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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一想,又不得不承認,師父說得不錯。
“知道我們為什麼查不出來唐刀客的來歷身份嗎?因為他底子乾淨。之前,天下間從來沒有這樣殺人的。以唐刀割喉的手段,他殺了十六人,目的是拼出一個‘封’字來,我下山。”羅浮搔著腦殼:“所以……”
“現在,他多殺了一個人,‘封’字就不是‘封’了,他的計劃也就沒有意義了。以那唐刀刀客的心,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真的殺了同謀者,也不會叫他的屍體留在明面上。”這下,羅浮總算明白了封如故的意思,卻更覺匪夷所思:“只是因為這個理由,師父便認為,不是唐刀客殺了那名弟子?”
“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那個‘封’字,他是要擺給天下人看的。”封如故道,“能做出這樣驚世駭俗事情的人,會做出‘示威’這等小家子氣的行為?會為了‘示威’,不惜破壞自己心安排的局?”雖然再次與他的想法保持了一致,如一仍不免斂眉:“你倒是瞭解他。”封如故笑而不答。
羅浮腦子總算轉到了正軌,越想越覺得背脊發冷:“既然師父說,不是唐刀客殺人,那是誰殺的人?”
“唐刀客的殺人手法,難道還是什麼秘密嗎?”封如故道,“劍川共計兩千多名道人,只要有一把唐刀,誰都可能是唐刀客。不是嗎。”第40章突來之客羅浮駭然:“師父的意思是……?”
“噓。”封如故拿食指點點他的上,又越過肩膀看向身側來來往往的三家弟子,示意他不要聲張,“我沒什麼意思。把我要的人帶到下榻處就行。”羅浮熱心道:“師父要挨個問嗎?要從哪一家的弟子先問起?”
“先關著。”封如故衝如一勾勾手指,旋即負手而行,“我去看看那孩子死的地方,回來再去問他們。……對了,別忘了,每個人分開關,別關在一起。”眼看著封如故抬步要走,羅浮追了幾步:“師父師父,審訊之事可以給落久啊,也節省時間……”封如故已經走出了十幾米,聞言頭也不回,揚手吩咐:“落久,打他一下腦瓜崩。”羅浮還沒回過神來,身後的桑落久便道了一聲“師兄,得罪”,抬指重重敲了一下羅浮。
羅浮捂著腦袋,又委屈又莫名其妙:“師父幹嘛要打我?”桑落久抱歉地了他被敲的地方:“師兄,你忘了?我頂著飛花門掌事之子的名號,身份尷尬,若是參與此事,難免會被其他兩家質疑有所偏袒。”羅浮恍然大悟,剛想說話,又抱著腦袋嘶地了一口氣。
桑落久下手狠的,羅浮痛得淚花都出來了,可看自家師弟斯斯文文地給自己著痛處,眼裡還都是真誠的歉疚,羅浮哪裡還生得起氣來,只剩滿心無奈的柔情了:“好啦好啦,落久你別管這事兒了,回去好好休息;海淨,你去劍川邊,領一下今晚負責巡夜弟子的值錄冊;趁著三家掌事都在,我回堂問一下,當時有誰當時在川邊巡視,說不定就有人不肯承認,到時候拿來值錄冊一對,便是嫌疑重大,優先審問他,師父回來也能省點心。”看著羅浮分配完任務、風風火火地趕回暮雪堂的背影,桑落久獨自立在原地,抬手按一按口,臉上是萬年都化不開的溫柔光。
唯有桑落久知道,師父不讓他參與調查,不是擔心他會遭人非議。
——師父分明是不許他有意誘導、埋線、偽造證據,在這種時候設計坑害飛花門。
——我做了師父三年弟子,事事恭順,可他還在關鍵時候,還會防著我。
這個認知,不僅沒有讓桑落久失望,反倒叫他興奮得微微發起抖來。
與羅浮一樣,桑落久是仰慕、崇敬著封如故的。
但是,他與師兄截然不同。
羅浮崇敬的是過去的封如故,藐崑崙,笑呂梁,仗劍天涯,光芒萬丈。
桑落久崇敬的卻是現在的封如故,永遠慵懶,漫不經心,談笑間卻都帶著不動聲的刀。
若是哪一封如故放下對自己的戒心,桑落久可能還會到失望。
但現在意識到師父對他的防備後,桑落久便知道,師父還是那個師父。
因此,他很是歡喜。
師父的懷疑的確不無道理,不過,桑落久自覺自己現在過得不壞,有師父可以疼,有師兄可以玩,只要飛花門不犯到他手上,他也懶得去找飛花門的麻煩、他整一整衣裰,轉過身去,卻面撞見了匆匆而來的花別霜。
花別霜神情古怪,顯然是有事要說,但他仍不忘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大哥。”桑落久蹲下身:“霜兒,面怎麼不好?出了什麼事了嗎?”霜兒扯著大哥的袖子到了避人處,壓低聲音道:“大哥,我與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告訴雲中君。”桑落久並不直接答應下來,只是含著溫暖的笑意,讓花別霜產生了他“已經允諾了”的錯覺:“你說吧。”霜兒小心翼翼道:“這一個月,劍川封閉,我可憋壞了,令一解,我便偷偷出川,去了附近的劍川城買了些吃食,又玩了半……”桑落久已意識到,花別霜要說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便佯作不察,擺出兄長嗔怪貪玩小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