是掙扎著,想要從顧錦央懷裡出來。
“殿下這......”蘇以牧話還未說完,顧錦央又一下劈在了蘇清也後脖頸上,讓她再次暈了過去。
將人扣進自己的懷裡,昏之人還在不斷顫抖著,受著那人身上不斷溢出來的寒氣,越發的用力了些,果然只有這樣,她才會聽話些。
“蘇少將,還有何事?”顧錦央看著還杵在這裡礙眼的蘇以牧,語氣也不善起來。
“殿下,有句話,蘇某不止該不該講?”
“那便不講!”
“是關於這位姑娘的。”顧錦央看著他,咬牙道:“講。”
“這位姑娘身上的,該是寒毒罷,我曾在邊境時見到過幾位寒毒發作的人。全身陰寒不斷,那疼痛更是如萬蟻蝕髓一般,蝕骨鑽心,我從沒遇到能這般忍下去的人,發作起來,都咬舌自盡了。這位姑娘,是第一位。”許是對顧錦央懷裡的那位姑娘有些同情,他頓了頓,有些不忍的說:“而且,身懷這毒之人,鮮少有人活過雙十年華。”
“不可能!她已經二十二了!怎的活不過雙十年華?”
“殿下,這姑娘已經是熬不住了,就算她正能忍,也最多還有兩年的時間,畢竟現在已經有些油燈枯竭之勢。”蘇以牧說著搖了搖頭,慨天妒紅顏,無可奈何。
顧錦央笑了起來,她擦拭掉眼角的淚,啞聲道:“那你可知,這毒是從何而來?”蘇以牧垂眸,踟躕許久才道:“蘇某見過的,都是從南國來的。這位姑娘是從何處惹上的,不敢斷言。”南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壓住心底的不安,低聲對著蘇以牧說道:“此事,休要外傳。”
“可是,殿下很有可能她就是那......”屠殺百人的兇手。
“夠了!”顧錦央打斷了他,“本宮說了,此事休要外傳!今這事,蘇少將就當沒有來過罷!”
“是。”即使心有不甘,卻還是應了下來。
“本宮想要歇息了,蘇少將請自便。”顧錦央直接下了逐客令,小心的擦掉蘇清也指尖上的血,還有下巴上的汗珠,蘇以牧還在,她並沒有將蘇清也臉上的面罩摘下,只是隔著面罩,細細的將額跡的冷汗拭去。
蘇以牧無奈,只能順著顧錦央的意思,先離開了。出了宮門,心裡又覺得放不下,畢竟顧錦央將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身份不名,疑點重重,還有可能和南國那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更是放不下心來,直接吩咐下去,也查起了蘇清也的身份。
第八十一章浴池裡,顧錦央輕輕的褪去了身上的外衫,沿著池邊的梯階慢慢的邁了進去,手心裡放著一枚褐的藥丸,輕輕的捏著蘇清也的下巴,將那枚藥餵了進去。
被敲暈的人靠在池壁邊上,單薄裡衣被水濡溼透了,池中的水有些深,漫過了口。
身上不斷溢出的寒氣並沒有減弱,浴池中的水也有些偏燙,這一冷一熱不斷席捲來,吃下去的藥,也漸漸發揮了作用,冷熱替下,蘇清也發出了難耐的輕哼。
身上是極度的冷,偏生身體深處那股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