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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出一塊空地來,撒上細沙,編織好幾顆藤麵皮球,常邀三五好友來玩耍。
封如故酷愛各種炫技的小伎倆,能將一顆球用足尖挑起千般變化。
他用髮帶將頭髮束得老高,很是輕鬆銳氣,隨便一挑球,便能帶起一陣風來:“師兄,接住!”不等常伯寧趕上前來,一身絳衣的少年韓兢縱身一躍,拿前攔下球來,將球前後輕鬆顛動兩下,卻反腳挑給了常伯寧。
一旁的荊三釵跌足大呼:“韓師哥!常師兄不跟我們一隊啊!”韓兢笑微微地解釋:“他今都沒碰到球呢。”荊三釵一邊追趕運球的常伯寧一邊埋怨:“你乾脆下次和他一隊好了!”常伯寧額上縛了一道縹逍遙巾,顯得清又利落。
他側身輕巧繞過前來斷球的兩三人,獨獨把球送給了封如故。
封如故那邊不知過了幾重人,薄透的衫早被汗沁溼了,貼在少年的膛上,隨著息微微起伏。
他接到球后,快活地吆喝一聲,足跟將球勾起,高高拋上天際。
那一顆藤球飛上了凌雲,與飛鳥一般高。
而時隔多年的此時此刻,那顆曾被他玩出千種花樣的球,卻始終到不了封如故的腳下。
他只是一具無法動用靈力的凡胎,中空有無數技巧,但論步法、身形,與那些剛入煉氣期、尚未結丹的弟子相比,都顯得笨拙無比。
與幾名弟子踢了一刻鐘有餘,封如故連球都沒碰上一次。偶爾得了空,剛想伸腳,就立即被人斷了去。
意識到自己是不可能追得上那顆球后,封如故索停了步,扶住膝蓋邊笑邊。
這幾名少年玩得正興起,況且,在蹴鞠場上,他們對“雲中君”這個頭銜沒有多少敬畏,便一齊笑話他道:“雲中君本不會踢球!”
“是啦。”封如故用手背扇風,笑著看這群比自己年輕上一輪的少年們,由衷讚道,“真好啊,你們。”說話間,封如故眼角餘光一轉,竟發現如一不知何時來到了場邊。
也不知道他看著自己被這群小年輕們欺負了多久。
“來得正好。”封如故也不介意,氣吁吁地趕到場邊,抓住如一的衣袖,晃了一晃,厚顏無恥地尋找外援,“大師,幫我收拾他們。”封如故以前是教過他家小紅塵蹴鞠的。
在這方面,他向來不怎麼要臉。……我踢不過你們,還不能叫我兒子來收拾你們了?如一見他從場上跑下來,一時緊張,立即把攥在掌中、打算遞給他擦汗的手帕收了起來。
等封如故提出要求,如一才知道他不是察覺了自己想要遞手帕給他的意圖,略鬆了一口氣,點一點頭,便將僧袍脫下,出一身短打。
他肩寬細,兼以相貌出眾,竟能夠將短打穿出倜儻之風來。
眾家弟子都認為一個和尚,怎會擅長這種俗家遊戲,便嘻嘻哈哈的,打算像戲封如故一樣再戲他一遭。
誰想此人話少面冷,卻將一顆球運使自如。
甫一上場,他便靈巧閃避數人,一抬腳,將藤球直接送入球網。
他的蹴鞠技術雖然是義父一手教授,但他與張揚跳脫的義父情畢竟不同,不愛耍些額外的花巧功夫,只是負手、靈活挪動,想要阻攔他的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脫開重重包圍,翩然到了數丈開外。
在場七八人七手八腳去攔他,卻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將球又一次輕鬆送入球網後,如一併不去看封如故,只緩慢拿腳來回盤著球,彷彿這樣,自己就不是為封如故出氣了一樣。
——他來得很早,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年輕人,在發現封如故在蹴鞠一技上並不通後,就有意逗他,吊著他在場上來回跑動。
在如一看來,封如故雖然天懶怠,為人輕浮,卻也不是幾個不懂事的少年可以隨意欺負的。
封如故倒不介意如一的冷淡態度和後輩的戲耍之舉,盤腿坐在場邊,托腮看著如一,目光裡都是笑意。
他覺得自己是一具埋在土中久的棺材瓤子,偶爾爬出泥來,看一看這新鮮的人世間和通身活力的少年們,也很好。
那幾個少年發現如一是蹴鞠的箇中高手,又被他慘了一番,也算是知道了天外有天的道理,自願認輸。
他們既然認了輸,如一也不再不依不饒,回到了封如故身側。
封如故湊過去,殷勤地給他打扇,欣道:“不錯不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自己教他的技藝他沒有半點荒廢,不論是棋藝,還是蹴鞠。
說不定,自己改還能與他合奏一曲箜篌……
如一見他如此沒心沒肺,不氣不惱,忍了又忍,終是脫口道:“雲中君,你與義父師出同門,哪怕心與志氣有三分像義父,你也不至不堪如斯。”封如故替他打扇的手猛地一頓。
話一出口,如一也覺得這“不堪”二字,似乎是嚴重過頭了。
但他分明是替封如故不平的。
若是以義父年少時的子,要是有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這樣拿他開心,他定然會百倍千倍地報復回去。
如一看得出來,封如故對待同輩與長輩時從不假辭,一張嘴刁鑽至極,但對道門小輩卻有種特殊的優容。
對當初在文始門吵鬧著要殺他為妹報仇的文二公子是這樣,對想要