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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三釵把心思轉回眼前:“你可知,他為何自盡?”如一:“他沒有告知我,我也不願去猜。”饒是他心再是強韌,也不敢輕易回憶那的任何細枝末節。
荊三釵洩氣地往後一倒:“這個混賬是什麼心思,是真真猜不透!他做事情,不知是從心所,還是深謀遠慮,要氣死人才肯罷休……氣死我了,把這混賬玩意兒給我抱抱。”如一謹慎護好封如故,委婉拒絕:“他在睡覺。”未能抱上一下,荊三釵有些洩氣,往後一仰,喃喃道:“若他就這樣死了,他還能有什麼後招呢?乍然復活,必然再引起道門的軒然大波,而他心魂軀體皆有魔,復活後也只能入魔。”
“避世一生?躲躲藏藏?那和躲在‘靜水深’裡遭囚有何區別?”
“假託他體?那他寄生的軀體未必能有靈力,百年光陰如水,倏忽就過去了,他會願意自然老去,再入輪迴?”
“那……難不成要一輩子做鬼?”聽著荊三釵的分析,如一甚是心平氣和,甚至開始思索明早晨要帶他去吃些什麼。
如一回答道:“他是什麼,我便愛什麼。”對如一口不對心的情稍有了解的荊三釵腹誹:你敢談愛,無非是仗著他現在聽不見、也聽不懂就是了。
當然,他自認為自己趁著封如故睡著、才替他澄清昔年誤會的舉動,絕不算口不對心,和如一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轉念想了想他那倒黴師父和被師父拱到的好白菜師孃,覺得做鬼也不算很差。……大不了,又是一對鬼主和鬼奴。在荊三釵發呆時,如一問出了心中另一樁掛記之事:“可需將義父之事告知端容君?”荊三釵脫口而出:“免。”如一以目相示,無聲地詢問緣由。
荊三釵指節緩緩叩擊著膝蓋。
情理上,他仍在猶豫;但道理上,他拒絕得斬釘截鐵:“誰人不知,常師兄發了死願,要找到那名唐刀客。若是他知道如故沒事兒,他忙著心疼他還來不及,還會有那個一查到底的心思嗎?落在外人眼裡,能不起疑心?”如一沉默。
儘管許多當年承過封如故救命恩惠的道門閉了嘴,但還是有些小道門,捉住此事不放,不依不饒,言裡話外,都是風陵包庇魔道,還腆著臉皮,自詡正道楷模,未免可笑。
封如故一旦墮魔,除非立即被清出師門、與風陵劃清界限,否則,不管他當年是否自承已被魔氣玷汙,都早晚會成為外界攻訐風陵的藉口。
說白了,封如故墮魔是為了救誰,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並不重要,沒人在乎。
重要的是,中小道門,有了借肅清魔道之風、李代桃僵、取代三門之心。
荊三釵越想,越是為了封如故的前途未來憂心忡忡。
但事主正趴在如一肩上,沒心沒肺地酣然大睡,看得荊三釵牙莫名癢癢,頗想把他揪起來揍上一頓。
那邊,如一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及時站起身來:“荊道君,貧僧來到江陵,也是在猶豫,是否要將義父身份告知於您。現在您既已經知曉了,還請保密。”
“多此一言。”荊三釵擺一擺手,“我知道輕重。”見如一禮一禮身,便要離開,荊三釵忙叫住了他:“喂。”如一轉身。
荊三釵停頓片刻,想到二人的親密之舉,方把心中所疑問出了口:“你究竟將封如故視為什麼呢?義父?還是……如故?”這話麻得荊三釵牙酸,但如一沒有立即作答,讓荊三釵也有些著急。
他追問:“你對他,可有情?”
…
…情為何物呢?
如一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想和封如故就這樣在一起,永遠。
“他死了。”如一說,“我也像是死了。但我還有知覺。”
“好在他還在我身邊。兩年前,他若真的消失,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追他去道歉。”
“他在,時時刻刻讓我疼著,我才覺得,我還在這世上。”他一句一句地說著,沒什麼前後關聯,話音也是淡淡的,端莊自持的表象下,卻隱藏了萬千情緒。
“我明白……”荊三釵聽懂了,“……我明白了。”如一頷首:“荊道君,再會。”荊三釵追了兩步:“若是有空,帶他拜會一下我師……那個人吧。清涼谷專鬼道,我師孃或許能幫他恢復些記憶……”言罷,荊三釵自己都覺得可笑。
封如故二十八年人生中,有過多少非銘記不可的幸福時光呢?
他抿一抿嘴,改口道:“……哪怕只恢復些快樂的記憶,也好。”如一步履停下,微微側身致謝:“謝荊道君提醒。”踏出千機院,如一暫時駐足,聲音輕若雲絮:“義父……如故。你想逃避的是哪段過去?你要走的,是哪一條路?”他停一停,捉住了封如故不安分地擺來擺去的尾巴,扶住他的,將那團貓球抱了下來:“罷了。過去不可追。你又是我的未來,因此,一切隨緣,阿彌陀佛。”封如故舒服地伸長了四肢,把臉往他口埋去,耳朵得意地動了動。……真好聽,再說點兒好聽話。……
送走了封如故和如一,荊三釵躺在上,翻來覆去,久未成寐。
他越來越不信任封如故,總覺得他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