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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女了,才許親上前線。
“我可不是娘兒們,王翦,你可別看扁了我。要你這樣的都能在戰場上活下去,我也一定能。”儘管在大家族中長大,培養出謙謙君子的風度來,但司馬靳畢竟還是位才十六七歲的熱血少年,“你只要先別告訴武安君就是。”秦攻韓太行山,火燒其棧道,大勝而歸。
從前線回來後,王翦與司馬靳便被白起劈頭蓋臉地狠罵了一頓,不過就連王翦都看得出來,武安君並沒太生氣,頂多不過是對司馬靳安危的關心罷了。
在被反覆告誡了許多次下不為例後,兩個少年從主帳中走出來。此夜月明星稀,他們在榕樹下練起技擊之術,那不是很花俏的功夫,不過勝在實用,在戰場上常常能起到救命的作用。
他倆一邊對練喂招,一邊笑談起來。
“小翦,多謝你幫我擋去那一劍。”司馬靳本沒受哪怕一點擦傷,當時韓卒劍鋒將將要劃過他肩頭,留下傷口時,王翦用手臂替他擋住了劍刃。
王翦嘿嘿笑著撓頭道:“我皮糙厚的,砍上幾刀都沒事,不像小靳你皮膚白得跟娘兒們似的,要砍到了看著就不舒服。”
“誰像娘們似的了,我這回砍的首級可不比你少。”
“也是,和你並肩一起作戰有覺的,比家裡那婆姨有滋味多了,小靳,我們以後做一輩子朋友好嗎?你應該不會嫌我……”司馬靳收起長劍,認真地盯著他道:“小翦,你知道麼,我祖父當年也是出身貧寒,與公子疾可也不是成了一世的摯友?司馬氏如今的家世,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公子疾比肩,你我友,有何不可?何況我大秦軍中本無門閥高低之說,‘貧賤’、‘高貴’,那些都是六國豪奢的庸俗言辭,也正因如此,他們永遠比不過大秦。”
“我司馬靳,在此對天立誓,願與王翦為一世之友,為一世兄弟。”面如冠玉的少年人繼續道:“《易》中言道,二人齊心,其利斷金,斷金之言,其臭如蘭。小翦,我無兄弟姊妹,你願做我的兄長麼?”王翦難得斂了嬉笑神,也擺出一副少有的認真表情道:“王翦願意。一世同袍一世兄弟,小靳,你是比我親兄弟更親的手足。”軍中皆袍澤,軍中皆手足。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從榕樹下傳出,起初輕微,而後愈發響亮,少年人的聲音傳至還未睡去的軍營,整個秦軍營中便盪出一片片回聲,他們不斷唱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歌聲慢慢傳進主帳之中,白起沒去制止營中的喧譁,反而罕見地出極為真摯溫和的笑意來。在這一刻,他身上的煞氣也消失無蹤。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十一個字,四十萬趙卒。
那個人的聲音涼薄清雋,像是寒冷的風吹過泫水兩岸,最終凝成血的花朵。蒼白秀麗的容顏,卻如惡魔般深深烙印在那些枉死趙卒最後記憶。
王翦記得殺降之前,年輕的尉裨將王齕也曾勸說武安君,他說殺降不祥,且會被千夫所指,帶來萬載罵名,而武安君只是如他一貫所示人的冷漠回覆著。
當上黨趙卒降而復叛,令秦軍死傷慘重,白起此舉雖尚有待商榷,卻並非全不合理。因此王齕不再勸說,這位名義上的主帥最終恭敬地領命而去。
待得回到主帳中,彼時少年的王翦方從目睹慘劇的驚懼中緩過神來,他當時確是被嚇了一大跳,不是沒見過血,卻是沒見過那麼多,死狀慘烈的人。
於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質疑白起的決定:“君侯,殺降的後果,您是否有認真想過?後哪國還會再降我大秦?您又為何要屠戮手無寸鐵的降卒?我大秦將士或殺敵於沙場之上,或與敵人力戰而死,那都是榮耀,而殘殺弱者,待無辜,卻是恃強凌弱,與屠殺百姓有何不同?王翦向來欽佩武安君只殺敵兵不屠平民,處事一向光明磊落,今王翦不明白,您為何竟下如此殘酷之令!”司馬靳皺眉怒道:“王翦!休得對武安君無禮!”出身世家的司馬靳一向是溫和有禮的子,少見這般發火之時,讓王翦有些擔心是否會就此失去這好友,但這善良本心尚未被軍旅生活磨得完全麻木的少年,依然無所畏懼地直視著秦軍主帥,以表達自己的不解及不滿。
而作為當事人的白起倒反是漠然許多,他反而微笑道:“我又能如何呢?”輕飄飄的一句話,竟堵得王翦半不能言,喉嚨口似乎被腥鹹的東西堵住,鼻頭微微發酸。能如何?難不成,還要把趙軍放回去,縱虎歸山麼?
“小翦你不問,我便也不說了。但……我知你不會對外胡言。軍中糧草已只夠五,衛先生請糧又一去不復返,王上興許也不會再給我們發糧,剩下的糧草,單是折回咸陽都不甚夠……咳……咳……趙軍人數本是我軍三倍,儘管先前已死了不少,剩下的人也是我們的兩倍,多上這許多張嘴,糧草三天的份都不夠。何況他們已餓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